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吸一口气,可蓼继续道:“不错,耶律萨奇是我杀的,您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吗?”咬咬牙,可蓼垂下头,不敢再看耶律锦轩:“您和黛柔大婚的那个晚上,我无法忍受,所以独自跑出了王府,也就是在那一天,我失去了我的骄傲,从此卑躬屈膝的苟活着,耶律萨奇那个混蛋,他根本就是魔鬼,一次失足,便成了把柄,我悔恨自己性格的懦弱,为什么不坚持就那样死了,也许,今天所有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
耶律锦轩震撼了,握紧着拳头,他寒冷的眸子狠狠望住那具早就僵硬的尸体,如果他不是尸体,也许他会把他千刀万剐。
“其实,我不光杀了他,就连黛柔也是我杀的。”
“什么?”耶律锦轩一怔,难以置信:“那么,她又是什么原因呢?”
“嫉妒,害怕!黛柔她似乎已经发现了我的秘密,她张扬跋扈,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原本真心对她,可是她却只当我不如她,她失掉孩子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呢!但我也等不得她醒来继续与我作对,所以,我利用了莫珠,这回也一样,我想让王妃当替罪羊,可惜,我错了,莫珠死了没有人心疼,但是王妃不同,有那么多人不惜一切的去保护她,我终究还是不如她啊!……”
可蓼越说声音越小,耶律锦轩感觉不对劲,一回头,却见可蓼惨白着一张没有血色的脸,趴倒在地上,呼吸也急促了。
耶律锦轩连忙蹲下身子,一把抓起可蓼的手,那根银针不见了:“可蓼!可蓼!”耶律锦轩大喊两声,可蓼已经不能应答了。
耶律锦轩的呼喊声引来了荙和慕容旭,他们两个推开门奔进来,看到耶律锦轩怀里的可蓼,基本明白了怎么回事。
“王……对……对……对不起……”可蓼艰难的喘息着,她努力想再多说几句,可渐渐的,思绪离她越来越远,视线也越来越模糊,终于,她闭上眼睛,头轻轻的垂了下去,泪痕从眼角最后一次滑落……
“可蓼!可蓼!”
……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
北院王府的枝头上开满了许多沁人心脾的白色小花,与北院灵堂里的白色绢花相得益彰,彼此相互映照,好似共同为北院里这些香消玉殒的佳人们悲戚怜悯。
池纭汐一身素白,立在灵堂前久久无法释怀,孰是孰非,岂能一时说清,爱也怨也,不过前世情债,此生偿还,终究不过凡人,依旧无法看破红尘罢了!
“王妃,您已经站了很久了,不如回屋歇会儿吧!”真儿为池纭汐披上一件单面披风,劝说道。
池纭汐回头来,一脸泪痕,淡淡笑问:“王还没有回来吗?”
“还没有。”真儿垂下眸,不忍再看。
——国主大殿——
耶律锦轩跪在地上,国主高高在上斜睨着他,许久,才沉着声道:“锦轩啊,你一直是我们契丹人的骄傲,江山能够稳固,也有你的一半功劳,曾经你与我一起在马上打江山的时候,那份豪迈,那份激昂,如今难道都消失殆尽了吗?你难道不希望我们契丹能一举拿下整个江山吗?”
“国主!现在百姓安居乐业,人人安逸自在,为何还要让战火纷起,再说,那女真究竟是何意,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才是……”
“行了,别说了!”国主恼恨的打断耶律锦轩,站起身指着他道:“你该知道,耶律萨奇的事情并没有告一段落,你还欠他们一个交待,好歹他也是堂堂的南院大王,就此事,我杀了你满门都不为过,如今我并未追究,你也该清楚是为何。现在,你给我个痛快话,是去还是不去,你府上一干人等的性命都在你的手里,你可要好好考虑清楚!”
一震,耶律锦轩抬起头,蹙眉直视着国主,国主回他一个冷笑。
走出大殿,耶律锦轩阴霾着一张脸,荙小心的跟在身后。
“荙,回去准备出发吧!”半晌,耶律锦轩轻声道。
荙一惊,忙问:“王,您……”
“什么都不要再问了,事已成定局,多说无意。”耶律锦轩打断他,不想再说下去。
荙垂了头,但还是忍不住道:“那王妃那里该如何交待?”
“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谈。”耶律锦轩眉头蹙的更紧了些。
“是!”荙心里明白,说不说是迟早的事,该发生还是要发生的。
——是夜——
耶律锦轩看着怀里的池纭汐,搂着她肩头的手又紧了紧:“纭汐,不要怨我好吗?”
“什么?”池纭汐不解,抬起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一脸愁云的耶律锦轩:“王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怎么会呢!”耶律锦轩一阵心慌,捏起池纭汐的下巴,他慌乱的吮住她柔嫩的唇瓣,不再给她发问的机会。
池纭汐喘息一声,便沉沦在他霸道的拥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