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刚过,白府的大门吱的一声响就打开了,从里边赶出一辆马车。蒙格尔裹着被褥抱出了浑身瘫软的月儿。看着怀里的人儿困顿无力的窝在自己怀里,蒙格尔那楞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月儿虽然是第一次,一方面她在春月楼呆过一些时候,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这种事见得多了,也知道了如何讨男人欢喜。再者,她喝了****,想不发情都难。在最初的剧痛过后,月儿有了更新一个台阶的快感,心想不怪春月楼的姑娘们都乐此不疲,看来还真是有些好处的。抬眼看着蒙格尔健硕性感的身体,心里不禁乐开了花,若得真心相待,找这样一个男人也不错啊!随后便一心一意的开始迎合蒙格尔。这蒙格尔本是荷尔蒙分沁的旺盛期,又兼之喝下了****,象一只发了情的猛兽一样,无度的索取。从二更一直到四更将至,最后才在下属的敲门提示下,感觉应该趁着夜色走人了。方依依不舍的从月儿身体内退了出来,也不唤下人,自己穿了衣服。而此时的月儿早已经昏睡多时,她如此年纪又是第一次,如何受得了蒙格尔如此的强取索要?蒙格尔看着床上皎美的面容,情不自禁间又冲月儿的樱红小口吻了一下,才连被褥带人的一起抱起了出去,小心奕奕地放置在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上。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冲身后的一干人大手一挥,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了白府向城门口出发。
城门口,陆少白早就安排好了守门的士兵,看到前来的蒙格尔点了三簇火把,心知是要出城的人来了,忙开了城门,一行人匆匆忙忙的出了云州城往东蒙的方向进发。
因白天喝多了酒,欧阳剑羽这个晚上睡的极不安稳,恶梦一个连一个的做,天明时分,他恍恍惚惚看到了秋儿那张惊惶无措的俏脸,他看到秋儿一身是血的向他伸出手,他梦里着急,想走过去,双腿似有千斤重,竟是迈不出步子。又恍似隔了千山万水般,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她的身边。自己只能惶然无措的看着秋儿无助的消失在了突然而起的烈火中。心里着急,便醒了,睁眼一看,自己还在白府的一间客房内休息,哪里有秋儿的影子啊?门外传来轻微的行走声,他知道这是蒙格尔按照事先约定要出城了。想到摸着新娘那温润的小手时,心底涌出的熟悉感,再想想刚才的恶梦,欧阳羽心里更是大不安。看来今天无论如何自己也得去看看秋儿了,肯定是自己这几天没见到秋儿,心里挂念才起的错觉,对,一定是这样的,他在心里如此安慰自己。
宿酒的滋味让他头依是重的厉害,起身倒了一盏茶,三两口喝下,感觉喉咙舒服了些。倒在床上,重新又睡了起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不仅太阳照进了屋隅,便连窗外枝头上的鸟儿亦对着他在吱吱乱叫。仔细听听,叫的不仅只有那枝头的雀鸟,还有极其低微的说话声,以及杂乱的脚步声。难不成真出了什么事情了不成?能出什么事情?不外乎是陆将军先前散布的流言,东蒙的蒙格尔与狼族公主私奔了呗。这件事也足以在云州城轰动一进了!想到这里,不免自嘲的一笑,如此一来,自己这顶绿帽子是铁定要戴了啊。想到这,又倒回身继续闭眸养神。
忽然听得外边方先生冷厉的声音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王爷还没起床吗?”还没待龙大回话,欧阳剑羽一身睡衣的打开了房门。“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方先生低下头,用力遮掩着自己的神色。继续说道:“秋儿姑娘的医馆昨晚出事了,据胆大的邻居讲,昨晚约摸四更左右的时候,有一帮来路不明的人闯进了医馆。”欧阳羽一把抓住方先生的衣领:“秋儿呢?秋儿怎样?”方先生轻轻推开欧阳剑羽抓自己衣襟的手,语声轻微地说道:“官府正在勘验,我刚从现场回来,死了不下四十个人,有男有女,当时火势很大,医馆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了,不仅如此,即便是那些人也是烧得面目模糊了,分不清谁是谁的。所幸,医馆是一个独立的院舍,没累及无辜。”方先生话未说完,早见欧阳羽换了一身干净衣袍,边换边吩咐道:“龙大备马,去现场。”候在一旁的龙大答应一声,急急地去牵马匹。
待得欧阳剑羽快马加鞭赶至医馆的时候,早有一群人在围观了。衙役们一边整理现场,一边赶走那些不断涌来的人流。不少老人都哭了,说多好的姑娘啊,给咱们看病钱不要还不说,有时候还得倒贴,菩萨一样救苦救难的姑娘啊,是那个挨千刀的能下如此狠手啊!众人附合着,低低的哭泣着,一时间外边竟是哭声一片。欧阳剑羽站在人群外,一声不吭,他不敢走进去,他害怕看到秋儿真的如梦中一般毫无知觉的躺在地上,他怕自己承受不住,没有秋儿的日子他可怎么活啊?正在这时候,从巷子里跑出来一位披头散发的姑娘,边哭边喊:“姐姐,姐姐,你等等我,云儿来啦!”听得这熟悉的声音,欧阳剑羽心里一振,那不是医馆的洛云姑娘吗?心里顿时涌起一丝希望,洛云没事,是不是就意味着秋儿当时也不在医馆呢?那些方先生说的死尸又是怎么回事?欧阳剑羽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他不敢想下去,身子禁不住摇了摇,一旁的龙大慌忙扶住他。方先生与洛云不熟,但他是认识洛云的。看到洛云哭着跑过来,就心知不妙。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走过去,轻拍一下洛云的肩头说道:“姑娘,你最后见着秋儿姑娘是什么时候?”洛云一时间哭的有些迷糊,她还认不准眼前之人是谁,但看穿着象是官府之人。当时便倒地跪下说道:“官爷,我家姐姐心地良善,这一带的老百姓都可以做证的。你可要替我家姐姐伸冤啊!”听洛云这样一说,周围的百姓纷纷附合着一起下跪,一时间地下跪倒一片。方先生想扶起洛云,洛云以头触地说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我说了要与姐姐生死相随的,可不想到头来还是让她保护我。”方先生不解地问:“难道有人行来行刺,秋儿姑娘早就知道了不成?”洛云在方先生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依是泪眼模糊地哭诉着:“是的,三更时候,我正要睡觉,姐姐把我拍醒,说让我去看看锋儿,并让我带了一封信给苏先生,说是里边有苏先生的佣金。我没多想就去了,那时候她站在门前看我进了苏先生家大门,方才回转,谁知道,谁知道,会发生这种祸事啊,想来那时候姐姐是故意支开我,让我走的啊!”事情已经摆明了,秋儿是早就知道有人潜在暗处想杀自己,所以支开了洛云,而自己独自一人留下来空手对付这群虎狼。方先生正自沉思间,猛听得一旁龙大叫道:“爷,爷,你快醒醒啊!”然后几人又是掐人中,又中灌凉水的,半天过后,欧阳羽一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人还未及说话,洛云却象疯了一般冲上前去,对准欧阳剑羽就是一通猛打,象是拼尽了全力一般,洛云对欧阳剑羽是脚踢手抓的,这一举动都出乎所有人意料,待众人清醒过来时,欧阳羽身上脸上已经挨了好几上,洛云虽然不会武功,但她是拼尽全力下的死手,虽然一个不会武功之人对欧阳羽构不成严重的危害,但也在他脸上留下了几道重重的指印。分开众人,方先生吃惊地问道:“洛云姑娘,你因何无故对爷下毒手?”洛云嘿嘿一阵冷笑:“敢情你们是一伙的,反正如今姐姐也不在了,我也不必怕你们这些人了。秋姐姐一心对他,他不自知,却一味的用花言巧语骗取姐姐,这也就罢了,实不该你还要对姐姐痛下杀手,我不打死你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姐姐,即便是姐姐泉下有知亦是会找你索命的!”正在洛云发狠间,巷子里匆匆走出一个青年秀才,他一把拉住洛云,上前一掌把她打昏道:“这女人疯了,你们别听她胡说,我这就带她走。”说着,把洛云打横抱起,进了一所黑门。
先前还一脸友善的人,现如今看着欧阳剑羽都象看到了魔鬼一般,眼里流露出憎恶的表情。那神情似在说:看着人模狗样的,敢情这等恶事是他做下的啊!方先生看看失魂落魄的欧阳剑羽,再看一眼已经进了苏家的洛云,最后把目光聚焦在焚烧的已经面目全非的医馆内,脸上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