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三个一,是最小的数!”
“就算你摇出三个一,我们也是打平!”
“我知道你和叶温柔关系匪浅,可我们是医药署的人,你不要太过分了!”
郭鲤鱼挺着腰杆,语气傲然,“颐元堂的事情,我很抱歉,这样吧,我代表医药署赔偿你一百两银子,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跟我出去!”
周扒皮抱着双臂,语气不屑道,“一百两银子不错了!见好就收吧!”
“凭你的本事,绝对赢不了郭大人的!”
王风此时醒了过来,两眼空洞的看着地上的骰子,陷入了苦笑。
郭大人啊郭大人,你以为摇出三个一就稳赢了吗?
这个李公子的本事远不止此!
“一百两?”李修缘玩味一笑,“周大人,这可不是钱的事情。”
他望向郭鲤鱼,淡淡说道,“郭大人,你觉得我赢不了?”
郭鲤鱼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的说道,“李公子,三个一,你还怎么赢?”
“你能摇出比我更小的吗?”
“或许呢?”李修缘随手拿起竹筒,将三粒骰子尽数放入其中,“你放心,如果摇出三个一,也算我输!”
不知为何,郭鲤鱼心里总有些不太舒服,他感觉事情并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而且还有继续失控的局势。
周扒皮压低声音道,“郭哥,时间来不及了!”
“要是叶温柔和赵师爷闯进来,可就不得了了!”
郭鲤鱼沉着脸,语气不悦,“废话!我能不知道吗!”
“可现在我他妈也骑虎难下啊!”
“为今之计,只有让这小子赶快赌完!”
周扒皮点头,和郭鲤鱼将目光集中在李修缘的右手。
只见李修缘将竹筒拿起,随手一摇,快速的放在地上,看起来十分随意。
看到此情此景,郭鲤鱼长吁了口气,他原本还以为这个李公子会使出一系列高难度的摇骰子招数,没想到,竟然只是这么随手一晃。
“郭哥,这小子是不是脑袋秀逗了?”周扒皮揉了揉眼睛,“就这么摇两下?”
“他是不想挣扎了!”郭鲤鱼淡淡出声,“而且骰子里面是灌了铅的,只有我才会用。”
“以他的本事,绝对摇不出三个一!”
“况且,就算他走了狗屎运,能够摇出三个一,也算是他输了!”
周扒皮喜笑颜开,“如此说来,他是退无可退,装腔作势?”
王风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在郭鲤鱼跟周扒皮没来前,他就已经见识过了这位李公子的非凡赌术,跟他赌,真是茅厕里点灯——找屎。
“开吧!”郭鲤鱼抱着双手,语气傲然,“赵师爷和叶帮主还在外面等着。”
周扒皮嘴角划出一道弧线,笑的十分嚣张,“李公子,不会是不敢开了吧?”
“刚才让你拿一百两银子走人,你不干,现在后悔了吧?”
“是吗?”李修缘淡淡一笑,将竹筒慢慢挪开。
随着他的右手轻轻挪动,竹筒里面的情景也慢慢展现。
只见整个竹筒之下,已经没有一粒完整的骰子。
如果说还有东西的话,那就只剩下一堆白色的粉末。
“什么!”
周扒皮的笑容凝滞了,他捂着自己的嘴巴,一脸不可思议,“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骰子呢?骰子怎么不见呢?”
郭鲤鱼眼睛瞪的大大的,一把推开周扒皮,双手将粉末捻起,搓揉了半天。
“你到底是谁!”
郭鲤鱼话语中带着惊恐,很显然,这些粉末就是骰子碾成的。
此人能够在举手之间用内力震断竹筒中的骰子,这份功力,已经不是普通的后天境高手所为。
李修缘淡淡一笑,“你知道的,苏家赘婿嘛。”
“对了,我还是颐元堂的新掌柜。”
“还是周大人把我的行医文牒撕毁的。”
说着,他将竹筒完全挪开,“你刚才摇的是三个一,点数为三。”
“可我摇出的是一堆粉末,点数为零。”
“郭大人,你输了!”
“明天早上去颐元堂门口跪着,向梅老道歉!”
郭鲤鱼不可置信的摸着自己胸口,语气慌措,“不可能!你一个苏家赘婿,怎么可能在举手之间将骰子震碎!”
“你一定是出了老千!”
周扒皮快速反应了过来,“不错!肯定是你出老千!”
“你把骰子偷偷换掉了!”
“不可能有人在举手之间就将骰子震碎的!”
李修缘仿佛料定了这个场景一般,他不慌不忙的走到铁窗旁,语气轻淡,“郭大人,周大人,你们是要耍赖?”
“放屁!”周扒皮怒了,语气也不安起来,“赶快给老子出来!”
“要不然,老子打死你!”
“打死我?”李修缘忽然低下头,目光直对周扒皮,一把抓起铁栏杆将其直接拧成了麻花,“你打的死吗?”
周扒皮怂了,不敢说话了。
能够徒手将铁栏杆拧成麻花,这份手力别说是他,就算是百兽帮的白无敌帮主也没有这个能耐吧?
郭鲤鱼站在一旁闷不吭声,对于这个苏家赘婿,他第一次感到无奈,甚至对于他的侄儿郭昊轩产生了深深的记恨。
你小子惹谁不好,去惹这个煞星。
李修缘不动声色的看着郭周二人,慢慢走回自己的位置,再次跟王风说起话来,“风哥,还有什么好玩的?”
“在这有点小无聊,我们找点事情继续打发打发?”
王风赶紧抬头,挤出一丝笑容,“大哥,我们这是牢房,物资紧缺,没啥好玩的。”
“说的也是。”李修缘轻点脑袋,淡淡说道,“那就切磋切磋?”
“这次,我让你们双手双脚。”
说着,李修缘目光望向其他的囚犯,语气傲然,“只要你们能挨到我一下,衣服全都还给你们······”
囚犯们左右相望,面有喜色,这个大哥虽然赌术了得,身手非凡。
可如果不用双手双脚,那他们肯定稳赢了。
王风犹豫了下,刚想说话,却见周扒皮暴躁出声,“李修缘!你不要太嚣张了!”
“出来!”
“好了!”郭鲤鱼黑着脸,他知道李修缘这番无视自己,就是在跟自己施压,他叹了口气,决定先将李修缘稳住,“李公子,这局是我输了。”
他刚才亲眼看着李修缘将铁栏杆拧成麻花,心里能不明白?
这小子身手古怪,再加上和叶温柔关系匪浅,这个时候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小周,今天这遭,是你没有把事情处理好。”郭鲤鱼望向周扒皮,语气冷漠,“明天早上,你去趟颐元堂给梅老下跪道歉,将封条撕掉!”
“再给李公子赔偿五百两银子!”
说完,郭鲤鱼谄媚的望向李修缘,“李公子,你看,这样行吗?”
“不如,我们先出去,和赵师爷他们见上一面?”
周扒皮浑身气的发抖,这个郭鲤鱼敢情是把自己牺牲来保全自己。
可他不过是副手,家里的背景又没有郭鲤鱼那么雄厚,还能说什么呢。
他点了点头,心有不甘的说道,“是,郭大人!”
看着周扒皮眼中闪过的仇恨,郭鲤鱼丝毫没有放在眼里,于他而言,周扒皮只有讨好自己的份,想要找他麻烦,可没有那么简单。
李修缘抱着双手,戏虐的看着郭鲤鱼,“郭大人,好手段啊!”
“好!既然你这么有魄力,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他指了指门外,随口说道,“让赵师爷进来!”
“什么?”
郭鲤鱼懵了,让赵师爷进来,这,这是什么意思?
周扒皮也有些走神,那可是江风城的赵师爷,让赵师爷进来,这是耍的哪门子做派。
“李公子!”郭鲤鱼嘴角微抽,强挤出笑容说道,“赵师爷可是庞大人身边的红人,你让我把他请进来,会不会不太好······”
“不用你请!我来了!”
话音未落,赵师爷跟叶温柔已经闯入了监牢,气势汹汹直奔子鼠房。
“赵师爷······”
周扒皮跟郭鲤鱼赶忙迎住二人,“叶帮主,你们怎么进来了?”
赵师爷眼睛微眯,视线从二人身上挪开,移到李修缘身上,飞速的走了过去,语气真挚道,“李公子,对不起,我来晚了!”
“让您受苦了!”
李修缘淡淡一笑,“没事。”
“这里挺舒服的,赵师爷,有空一起来坐坐?”
来牢房坐坐?
赵埙立马摇了摇头,这来牢房坐坐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到他这个级别的,一旦坐牢,这仕途基本上就是走到了绝境。
看着郭鲤鱼和周扒皮再次跟了过来,气不打一处来的赵埙反手给了二人两记响亮的耳光。
这两个不长眼的东西!在这个紧要关头给老子添麻烦!
“说!谁让你们把李公子关到这里来的!”赵埙语气冷漠,整个人散发着寒冷的气息。
周扒皮抓着头皮不敢说话,郭鲤鱼沉着脸,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温柔此时快步向前,一把就抱住了李修缘,上下打量了下,语气急躁,“修缘,他们有没有欺负你?你没事吧?”
听到这话,王风和蜷缩在角落的囚犯同时苦笑一声,欺负他?
在这子鼠房里还有人敢欺负他?
郭鲤鱼嘴角微微一抽,终于还是站了出来,“误会!”
“都是一场误会啊!”
“我们是请李公子协助查案······”
“协助到牢房来了?”叶温柔半转过身子,眸中含怒,“郭大人,你把我当傻子吗?”
“今天这事,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让庞大人革你的职!”
赵师爷附和道,“叶帮主放心!赵某回去后,一定如实禀报!”
“若是有人以权谋私,仗势欺人,定饶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