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坤同样带着墨镜,丝毫没有惊讶,只是淡淡瞥了迟菲一眼,“嚷嚷什么?”
迟菲这才发觉周围有目光投射过来,立马微笑着向别人道了个歉,“不好意思哈,打扰了。”
等到异样的目光收回,她才一把夺过来权坤手里的报纸,咬牙切齿道:“你跟踪我?”
“呵。”权坤将墨镜架在鼻子上,翻了个白眼,“小姐,你是在自作多情吗?”
“那你怎么会在这架飞机里?”此时此刻,气恼占据了迟菲的胸腔,也丧失了理智。
“这机场也不是你家开的,我出差乘飞机难道不正常吗?”
好像每次他在讲道理的时候都让人无法反驳。
“更何况,我也不知道你在这里面。”
“那怎么这么巧呢?”迟菲歪歪嘴,“不是颁奖典礼吗?难道你不应该在现场吗?”
“你还是提名演员呢,不也没在现场。”权坤甩给她一个看弱智的眼神,接着重新夺来自己的报纸,不再多说话。
迟菲越想越想不通,满脑子问号。
如果不是调查她,怎么会这么巧,在同一驾飞机里,还就坐在她身旁。
“你是升舱来的这里,更证明我的清白。”权坤没看她,却也猜透了她的心思。
“哎?你怎么知道?”迟菲咬咬牙,“还说没跟踪我。”
“大姐。”权坤无可奈何,又一脸一本正经,“你跟空姐的对话相信整个舱都听到了。”
“我...”迟菲一下子语塞,被怼的体无完肤。
索性收拾收拾,最好相安无事。
但内心实在抑制不住好奇,“我还是不明白,这是加拿大直达的飞机,你也去那里?”
“怎么?难道那边zheng府封杀我?不准我踏入他们的国土?”
“我不是...”这人今天跟吃了枪药一样,说话带刺。
“我是去办正事,你在那里又没有亲戚,去干吗?”迟菲一副我不管你怎么呛人,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没有亲戚?我亲戚告诉你了?”
迟菲握握手里的拳头,强迫自己淡定,“好!OK!我不跟你理论,你爱见谁见谁!”
说完,她把座椅调整了一番,塞上耳机,带上眼罩。
也不知道傲娇个什么劲。
她将音乐声调大了些,将自己的思绪从好奇中抽回,旁边坐着一尊瘟神,还是忽略的好。
权坤倒也不同寻常的乖巧,竟然没主动跟她说一句话。
两个人相安无事保持了也不知多久,久到迟菲被飞机的颠簸晃醒。
空姐的声音从扩音器中传来。
意思就是遇到气流,颠簸属于正常现象,安抚乘客不要慌张之类的。
迟菲这才摘下眼罩,慢慢适应了一番光线。
余光看了一眼旁边阴晴不定的瘟神,他还在笔挺的坐着,好像没怎么换姿势,依然在审视手中的报纸。
迟菲探探脖子,看见报纸上有些醒目的标题。
--皇甫家族在加拿大的势力被一网打尽,最后一位当家人生死未卜。
“这是什么时候的报道?”迟菲盯紧权坤,严肃的问道。
被问的人这才意识到她醒了,扭头看了看,又重新将目光投在报纸上。
“什么?”
“这一篇!”迟菲手指上自己看到的醒目的标题。
“报纸难道还要看隔夜的吗?”他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那他...”迟菲刚要脱口问出,忽然意识到所处的环境,机警的四下望了望,将声音压低到只有两个人能听到。
“他到底怎么样了?”
“我又不是他的跟班,我怎么知道?”
“你能不能正常点说话!”迟菲有些火大,控制不住的皱紧眉头。
这一嗓子似乎吵到了后面休息的人,一通抱怨传进迟菲耳朵里。
她也懒得道歉,依旧盯着权坤不放,“你一定知道情况!”
她十分笃定的眼神惹得权坤都有些无言以对。
“这是公众场合,麻烦你收敛一下你的脾气。”权坤冷静的说道。
“我已经很收敛了,是你在这阴阳怪气。”
“小姐,你问的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怎么叫阴阳怪气。”
如果这里不是飞机上,可能两个人真的能打起来,四目相对的同时都能感觉到无形的火花。
“你一定得到了什么消息,不然你也不会出现在这架飞机上。”迟菲咄咄逼人。
“照你这么说,你也在这里,肯定也有什么消息。”
“你...”印象中,迟菲吵架好像从来也不是权坤的对手,但每次遇到了还是要呛几句。
“麻烦你冷静些。”权坤见自己成功的把她激怒了,也不想惹是生非,语气比刚才软和了一些,“你我的目的地都是一样,无论如何,我们也算是盟友,所以你最好是不要意气用事。”
“你也去?”迟菲斜眼看着他,“为什么不早说?”
“有什么必要早说?”
“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计划。”
“是。”权坤毫不掩饰。
迟菲点点头,双手抱胸,往椅背靠了靠。
不想跟这个人多聊,城府深,心术不正。
枉自己还以为他为孩子创办学校是出于善心,还被他感动的稀里哗啦。
果然...
她将头扭向窗外,在天空之上的光景是如此的纯净,飞驰在大片大片的白云之上,看到如此景色才算稍微缓解了她的情绪。
皇甫堂...
到底怎么样了?上次权坤说的情况已经过去好几天了,现在也不知道又有什么新的进展。
龙祥和他手下的兵一个都联系不上,失踪了一样。
她眼前又浮现了皇甫架金丝边眼镜,好像在温柔叫她“菲菲”。
怎么不知不觉间,他们好像从来没出现过她生命中一样,她对他们真的了解太少了。
这么想着想着,又有了困意,眼皮开始慢慢靠近。
权坤微微扭头,能从玻璃的反光中看到迟菲进入睡眠的脸。
他知道他拦不住迟菲,她一定会去找皇甫。
昨晚他收到一封匿名邮件,没有署名,只是简单的几个字。
--保护好迟菲。
他是昨晚深夜买的加拿大的票,他已经隐隐约约猜到发邮件的人是谁。
更加让他坚定,皇甫堂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