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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变了乾坤

感觉自己全身无力,头痛得特别厉害,双手双腿上的肌肉还在一松一紧的拉扯,想用右手擦去两只眼角的汗水,却始终没有半点儿力气抬起自己的右手,胡文善就这样醒来了,却无法睁开眼睛,脑中第一反应是自己感染了破伤风梭菌。

作为一家国内最顶级的大学毕业的中医、物理、数学、化学、土木工程以及经济学等六门学科研究生,美国顶级大学毕业的现代医学、生物学双料博士,自小就能过目不忘、掌握了八种语言,在同一时间能看两本书,左右手同时写出不同类容的文字、字体,立志想成为达?芬奇一样的人物,四十岁还不到就已是国内最大的连锁医院及全球最大跨国医药集团企业创始人兼老板,今年极有可能被评为中ke院的院士,胡文善对自己现在的病症可以说是太清楚不过了。

自己不就是昨晚在美国纽约的哈德逊河岸附近慢跑,脚底被扎了一下么?当时还没当回事儿,连身旁陪跑的妻子杨筠都没告诉她,怎么今早就严重成这样了?可是脑海中又出现了另外一幅映象,自己昨晚好像是被一老道士灌下了一大碗又苦又涩的药汤。老道士又是谁?旁边好像还站着一位杵着拐棍的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还有一位白头发的老妇人,咦,不对呀,怎么穿着完全不是现代人的服饰?

算了,太困了,还是先睡一觉吧。

不知道过了过久,感觉醒过来了,还是感觉全身无力,头痛,双手双腿没有半点儿力气,口中干涩,甭管了,先喝水吧。“水…水…水……”,有人送来一杯温水在口边了,用力喝了几口,耳边传来“我的儿,慢点喝,慢点喝……”

“我kao,特么劳纸就喝几口水,谁在身边这样无礼?”心里这样想着,胡文善使劲睁开眼睛,一位中年妇人坐在床头端着青瓷水杯,准备给自己喂水。稍远一点,还是自己梦中的那老道士,再远一点,仍旧是那位白头发的老头子和白头发的老妇人,还是自己梦中的衣着打扮。自己肯定还在梦中,杨筠呢?她去哪儿了?

“杨筠?杨筠?你在搞什么鬼?”“我的儿,你醒来就好,筠儿在杨家,还得过两个月,你才能去杨家呢。”那妇人一边用手巾擦着眼睛,一边亲昵的回复着。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怎么还在梦中没醒过来?这是在哪儿?你们都是谁?”

“文儿,这是在家里啊,你不认识娘亲了,我是娘亲啊?”中年妇人用手巾擦着眼睛轻声泣道。

“在家里?我家啥时候成这样儿了?还娘亲?我只有妈,哪来的娘亲?我妈可是在首都中医药大学带研究生,还没退休呢!”心里想着,倒是没说出来。

“无量寿佛!醒来就好,陈氏不用太过担心了,待我再开一副药,服下即可痊愈了。”那老道士捋了捋颏下及胸的白胡须说道。

“啥,中药?道士开的?这是什么年代了,还请道士诊病开药?”心里想着,立即说道:“你们到底是谁?哪儿来的牛鼻子老骗子?杨筠,你到底在干什么?”

“文儿,休得无礼,你难道连你娘亲、祖父祖母都不识得了?这次可真是你前世福缘得报,遇到老道祖正好经过这里,要不然可真真是性命难保了啊!”那稍远一点的白头发老头子杵着拐棍走近几步接口道。

“什么老道祖?老骗子吧?杨筠呢杨筠?就一破伤风,打消炎针就行了,你们这是在哪儿请来的演员?”

“文儿,不得无礼,老道祖可是活神仙!”白头发老妇人接口道。

“咦,破伤风?”老道士一听说是破伤风,立马走近了两步,低下头,轻声问道:“文善小孩儿怎知是破伤风?不错不错,有慧根!只是这消炎针是什么?针灸?”

一牛鼻子老骗子,都不稀的回复他的问题,“杨筠呢?她干什么去了?”实在是全身没力气了,只好问出了这时的最后一个问题。

“文儿,筠儿在……府建安家中呢……”模糊中听到这些,又睡了过去。

又不知睡过去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能睁开眼睛了,感觉上半身恢复了一点点力气,那自称是自己娘亲的中年妇人正在给自己喂药。旁边还是那些人,老道士、老头子、老妇人。

杨筠呢?到底干什么去了?牛鼻子老骗子开的药,能吃么?

胡文善紧紧闭住嘴巴,任由中年妇人与老妇人呢声劝说,就是不张嘴喝药。老妇人只好回过头去望着老道士。老道士见此,只好走近接过药碗,等他将一勺药送到胡文善嘴边时,胡文善立即用尽全身力气伸出右手,而老道士好像是一刹那间往后退了几步又近前来,让胡文善抓住了端药碗的左手。

“文善可是对此药存疑?”老道士被抓住手后,开口细声问道。

“没错,你到底是谁?从哪儿来的?开的什么药?”胡文善厉声喝道,盯着老道士的眼睛往下微移看到自己的手后,在心里更是吓了一大跳,“我的手怎么变小了?怎么只有八九岁孩子的手一样大了?”我kao,我这是怎么了?

“无量寿佛!老道我是谁?是谁?好久好久没人这样问过我了……”老道士沉默了一小会儿,接着说道,“老道我俗家本是姓张名通,字君实。道号三丰,武当山道人。从哪儿来的?说来就话长了,算是从武当山上来的吧……这药,是老道我多年经验医此伤病的药方,应是对症下药。”

“道号三丰?武当山道人?武当张三丰?我怎么感觉你特么像是太上老君呢?老骗子,我马上就报警,一定要把你们这样的神棍抓起来!还对症下药,下的什么药?”

“豹筋?好像没这味药,这是一味药么?我下次入药试试。神棍是什么?抓起是什么?也能入药?我倒是知道‘神曲’、‘枸杞’确实是两味药,可这次药方里面不需要这两味药啊!”老道士摸着颏下长长的胡须,一边说着豹筋、神曲、枸杞入药,一边回复道:“这次药汤里面只有天南星、天麻、全虫、僵蚕。”

一听说只是这几味药,胡文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右手使尽力气奋力将胸前药碗打翻,厉声吼道:“啥?就这几味药煎了药汤让我服下?你到底是哪儿来的骗子?是想要谋财害命吗?我必须要报警!”

“无量寿佛!文善孩儿,老道这药汤可是救过我门下不少人命,可说是验方也不为过,只是这豹筋甚是难以取得,要不待老道午后去山中看看可有豺豹盘踞与此,取其筋骨来给你入药?”

“文儿,这位可真真是来自武当山的三丰道祖,你怎能如此无礼?”白头发的老头子赶紧大声说道。

难道真是武当张三丰?不对啊,不可能啊,我可是活在21世纪啊!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胡文善立即问道。

“文儿,现在是巳时正了……”中年妇人轻声道。

“什么四十五十的?我问的是现在是哪一年哪一月??”胡文善没好气的问道。

“文儿,现今是癸未年辛酉月,是、是永乐元年八月……”中年妇人再次轻声道。

永乐元年?永乐元年?我怎么来到明朝了?胡文善心中满是疑惑。“我这是在哪儿?”

“文儿,这是你的卧房,你在家里啊……”白头发的老妇人也走了近来插话道。

“我是问我现在在什么地方,哦,不,是什么县城什么省市,哦,还是不对,是什么县城?是在山东?浙江?福建?还是广东?”

“文儿,我们家在浙江承宣布政使司处州府龙泉县田塘里,这些难道你都忘了?”白头发老头子感觉这孙儿病了一次就像是失忆了。

张三丰?永乐元年?浙江承宣布政使司……?我kao!难道真的是来到明朝了?

等等,先活命再说!

“武当张三丰?你倒是挺会冒名的啊?咋不说你是太上老君下凡来救我的呢?救我就救我吧,你现在这药汤完全是要害我性命!必须要把你抓起来!”武当张三丰啊!这年代,必须先要攀上这座大神保命,胡文善心里如此想着,如是佯装怒道。

“无量寿佛!文善孩儿,老道已几个甲子未曾害人性命了……”

“可你现在开的药汤不是害我性命是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天南星、天麻、全虫、僵蚕里面,除了僵蚕,其他几味药均是有毒的吗?你这难道还不算是害我性命?”

“无量寿佛!文善孩儿,老道已酌情对此这几味药进行了增减……”

“再怎么增减,这药汤也是毒药汤!你是怎么辩证的?”

“文儿,不得对道祖无礼,道祖的药方,可不是一般人能求得到的,此番若非道祖出手救治你,你可就……”见自家孙子对张三丰老道如此无礼诘问,白头发老头儿已有了几分怒意。

“无妨,桢儿!”老道一边转过头对白头发的老头子如此说,一边回复着胡文善,“老道昨日巳时见你肌肤破伤,感受风毒之邪,外邪入侵,气血不畅,经络拘急,吞咽困难,牙关紧闭,周身拘急;又连带着痉挛期短,间歇期长;再则你舌淡、苔薄白、且脉数为风邪在表之象。所以这药汤老道已精简了几分。尽管如此,但确如文善孩儿所说,此方也不是十全十美!以文善孩儿此番小童身子,确有一丝不适,但不至于大伤其身子根基!”

“不用多说了,管你是武当张三丰,还是少林‘扫地僧’,你谋财害命的罪名是逃不掉了!药方我也不需要你再开了!”

“无量寿佛!文善孩儿,此方有误,是老道疏忽了,不知你是如何精通此岐黄之术?”

“这个以后我们再交流,我现在开方,请人速去买药煎药:蝉蜕一两,天南星一钱半,明天麻一钱半,带尾全虫五个,炒僵蚕七条,防风六钱,白芷六钱,羌活六钱,生白附子二两,三碗水煎成一碗;另以黄酒二两为引,每日一副,连服三副!”

“蝉蜕,明天麻,防风,白芷,羌活,生白附子,另以黄酒……蝉蜕,明天麻,防风,白芷,羌活,生白附子,嗯,不错不错!文善孩儿,这方子实在是妙!正可谓是阴阳调和在理、君臣佐使得当、配伍奇妙有方,正当如此正当如此啊!”老道士一手捋须,一手在空中比划着什么。

回过头便对着白头发的老头子说道:“桢儿,这药方甚是奇妙,叫人按此方子去抓药煎汤吧!”

等那白头发的老头子杵着拐棍出去安排了人去抓药,胡文善对着二位妇人说道:“您二位先请回吧,我有事想与这位牛、哦,老道…长相商!”

“文儿,你有何事不能让娘亲和祖母知道?”中年妇人见前番儿子不但醒了过来,且自己能开药方,还能让张道祖称赞,心里已踏实了大半。

“还请二位行个方便!”胡文善只差表现出赶人走了。

“好,好,文儿得救就好,祖母这就和你娘亲一起去给你煎药。”老妇人见到前番此景,早就心中大定了,只是心疼着这个最小的嫡孙这几天死去活来的受罪,只要孙儿能好了过来,多大的事情能不依他?说着,老妇人便拉着中年妇人一起出了这间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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