因为有那为中原腹地守着中原门户的剑宗,再加上天下剑道剑宗占去七分,所以一开始被称为不见深山被世间人称为剑山。
很少有人去考量山与宗的关系,只有剑宗内部人,将这山一分为二,上半部分是世间人称作的剑山,而下半部分是那剑谷,数万剑体在此沉眠,不知名古兽在此伏庶。
自春秋时期,第一代剑首梅连生在剑山开宗之后,曾在?剑宗清典?记载着一条宗规,
“剑宗世令,五境之下不可近剑谷,六境之下不可探剑谷,七境之下不可取剑谷,年年行大典,岁岁祭剑谷。”
这道宗规就立在剑宗大堂之外的宗碑之上,数千年的宗中岁月,下至执剑守山弟子,上至七境剑道宗师,无一不时时遵守这条规矩,心中对那剑谷有着深深的敬畏。
剑平望着谷风烈烈,有不知名古兽阵阵低沉的剑谷,神色黯淡对身旁宗主陈情说到,
“在宗中宗书古籍中,对剑谷的记载颇多,可实际上对于大多数记载着的都是先辈取剑轶事,对于谷中风貌,沉睡古兽,奇异大阵却是语言不详,这是按照梅宗的要求,每一代宗中高层必须隐藏内里实情,剑谷真正风貌也只能流传在代代口耳相传中的种种传言之中。”
“而我在剑谷中生活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曾在剑谷的不知名石壁上见在这剑谷中发生过的种种事情,我体质特殊,自我出生以来,就被这谷中万千沉睡古剑相排斥,师傅就为了我下到深谷极深之处,取材锻器,那石壁上的影像清晰印着师傅为了取寒光玉,独自与谷中守着寒光玉的异种九纹花头腾相争。”
“神话传说中,世间四象,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镇守着东西南北,而在四象之下,另有六神,腾蛇就是六神之一,与勾陈同属土物。”
“九纹花头腾因头上有纹而名,每增一纹则距离那成神滕蛇更近一步,而那守着寒光玉的异种已有八纹,只等土性元年土属之时,吞掉那寒光极玉,就可成九纹,化飞翅,成真正腾蛇。”
“虽然最后师傅是胜了那九纹花头腾,将九纹花头腾最终封在了寒光玉中,可师傅也是透支了气血,为身体落下了不可根治的病根,最后也没能跨出七境接天之后的那一步。”
剑生神情更暗,师傅这一生,只给四人授过剑,可师弟弃山而去,回到扬州酒肆之中埋没一生;小师妹作为师傅的亲生女儿,为那山外之人与师傅断绝关系;至于自己,倾注了师傅这一辈子的心血,看似是风光无限,独揽剑道风光,可实际上,他这一生,注定再难成为师傅心中想要成为的那个即使是天上最强之人也无可匹敌的人。”
剑生微微自嘲,对着陈情说到,
“到最后,只有师弟你算是达到了师傅的期望。”
陈情闻言苦笑,心中暗叹,他知道,在普通人眼中,他是年纪轻轻已是将至七境的天才,是执着剑宗主剑的宗主,可实际上他这一脉,他的天赋是为最低,不说大师兄,就是那弃山的师姐与师兄,都是天赋仅差大师兄一线,一人就可以撑起剑宗百年的绝世人物。
陈情轻轻拍了拍他这个心中藏着无限事的大师兄的肩膀,轻轻的开口说道,
“在师兄你做出那个决定之后,师傅就几乎对你不理不睬,每次见也只是冷眼相待,不言不语。”
“可实际上在你下谷十年期间,虽然师娘在不经意说起你和师姐总会引得师傅不高兴,甚至是动了怒气,可是我能看得出,在每一年的剑山大典时候,师傅总会有些许落神情,他想起总会是你,在他心中,有资格代表剑宗行剑典礼的那个人,只有师兄你一人而已。”
“师兄,其实师傅这一生,一直都认为只有一件值得他骄傲的事情,就是有一个叫做剑平生的徒弟。”
剑生闻言,轻轻吐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说到,
“我这一生,无父无母,是师傅养我长大,心中对师傅多有惭愧,但是我至今无悔,我始终相信,师傅在我身上无法完成的那份期待,有年会替我完成,而我也相信,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在底下的师傅也一定会十分骄傲,毕竟,那是他的外孙。”
“我要下谷一趟,在剑平他们回谷之前,我要为小小准备一把剑,师弟,还请你替我封谷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里面谷内可能有些不太平。”
说完,不等陈情回话,便是纵身一跳,直下谷中。
陈情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对着剑生缓缓躬身相送,直至剑生不见了身影也不曾起身。
他知道,师兄这一跳,就再无回头之时。
…………
这忽如起来的敲门声,让有年一愣,还没明白什么情况,怀中的小器灵却是忽然扯开了嗓子,放声哭喊,死死的抱住有年,整个身子深深埋在有年怀中,止不住的颤抖让有年感受到了小器灵的恐惧。
轻轻的拍打着着小器灵的后背,想要安抚小器灵的情绪,可是并不管用,将埋在有年怀中的头抬起,用力的向有年摇着头。
就在这有年不知如何是好之际,门外有人郎声笑着开口说到,
“剑主可是否还想要承剑?若想,请为我开门。”
望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小器灵,有年叹了一口气,皱了皱眉头,开口对门外问到,
“你是谁?”
门外一阵轻笑过后,开口讲到,
“是剑主助我爹成功的铸造此剑,也唤醒了我留在这剑中的一缕残魂,剑主说我是谁?”
有年闻言眉头紧皱,思索着着这话的可信性。
而就在有年疑惑之时,门外的声音淡淡的说到,
“剑主房间里的那个小家伙,并不是器灵,我才是。”
“那是比我更早就存在与铸造这把剑的寒光玉中的九纹花头腾之魂。”
有年闻言一呆,望向了怀中不安的小器灵,透过那充满泪水的眼,是一抹深深的青色。
不由得开了心眼,是腾蛇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