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好!好!想当年我与文才大师你弈棋两天,最终握手言和!前些天老道我也输给了这徒儿,今天文才大师你也输给了我这徒儿,咱们算是又战平了,好!好!”张三丰见文才大师认输,一时大笑起来。笑完又继续说道:“今日老道师徒两人来此,可不是为了在棋道上打败你文才大师而来,而确实是另有要事!此番棋道胜了大师,接下来我们可要与子宜比试‘琴、棋、书、画’中的书之一道,不知子宜是否敢应战?哈哈哈哈!”
张三丰说完,文才大师、张子宜、梁用行纷纷笑了起来。“不知最后与我要比试的,可是比琴还是比画?哈哈哈!”梁用行见此也是大笑着问道。
“不急不急!文才大师,文善想先与两位先生讨教完后,再与您三位商谈要事,不知可否?”胡文善也笑着向文才大师行了一礼说道,说完后转头笑着看了梁用行一眼,最后看向文才大师身边的张子宜张老先生,似是在询问张老先生是否同意比试。
“阿弥陀佛!老衲就等你一一胜了子宜与用行再提何事!只是你可要小心了,子宜与用行当年均是时人公认的‘十大才子’之一,要取胜可不容易哦!哈哈哈哈!”文才大师笑着同意了胡文善的提议,更是在言语中善意地提醒着胡文善。
“不知文善孩儿要与老夫如何比试‘书’之一道?是要按照笔法、结构和章法书写来比试运笔、点画、结构、布局(分布、行次、章法)?还是按照书体来比试篆书、隶书、楷书、行书或草书?”张子宜笑着说完,喝了一口茶水,看着胡文善又继续笑着说道:“还是说文善孩儿又有新的比试方法?”
看到大家的目光都望了过来,胡文善也对着张子宜行了一礼笑着说道:“文善近日才开始学着写字,字体如蒙童一般,更谈不上结构、布局!”胡文善说着,在众人脸上一一看过后,歉意的对着张子宜一笑,说道:“文善听说先生‘七岁习诗经,过目成诵。’是以今日小子不敢与先生比试书法,比背记书本文字内容!”
“比背记书本文字内容?哈哈哈哈!那文善你可胜不了了!子宜先生这些年来,无书不读、无书不诵,不仅博览群书,更是博闻强记,文善小孩儿,你看是不是要换一种比试法子?”旁边梁用行一听胡文善说要与张子宜比试背记书本内容,大笑着如此说道。
“阿弥陀佛!文善小施主,你为何要与子宜施主比试背记书本内容?可是这些年也阅书无数?若不是如此,可不能以己之短比人之长呐!”文才大师也是一脸笑眯眯的说道。
“是啊是啊!文善孩儿,你可另有比试法子?可不能在这场比试中输了啊,那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张三丰原本对这场比试就心里面没底,现在倒也有些紧张了。
“文善孩儿,用行说得不错!老夫这些年来确实是无书不读,绝大多数看过的书也已熟记在心,不如你另外想个法子比试,你看可好?”张子宜和善的笑着对胡文善说道。
胡文善见所有人都如此说,心中想了想,换一种方式不是不行,只是更显麻烦,须得坚持如此比试。对着张子宜行了一礼,说道:“文善早知先生读书万卷、博古通今!是以小子斗胆,请问张老先生这些年,是否连佛家典籍亦是阅完无疑?”
“这……这……!”胡文善问完后,室内各人除张三丰外一下子全部静了下来,张子宜也是一时被问得不知如何回答了,心中更是想道:自己活了七十多年了,倒确实很少阅及佛家书籍,今日反倒是被一小童子问住了。
“文善孩儿,老夫孤陋,这些年确实尚未涉及佛家典籍!”张子宜稍稍停顿了一下,笑容可掬的对着胡文善如此说道。
“小子无礼了!”胡文善如此听说,赶紧起身对着张子宜行了一礼,继续说道:“小子近日也只是看了《千字文》、《三字经》、《百家姓》以及《论语》、《孟子》、《大学》、《中庸》。‘五经’里面也只是看了《礼记》、《易经》,其他所有书籍均未曾读过,所以……所以文善斗胆想与先生比试阅读背记佛家典籍,不知先生是否愿意赐教?”
听胡文善如此说完,旁边梁用行手捋颏下白须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不错!不错!小小年纪居然已读了‘四书’与《礼记》、《易经》了,着实不易!”
张子宜听胡文善说完也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不知文善要如何比试背记佛家典籍?”
见此,胡文善转身面向文才大师行了一礼说道:“文善想请大师借与一本经书,不知可否?”
“可!可!老衲这边去取来!”文才大师笑着说道,便转身走入禅房后室,不一会儿,手上拿着一部厚厚的看上去年头已久的经书走了出来,笑着递给胡文善说道:“阿弥陀佛!这是老衲至元二十七年的手抄本《妙法莲华经》,字体简陋,要让各位见笑了!”
“文善谢过大师!”胡文善恭敬地行了一礼,双手接过文才大师的手抄本《妙法莲华经》,双手握住放在最初与文才大师弈棋的几子上后,转身看向张子宜躬身说道:“张老先生,小子想与您比试背记此《妙法莲华经》内容!咱们同时观阅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文才大师收回经书,您我二人开始将此经书内容从头开始用笔书写出来,谁写的多且无错漏处即为胜!不知您……是否同意如此比试?”说完对着张子宜行了一礼。
“如此比试,倒是新奇!哈哈哈哈!”张子宜听了还未开口,旁边的梁用行先开口大声笑道。
“哈哈哈哈!就依你如此比试!那咱们就开始一起看吧?请……!”张子宜等梁用行笑完,便也大声笑道,一边笑,一边伸手请胡文善与他一起去几子旁边观看文才大师手抄的《妙法莲华经》。
“先生请……!”胡文善行了一礼,如此说完,便跟着张子宜一起观看文才大师手抄的《妙法莲华经》来。
两人如此翻看了半个时辰后,张子宜先开口问道:“文善孩儿,可是看到此处?”
胡文善见此,便开口回道:“好!看到此处,请……!”说着,便走到八仙桌边上,文才大师与梁用行在两人看书期间早已备好了两套笔墨。
等张子宜先生也走过来后,胡文善请张子宜先生先坐后,自己才开始坐下磨墨,磨好墨后,便提笔开始默写刚刚观看过的《妙法莲华经》。
只见两人开始书写都是较快,不一刻就写满了一张纸。等写完二十几张纸之后,那边张子宜老先生就越写越慢了,有时需要住笔捋须想一阵子才开始下笔默写。这边胡文善从最开始提笔默写开始,就一直用心书写,既不敢写快了,也不敢写的太慢。写快了怕自己这手字实在是拿不出手,写慢了又担心对面张子宜老先生写完了,自己没写完,那岂不还是输!
如此这般写了一盏茶后,那边张子宜张老先生放下笔,长叹了一口气。这边胡文善不紧不慢的还在写,等胡文善又写了半刻钟后,那边张子宜老先生便走过来,拿起胡文善写过的纸张一一的看起来,等看了半刻钟后,便笑眯眯的开口说道:“文善孩儿,不需再写了!老夫输了!是真心服输!”
见此,胡文善便放下手中毛笔站起身来,对子宜先生行了一礼,口中说道:“承让了!谢过张老先生!”
胡文善说完此话,旁边一直观看两人默写经书的梁用行也觉得怪异,自己年轻时与这位子宜先生就是莫逆之交,最是熟知其博闻强记!如此想着,便走过去翻开文才大师的《妙法莲华经》手抄本,一手拿起子宜先生默写的纸张,一手拿起胡文善默写的纸张,三方对比着看。看了半盏茶时间后放下手中纸张,笑呵呵的说道:“不错!不错!哈哈哈!这《法华经》看一遍就能全部记住,这可不是一般的强记了,哈哈哈哈!只是这字体……倒是需要好生磨炼磨炼!”
“阿弥陀佛!文善小施主慧根深种,想必定是福缘深厚之人!此番连胜老衲与子宜施主,不知又如何胜过用行施主?”文才大师见胡文善不但真正过目不忘,且还连续胜了他们三人中的两人,大笑着继续说道:“不论这番你是否能胜了用行施主,老衲便先行允诺了你的条件,只要老衲能办到即可!哈哈哈哈!”文才大师到此才是真正起了爱才的心思,不但当先应允了胡文善的难题,说到后面,更是大笑了起来,想必心中亦是大为开怀。
“哈哈哈哈!是极!是极!文善孩儿已是连续败了大师和老夫,老夫是真心佩服不已!此番不论你是否胜了用行,老夫也允诺你的条件,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恶事,且老夫也能办得到的事情,一定尽力为你解难!”原本就是慈眉善目的子宜先生,此时更显得慈善了起来。
“文善孩儿,你看如何?老道我来之前就知道你此行必不会无功而返,此番三试你已取其二,最后只要胜了用行,你‘先诛少林、再灭青城!文胜姑苏,武打京杭!’就只剩青城与京杭了,哈哈哈哈!”张三丰此话说完,文才大师、张子宜、梁用行又前仰后合地大笑了起来。
胡文善也被说得咯咯地笑了好一阵子。笑完后胡文善便对着文才大师深深一揖,说道:“小子谢过大师厚爱,若是胜了梁老先生,便再来烦扰大师!”说完后,又对着张子宜行了一礼说道:“文善谢过张老先生!定不会辜负老先生厚意!”
文才大师和张子宜听完胡文善话后,纷纷笑着点了点头致意。
等文才大师和张子宜笑完后,胡文善便转身来到梁用行面前躬身行了一礼说道:“文善听闻先生昔年琴技冠绝于金陵、姑苏等地,早已仰慕多时!是以此番斗胆想与先生比试‘琴、棋、书、画’里的‘琴’,不知先生能否赐教?”
“不赐教!不赐教!不敢赐教喽!哈哈哈哈!你已连胜我们三人中的两人了,老夫安敢赐教于你?比试!老夫只敢全力与你比试呢!哈哈哈哈!”梁用行一听说胡文善要请自己赐教,便笑逐颜开地如此说道。
听得梁用行如此一说,身旁张三丰、文才大师以及张子宜皆是忍俊不禁、捧腹大笑起来。胡文善也被梁用行如此说法逗得讪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