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屏退了月儿,秋儿狠力擦了擦眼睛。一个闪身飞也似地跃入了昨日去过的园子,一个人独处倒成了此时所迫切需要的时间了。据说,那园子以前是萧夫人惯常去的地方,只是目盲之后才疏于管理,这以后便日渐荒芜。昨日的手伤虽不十分严重,但亦未大好,此时虽已经去除缠绕的白纱,背部新结的青痂象面目狰狞的怪兽一般,触目惊心的逼视着她,秋儿这次学乖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即便需要发泄,也万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出气。
此时她正以掌击树,先后打了几十下,脸上渐有薄汗溢出,今天为报前仇,略用了点功力,树上的果子,熟的不熟的纷纷下落,秋儿早上饿了肚子,现在有些饥饿,捡了几颗熟透了的,用衣襟擦擦正想送入口中,忽然感觉有东西袭来,抬手接住,是两个熟透了的苹果。
只听得头顶有人说话:“蠢女人,掉地上还要捡着吃,也不嫌脏了?”
一个身着大红衣服的十三四岁的小男孩子飘然落地,那功夫怎叫一个俊。仔细一看,那眉清目秀的少年,正是昨天在地上划字的叫做宁的孩子。凭秋儿的第六感觉以及自身对精神疾病的了解,她断定这孩子肯定有问题。那孩子看她出神,便不再理她,悠然自得的吹着口哨,半眯着一双俊眸,一脸邪魅地瞅着她。秋儿不想与他对视,边吃苹果边问着忽然想起来什么问题一般说道:“你应该叫我哥哥。”
“哥哥?哈哈哈哈,你以为穿套男装就是男人了吗?如此推理,给青蛙穿套马甲是不是就真成了王八了?”少年笑的越发邪魅。
“为什么?”
“女人,哪有那么些为什么?”少年一脸不屑地说道。
“我昨天就想告诉你的,只是陆宁不愿意,毕竟他还是个孩子,我也不想让他难过,自己就没亲自出来。”少年继续说着。秋儿默默地盯着他,心下悲然,典型的人格分裂症啊!
“我还有个妹妹叫吉娜,今年十岁了,善长占卜。不过,她怕羞,我基本上没让她出来过。”少年得意地说着。
“谢谢你信任我!我知道你幼时亲眼看到了自己喜欢的人被杀,那种感觉想让人逃避。”少年听秋儿说完,眸子里忽然换上了怯生生的表情,忽然低垂了头,不敢再看秋儿的眼睛,嘴里喃喃自语道:“小兔子死了,小兔子死了,小兔子死了。”那声音那语气,分明就是个单稚的孩子的表情。
秋儿眼里充溢着泪水,以手轻拍着少年的头颅轻声安慰道:“宁儿乖,没事儿了,什么都没发生,小兔子没死,它们饿了,出去寻食去了。”秋儿象位母亲一样,把少年的头轻揽怀中,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安慰着。
“姐姐,你真好。”少年忽然换成了小女孩子的尖利声音,羞怯地从秋儿怀里抬起半个头颅说道:“他们真坏,都不让我出来,可我想见见姐姐,姐姐真漂亮,姐姐我可以给你占卜,我掌握了北疆最古老的占卜术。”这个声音一脸自豪地说着。
“吉娜,你是吉娜,真乖,姐姐也也想学一点占卜,吉娜教我好吗?”秋儿轻轻抚摸着吉娜的头,一脸温柔。
“岳宁哥哥,你不要拽我,我想跟秋姐姐多玩儿会。”
一个略显粗嘎地声音突然取代了刚才吉娜那尖锐的童音:“我们这家族够瞧壮大的吧?”
“宁儿,是吧?”秋儿稍稍远离了大男孩子一点,问道。
“不要叫我宁儿,我讨厌这样叫,直接叫我岳宁好啦!”岳宁愤愤然地说。
“你能控制他们两个,是吧?”秋儿略带试探地问。
“那当然,我只是在想让他们出来的时候,才会让他们现身,大多时间是我在的,就他们那两个个白痴还不知道用这具身体做什么蠢事呢!”
“那你用这具身体都做什么呢?”
“哈哈哈,天文地理,武功套路,攻城略地,用兵打仗,我哪一样不懂?”岳宁一脸骄傲地说着。
秋儿知道,这种精神分裂者大都是极其聪明的,其过人之处往往是常人所无法企及的。
沉吟了一下,便问道:“让我看看你的武功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