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好心不一定办好事
刚参加工作那阵，语文教研活动是阅读教学的天下，难得有几次作文教学，也都是作前指导。名家名师的示范课是这样，骨干教师的公开课是这样，一线老师的家常课同样如此。学生写好了作文，意味着本次作文教学的结束，哪有语文老师傻乎乎地上作后指导课？写完了，指导还有意义吗？
想想也是，这些“小屁孩”刚会写几个字，哪里会写作文。作前不指导，不会写；作前不教授，不放心。指导一下，对学生总有些帮助。教师，真是最善良的一群人，为了学生写好作文，呕心沥血。
当前流行的作文指导课，主要的发力点无非在两处：①“指导”学生“写什么”。②“指导”学生“怎么写”。作前指导的形式再变化，手段再丰富，指导的核心就是这两处。这样的作前指导，学生没有写作之前，教师作了“有罪推论”：认为他们没有写作素材，没有写作技法，需要点拨、激发，才能达到能写、会写的状态。
学生觉得没话可写，不是缺少写作材料，是他们为了迎合教师的口味，选择“高大上”的材料，养成了说假话、抒虚情的习惯。他们不知道生活中的琐事、学生间的秘事、内心里的丑事是可以写入作文的。一旦养成这样的思维习惯，学生的“心眼”就被蒙蔽了，写作会走入一条“死胡同”，越往里走，越狭窄，最后转晕在里面。其实，作前指导不用使出浑身解数，最重要的是引导学生善于发现真实的生活，敢于写出真实的感受。“指导”学生“写什么”，只会形成写作思维的偏差，让学生误以为真的没什么可写，可说。作前指导越细致、越长久，对学生写作的“危害”越大。
每个孩子有自己的表达习惯，有自己个性的言语系统，他们缺的不是“表达技巧”，而是“表达冲动”。管建刚老师认为，学生写作水平的提升，与是否教授写作技法关系不大，最为重要的是，形成一套适合学生、便于操作的动力系统。写作动力是第一要素。作前指导，针对主题教授写作技巧，只是一次语言表达的训练，不能激起学生的写作兴趣，对提升写作能力的帮助也是微乎其微的。
经常有中年级的老师跑来问我：“徐老师，三年级的起步作文怎么办？一点基础都没有，老师不指导，根本不会写。”“指导后，学生写得好吗？”我问。那些老师们告诉我：“学生根据老师的提示，基本知道写什么，描写也细致些……看起来像篇作文了。”我翻了翻他们的作文，无奈地笑了。
很多语文教师有这样的错觉，作前指导后，学生的写作水平有所提高，比不指导要好很多。其实，写作水平的提高需要一个过程，没有捷径可走。请莫言来当语文老师，指导你一个学期，你能去拿“诺贝尔文学奖”吗？你一定觉得这是个笑话。对，当你发现学生的作文在一节课后“突飞猛进”，那多半不是真的。那是“虚胖”，吃了“激素药”之后的“虚胖”，是写作的病态。一旦离开了教师“指导”，就像运动员失去了兴奋剂，成绩直线下降，学生仍然不会写作，最后还得求助教师。
读着作前指导后的“好作文”，相似的选材，相同的结构，甚至连表达的口气都是雷同的，是一个磨子里刻出来的，是一条生产线的产品。作文不是产品，追求个性、自由地表达，那是写作的闪光点，即使表达幼稚点，剪裁不合理，又有什么关系呢？
存在即合理，存在就有用，作前指导并非没有一点价值。作为语文教师，要把握作前指导的核心，明了指导在何处，指导的程度，指导的策略，等等。无论何种形态的指导，不仅要教授写作技法，更应该引导学生产生写作兴趣，有表达欲望，这才是指导的本真价值。
好的指导，顺应学生天性的表达
作文教学，首先遇到的问题是，学生写什么？
很多语文教师认为，现在的学生生活那么单调，哪里来这么多的写作材料呢？没办法，只能作前多多指导，创设丰富的情境，帮助学生寻找写作素材，巧妙地渗透写作技法。这的确对学生找到写作素材，有话可写有所帮助。动物园的老虎，只是给人观赏的，整天懒洋洋的，没有“野兽之王”的威风。长期的饲养，已经失去了野外捕食的欲望和能力。写作中，长期给学生“喂食”，学生失去“觅食”的锻炼，一旦离开教师，他们还能自己“捕食”吗？很多学生会在写作的道路上活活“饿死”。这不是危言耸听，经常有家长向我诉苦，自己的孩子最怕写作文，一到老师布置写作文，特别是写自由作文，他就头疼。孩子写作文，缠着父母，咬着铅笔，冥思苦想半天，最后发现，自己没什么可写，只好求助家长。每次写作，选材成了家长的任务。家长没有孩子的经历，怎么能发现生活中的写作素材呢？最后苦笑：孩子的水平不见涨，我的写作水平有长进。
作文的精彩，不在于事情本身的热闹与否，很多看似热闹的事情，真写起来，也不一定精彩；一些看似平淡的事儿，写出来特别真实，特有情感。学生生活与写作的通道打通了，素材会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一本“素材本”就能很好地解决这个问题。学生每天记录一件最“情绪化”的事情，一周下来就有五六件，周末选择其中的一件写成作文。简简单单，不受拘束，又不辛苦，学生自然喜欢。写什么，原本不是问题，被语文老师们抱怨多了，就成了写作的最大问题。淡化了教师的作前指导，学生才能发现生活中各种丰富的素材，写出的作文才能更原生态。
去医院看病，喜欢选老医生，有经验。挂了号到科室，医生不闻不问，不做检查，直接下定论，开药方，你一定跳起来骂医生，没搞清病因就吃药，庸医。学生写作之前，很多语文教师喜欢“指点江山”，给他们提供思路，提示构段，教授技法，这似乎和那个“庸医”差不多。班级之间的写作水平存在差异，学生之间的表达是不相同的，有些学生擅长细节描写，有些学生擅长心理刻画；有些学生喜欢华丽的辞藻，有些学生喜欢平直的铺叙；有些学生喜欢层层推进的叙述，有些学生喜欢有条不紊的描写……作前指导，教师根据自己对学生写作水平的预判，开出带有指导性的“药方”，究竟能带来多大的作用呢？难说。指导过度，反而束缚学生的写作思维。“带着枷锁，在别人的鞭子下舞蹈”，这是对儿童当下写作状态一种恰如其分的描述。这样的指导，学生的写作失去自我，灵性会逐渐退化。
管建刚老师“先写后教、以写定教”的作后指导，是对当下写作教学的一种突围，是符合学生写作心理的一种方式。教师只有研读学生的作文之后，才能对写作水平有准确的把握，才能辅以相应的教学训练，这样的训练针对性强，很有实效。作后指导既是写作技术的教授，更是对写作灵性的激发。少了作前指导，学生的表达更自由。老舍先生说：“最大的写作技巧就是没有技巧。”“没有技巧”其实是有“大技巧”，首要的就是有写作激情。卸下写作的“枷锁”，加强“文心”的养护，才能让学生的写作保持童心般的真情和才气。作后指导，就是顺应了孩子语言表达的天性，是当下写作教学的一种“革命”。
发力，在学生最需要的地方
什么是好的作后指导？先来看看管建刚老师执教的《爸爸或妈妈关心我的一件事》的课例，三个班级，三次指导，三种内容。
不同班级，同一主题，学生在淡化作前指导的情况下写成作文，管老师选择了截然不同的教学内容：①寻找爱的细节，删掉爱的口号：管老师出示学生作文里的语言，让他们寻找父母关爱自己的细节，一个动作，一个神态，一句话语。他还创设情境，让学生比赛寻找关心的细节，进行针对性的训练。②反着选，反着写：管老师发现两位学生的作文与众不同，写爸爸妈妈严厉的教育，以此为教学蓝本，指导学生选材，从不同角度去写作。③打开你的心眼：学生基础差，作文写不长，只写看到的，不会写内心活动。管老师以一篇选材好、写得短的文章，分步骤指导学生写内心活动。
管老师对指导内容的选择和安排，是由作后指导“以写定教”的教学理念决定的。从三个课例中出示的语言，我发现，管老师所选择的指导内容，符合班级学生当下的写作水平。学生表达粗糙，就教他们寻找细节，感受关爱；学生作文基础较好，就教他们个性选材，合理布局；学生作文不长，就教他们捕捉心理，表达细腻。三节课的教学内容若互换，课堂就不会这样精彩，观课老师也会觉得别扭。可以说，离开了学生写作的实际，作后指导就成了“无本之木，无源之水”。管老师的作后指导课高明，就在于此。
作后指导课，基于学生的写作基础，教学的指向性明确，发力在最需要的地方。语文教师必须要有作文审美力，以专业的眼光，看到作文中的优劣，有针对性地进行指导。作文审美力来自于哪里呢？专业的阅读思维和长期的作文研读。阅读的方式多种多样，呈现的状态也是各有不同，有些是消遣性阅读，有些是获得性阅读，有些是应试性阅读……一个专业的语文教师的阅读视角，一定是有别于一般的读者，在阅读中带有强烈的“指向写作”思维，在阅读时揣摩作者的语言，发现表达的秘密。语文教师的真本事，还在于研读学生作文的能力，找到学生表达的特点，针对性地进行点评；发现学生语言的缺陷，分析原因，有序地进行训练。管老师的作后指导课之所以这么精彩，在于他研读学生作文十多年，发现语言表达的特点，进行了归类，如时代感、节奏感、娱乐感、趣味感、曲折感等。对学生普遍存在的语言问题，他进行整理，如“关联”病、“我想”病、“少年痴呆”病、“套头”病等。孩子的语言表达是相似的，通过借鉴，你可以发现作文中有班级学生的影子，然后将这些发现在作后指导课中运用。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你会发现，自己的“身高”也不低。
作后指导课以教学的形态呈现，必须面向全体学生，让每位学生都能受益。教师必须要静下心来，基于学生的年段特性，研读语言，放大优点，给予训练。对于学生表达的问题，要发现并指导，引导他们用自己的言语方式写作，以独特的形式表达情感，循序渐进地提升表达水平。
教作文，绕不开教材作文。教材作文一般是主题写作，有预设的训练目标。围绕着目标，教师要研判学生达成的程度，呈现相应的语言，通过朗读、体验、发现等形式，明确写作目标，迁移写作技法。这还不够，还要针对性训练，使得学生在表达上有提升，哪怕是一点点。上了多年作后指导课，我发现作前指导和作后指导并非是一对矛盾体，指向性是一致的，两种指导方式，互相借力，和谐共生，那是小学写作教学的“慈悲”。怎么平衡？管老师的一句话道破天机：淡化作前指导，强化作后讲评，先写后教，以写定教。细细研读这话背后的思想，你一定有启发。
经常有老师问，作后指导课教写作技法吗？当然要教。不教技法，而空谈兴趣、动力，有些可笑。就像故事中的土财主，只要第三层楼房，给我盖第一、第二层干啥呢？管老师说，文字技巧要，文心技巧更重要，文心技巧重于文字技巧。作后指导课，除了写作技法，更重要的是激发学生的写作热情，写作动力。作后指导课上，管老师会让学生大声地呼喊作者的名字，会亲自背诵学生的文字，会颁发激励的卡片，会夸大表扬的力度……这些方法，看似与写作教学没有关系，实则是为了调动学生的写作兴趣，让他们发现生活中的美好，产生写作的冲动。有了写作兴趣，还愁学生写不好作文吗？这，就是作后指导课的最大魅力所在，也是“灵魂”。
作后指导，给学生的写作“加油”
管建刚老师的作后指导课，一般会有三个基本教学流程：欣赏—挑刺—训练，这三个环节并非机械固定的，而是根据学生的写作调整优化，选择最适合的。不管怎么变化，“欣赏”环节是必不可少的，在第一时间出现，一下点燃学生的兴趣。“欣赏”环节应该是教学的重要内容之一，至于其他“挑刺”“训练”环节，看教学的需要，看学生的写作。
上完作后指导课，有人问管老师：“这节课后，你希望学生的作文水平长几分？”管老师一般会这么回答：“我希望学生的作文水平长进0.5分左右。”这并非是管老师的谦虚之言，而是由作文指导课的教学内容所决定的，一节课所能指导的内容非常少。一节课进步一点点，一个学期下来，你能明显地感受到学生的进步。
学生写作文，出现诸多的语言问题、表达缺陷、运思不足，这是非常正常的，一节作后指导课肯定无法全部解决。根据学生写作水平和接受能力，你要懂得合理选择，给予最及时的指导，逐渐形成自己的训练系统。也就是说，40分钟的作文指导课，教学内容是非常少的，对学生写作的影响是微乎其微的。只有不断累积，一小步一小步地前行，回过头来，你才能看到学生写作的进步。如果你还幻想着，通过一节、两节的指导课，学生的写作水平有大幅度的提高，最后得到的只会是失望。课例《作文：打开你的心眼》，由于班级学生的写作水平一般，因此，管老师在简单教孩子写作需要剪裁后，引导学生在作文里写出自己的想法，并且辅以训练的环节。管老师课例中的环节，看似很随意，其实蕴藏着作后指导的理念，对学生写作心理的理解。写作教学是一项系统工程，每节课的指导内容越精细，越能体现教师对学生写作的研判。管老师说，要上好作后指导课，必须要潜心研读学生作文三年，就像少林寺习武中三年劈柴、挑水、扎马步的基本功。通过实践，我相信。
作后指导课的教学内容少，不代表指导效率低。教学内容少，才有更多的时间把内容教透，不至于蜻蜓点水，流于表面，关键在于选择的指导内容必须精准，适合学生当下的写作水平。选择的指导内容要有普遍性，这样呈现在课堂上，才能激起学生的情感体验，获得共鸣；要有阶段性，能在学生不同的写作水平上，呈现最有效的指导，过高、过低都是不恰当的；要有操作性，能以非常活泼、趣味的形式呈现在学生面前，学生乐于学习，才能慢慢地内化为写作能力。
作后指导课的内容少，并不代表训练目标的价值缺失。相反，正是指导内容的精炼，才使训练目标的定位更加精准，训练的深度才更加厚实。作后指导课，成为一种教学的形态，离不开教师的训练环节，训练的目标必须小，训练的过程必须深，有条不紊地推进，正如管老师说：“小步跑，不停步，训练才能透。”
读过管老师的三册书《我的全程带班录》吗？你会发现，每个课例，管老师都有非常明确的发力点，集中贯穿整节课，为的是能教透。课例《寻找爱的细节，删掉爱的口号》，他从题目入手，直观地让学生感受“好的题目很朴素，有自己的个性。真我，就是美”。这里也在告诉学生，写“爱”并不需要直接表达，含蓄、自我才是好题目。随后出示了八句学生语言，从这些细节中寻找父母的关心。学生的语言，是精心挑选的，多角度考虑了学生的写作思维，具有很好的示范性。当然，正如管老师说的，看出伙伴作文里的细节，不难，难的是，看出生活场景中的细节。他创设了简单的情境，让学生寻找爱的细节。最后，管老师教孩子删除爱的口号，力求含蓄。本课以“感受爱的细节—寻找爱的细节—删除爱的口号”为线索，贯穿整个教学，教学力集中。
训练3分钟是好玩的，连续进行30分钟，大部分学生很难坚持下来。因此，如何把训练变得生动有趣，吸引学生，显得尤为重要。教学内容不等于教学实践，教师的智慧就在于把教学内容教得有趣、生动、好玩。上好作后指导课首先要让学生爱上作后指导课，乐意投入到学习状态中来，这是每位语文教师需要努力的。比如，写作中有些专业的术语，直接告诉学生，掌握一个概念，没有作用，只能应付考试。这需要作一个转化，成为趣味的教学的环节，学生才乐于接受。
来看一个实例。细节描写有什么作用呢？如果教师机械地告诉学生，很多学生会听得云里雾里。管老师拿出一根绣花针和一把勺子，问学生愿意被那个扎一下，学生当然选择勺子。绣花针细，有穿透力，扎着疼。管老师点评：“针，细。细有细的力量。细节的力量，就在于此，《爱如茉莉》的背后，就是有这样的细节的力量。咱们班上已经有好些同学的作文，有这样的细节的力量。”学生通过点评、文字直观地体会到细节的力量。发现了学生作文的好词佳句，好在什么地方？为什么好呢？你能准确地说出原因来吗？很难。更何况，在课上还要用比较直白的、浅显的语言让学生听得懂、学得会，更难。对学生作文的点评，最能考验你对学生作文的研读水平，需要磨练。我跟着管老师出班级作文周报，上作后指导课，一步一步研读学生作文，揣摩表达特点，淡化指导痕迹，现在，教学变得趣味起来，孩子们最喜欢上周报指导课，每周五的第一节课，成了最欢乐的时光。
如何点评学生的作文？①“这样的题目很朴素，却是自己的。真我，就是美。”“充满了21世纪的人的生活味道。语言，充满时代气息的语言，这是吴婧娴带来的第一个作文启示。”②“人，每时每刻都有自己的想法，只是很多时候，你没有打开自己的心眼，没有留意自己内心的想法。写好作文的秘诀之一就是：打开你的心眼。”③“这就是吴婧娴的智慧。选材的智慧叫‘反着选’，写得智慧叫‘反着写’。苦到底的时候，给你一点点糖，一点点阳光，味道就全出来了。这样的写法，就只有一个吴婧娴吗？江淑慧在摇头，我知道，她心说，小样，我也会的。”这是我从管老师的三个课例中截取的几句话，细细品读他的评价语言，没有听到“心理描写”“以景抒情”“拟人比喻”等专业点评。他把对学生语言表达的点评，融化在趣味的教学中，在师生对话的交流中，在学生轻快的笑声中，潜移默化地渗透。
管老师的点评，带给我们很多的启示。首先，点评必须及时。聆听学生的想法、对话之后，必须马上表达自己的评价，这些点评有时是预设的，有时是生成的，但必须是准确到位的，不能泛泛而谈，说些套话和空话。其次，点评必须简洁。课堂的时间是有限的，是师生双方互动的，如果教师拖泥带水、喋喋不休，学生就会听得云里雾里，失去兴趣。管老师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三言两句就能指出学生语言的好与不好，让学生明白写作的方向。最后，点评必须有趣。点评有趣，方能激发学生写作的兴趣。课上笑声不断，学生学得轻松，教师教得到位。当然，课堂的趣味必须要控制好度，做到趣而不媚，趣而不俗，不调侃，不游离于课堂教学的中心。
当然，作后指导课的点评，怎能缺少表扬呢？教师不要吝啬自己的表扬，表达真诚的佩服。在表扬中，指明写作的方向，让学生获取写作的动力。写作，已经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教师的表扬，会缓解压力，让学生品尝到写作成功的甜蜜。其实，孩子如此，我们成人不也需要别人的赞美，将心比心，人性都是一样的。
坚守在作后指导课的路上
班级里的孩子，一听到我布置写命题作文，唉声叹气，叫苦连天；一看到我要求根据素材本写自由作文，欢声笑语，提笔疾书。我也喜欢读学生的自由作文，活泼生动有灵气，展现真实的心理，体现真正的水平。作后指导淡化技巧，激发兴趣，注入写作动力和激情，无限相信学生的写作才能。教师根据学生写作来指导，有的放矢，切中要害。
有人会说，管建刚现在是名师了，你们就鼓吹“作后指导课”，无限相信它的力量。说实在，我们从来没有否定“作前指导”的作用，只是针对当前过度指导的现象，提出能尽量“淡化作前指导”。管老师也一直强调，如果有丰富的写作知识系统、写作实践系统和写作训练系统，对你来说，无所谓“作前指导”和“作后指导”，一定是个好的作文老师，一定能教好作文。就像武林高手一样，到达一定的境界，招式已经无足轻重了。只是，我们觉得作后指导课，更符合写作规律，给予学生更有针对性的指导，学生不仅学到写作技巧，还获得鼓励和表扬，也难怪，学生就是喜欢上作后指导课。
每一节作后指导课，具有唯一性。学生不同，作文不同，指导课有差异，无法反复调试环节，这给上课教师带来压力。记得一次外出上课，训练学生捕捉自己的心理活动，看了视频之后，我问学生：“有什么想法吗？”一个学生居然说：“没有想法。”这完全出乎意料，我尴尬地让学生坐下。课后，管老师提到这个环节，教我处理的方法。他说，这种情况，他在作后指导课上已经碰到几十次，深谙处理的艺术。作后指导课，教师的基本功在平时，教学的功力在课外，十年如一日进行作后指导研究，以不变应万变，或许，下一个管建刚就是你，就是我。我默默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在作后指导课的沃土里持续耕耘，为了孩子的成长。
教育家卢梭在《爱弥儿》中有句话：让孩子产生学习的欲望，那一切的方法都是好方法。让孩子产生写作的欲望，那一切的方法都是好方法。语文教师，首要的任务就是让学生有表达欲望。学生天生有表达欲望，那是写作的天才，少之又少，绝大部分学生需要教师后天注入写作动力。只要你能调动起学生的写作兴趣，任何方法都是好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