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既然知道是我侄子要整你,你就该好好配合!”
既然被李修缘猜到,郭鲤鱼也懒得藏着掖着了,他摸着胡须,语气戏谑,“知道这是哪吗?”
“江风城的南牢!”郭鲤鱼自问自答,“想从这里出去,可没有那么简单!”
“识相的,就赶紧招了!”
李修缘抬头一笑,“我招什么?”
“招我开了间医馆,给江风城百姓看病?”
周扒皮怒了,“你他娘的都到这里,还给老子装?”
“你不就是苏家那个端茶倒水,地位连狗都不如的上门女婿么,有什么资格在我和郭大人面前装!”
“李公子,你可要想清楚啊。”郭鲤鱼冷笑一声,“我听说,你家里还有娘亲,如果让她知道你在衙门,呵呵······”
听到郭鲤鱼提起娘亲,李修缘脸色沉了下来,“郭鲤鱼,你就不怕玩火自焚吗?”
郭鲤鱼挺起胸膛语气轻松,“你放心,老子玩火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这火烧不到老子!”
“来人,把他送到子鼠房!”
话音刚落,两个目光呆滞的狱卒手拿长枪进来。
江风城南牢总共有三十六个牢房,其中又有十二个牢房是专门用来关押那些罪大恶极之人。
子鼠房,是这十二个牢房中关押人数最多,凶悍之徒最多的地方。
这个姓李的公子也是倒霉,竟然惹怒了郭大人和周大人。
以这两位大人的心性,那还不让子鼠房里的大佬好好照顾下。
李修缘看了眼窗外,外面还有月光闪现,他跟在狱卒后面,依旧背负着手,神情轻淡。
和郭鲤鱼、周扒皮路过时,他突然回过头,语气戏谑,“确定不后悔?”
周扒皮挥起手想要呼上去,“妈的,啰嗦个什么!”
“老周,别动手,我们可是好官,怎么能动手呢?”郭鲤鱼出手制住了周扒皮,阴险一笑,“待会儿到了子鼠房,有他受的。”
想到子鼠房,周扒皮将悬起来的手臂放下,眼睛眯了起来。
这样不识好歹的东西,就该让子鼠房那些恶霸好好修理下。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李修缘就被带到了最里面那间昏暗的房间,房间的外面还有块小门牌,上面赫然刻着“子鼠房”三个大字。
“进去!”
两个狱卒将李修缘往里面一推,然后将大门锁上,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这可是子鼠房啊,里面关押的都是些无恶不作的恶人,他们可不想在这里面多待一秒。
随着李修缘的到来,房间里陆陆续续冲出来几人,一个个斜着眼睛盯着他。
“小子,过来!”
就在这时,一个头上长着肉瘤,脸上还有三刀伤疤的光头走了出来。
他是子鼠房的头号恶霸,王风!
五年前,他在虎啸山抢了官府的车队,打伤了十七个官兵,被熊捕头抓了回去。
原本他是要被处死的,可恰好那年大齐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他便被免了死刑,关在这子鼠房。
在子鼠房的这五年,王风打残了不少囚犯,可以说,只要进了南牢关进了子鼠房,最少也是断掉腿出来。
这次他收到郭鲤鱼递来的消息,让他好好教训一个人,如果收拾的好,说不定可以走走路子,让他从里面出来。
李修缘没有搭理王风,独自走到窗户旁,欣赏着外面映射进来的月光。
“哟呵,很狂啊?”王风没有开口,他旁边的手下王二不爽了,他走到李修缘身前,语气不屑,“小子,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站在你面前这位大哥是谁吗?”
李修缘半转过身子,眼神一寒,“滚!”
王二怒了,“妈的!说你狂,你还给真给老子装狂啊!”
他挥起右手,照着李修缘脸颊就是一记巴掌挥去。
就在这个时候,李修缘肩膀微微一颤,躲过了王二的攻击,紧接着,他右手忽然往空中一抬,王二不知怎么回事,仿佛被重击一般,瞬间鼻梁出血。
“有些本事。”王风眼睛微眯,“难怪敢来子鼠房!”
“不过,这还不够啊!”
“在子鼠房,不听我王风的规矩,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着,他眼睛朝着两边的手下瞟了眼。
“妈的!敢在风哥面前嚣张!我看你是活腻了吧!”
“小子,你不要以为有几分本事,就可以在子鼠房为所欲为!”
“你不是很能打吗,来啊,我们这里有十几个人,我看你能打几个!”
两边的手下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拳头过去。
王风转过身子,高昂着头,坐在一个胖胖的囚犯背上欣赏着,在他看来,自己这十几个手下对付李修缘,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挺直点!”王风眉头微皱,对身后的胖囚犯喝斥道。
胖囚犯强忍着酸痛将身子挺直,王风眉头这才舒展开。
“风哥,来,喝茶!”旁边一个留着辫子的手下端来杯凉水,语气谄媚道,“风哥,你说这小子能够坚持多长时间?”
王风接过凉水,一饮而尽,然后竖起两根手指头,冷笑道,“二十秒,最多二十秒!”
辫子手下笑道,“风哥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这个小子了?”
王风将瓷碗递了过去,语气轻淡,“这小子手上有点功夫,不要小瞧了他!”
辫子手下还想开口,可当他抬起头的时候,脸色骤然僵住了。
“这······这······”
“这个什么?哑巴了?”王风冷哼一声,“那小子怎么样了?”
辫子嘴角微微一抽,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风,风哥,他们都倒下了!”
“什么!”
王风立马转过身子,只见地上已经密密麻麻倒满了十数人。
这些人不正是他的那些手下吗!
李修缘左右扭动了下脖子,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风哥是吧?你这里的人,不够打啊。”
王风顿时就怒了,想当年他也是从子鼠堂一路打出来的,哪能受得了这样的讥讽。
“妈的,找死!”王风爆喝一声,举着拳头冲了上去。
李修缘这次没有留情,他右手一握,将王风拳头牢牢包住,然后用力一扭。
“咔嚓!”
王风右手肩膀顿时脱臼,不过他也算是条汉子,咬着牙,一声不吭,趁着李修缘抬头看外面铁栏的时候,他双脚将李修缘右脚夹住朝着左边用力一拧。
李修缘毫不在意,右脚用力一跺。
顿时一股气流从他的脚踝处涌起,王风懵了,他明明已经使出了全身力气,可还是没有办法撼动这小子丝毫。
李修缘微微低下头,淡淡一笑,将右脚抽出,朝着王风右小腿用力一蹬,“风哥,这力道够不够?”
“不够,我再加点?”
王风吃痛的咬着牙,他知道小腿已经废了。
这一刻,他后悔至极!
他虽然很想出去,可他更不想在里面丢命。
他为什么要答应郭鲤鱼,在子鼠房享福不好吗?为什么要惹这位李公子?
“看来力道还是不够啊!”
李修缘微微皱眉,突然将目光放到了王风的左小腿,“风哥,我再帮你松个骨,可能有点疼。”
“你稍微忍一忍!”
王风脸色大变,急忙出声,“大哥,对不起!我错了!”
“我不该对您出手,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小的计较了······”
“风哥,你这说的什么话!”李修缘故意板着脸,压低声音道,“这里可是你的地方,我进来自然要遵守规矩了!”
“你放心,这次力度我保证控制好!”
“别啊!”
王风赶忙大叫一声,心里对李修缘惧怕至极。
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笑意的李公子简直就是魔鬼。
“咔嚓!”
李修缘丝毫没有顾忌王风的哀求,直接一脚踩断了王风的左小腿。
周扒皮和郭鲤鱼既然把他安排到这个牢房里,明显就是想让王风废了他,如果他没有恢复记忆,或许就真的被王风给废了。
面对这样的歹人,他又怎么可能手下留情。
眼看李修缘视线集中在自己左手上面,王风心里一寒,赶紧出声道,“大哥,都是郭鲤鱼!郭鲤鱼让我做的!”
李修缘淡淡一笑,“我当然知道是他出的主意!”
“不过就算没有他出声,我进子鼠房,你一样会搞我。”
这话说的没有错,任何人进子鼠房来都要按照王风的规矩来,先是需要跪下给王风磕头,然后舔他的脚指头,再来坐他的七天肉凳。
即便没有郭鲤鱼的授意,只要李修缘进来,王风照样会对他出手。
这也是李修缘为什么要给王风一个深刻的教训。
“大哥,我真的错了!”王风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可不好惹,在他面前,自己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只能出言求饶,“求求你,饶了我!”
“我,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大哥,只要你饶了我,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李修缘低下头,宛若看着蝼蚁一般,“跪下!”
王风双手紧攥,可很快就松开了,在死亡面前,尊严什么都是次要的。
扑通!
王风直挺挺的跪了下来。
长辫子的手下眼睛都看直了,子鼠房的头号恶霸王风王老大竟然跪了!
“扇自己耳光!”李修缘继续出声,“扇到我喊停为止!”
王风毫不犹豫,提起右手立马照着自己脸颊甩去。
“啪!”
李修缘点点头,略微有些满意,不过他没有喊停,王风此人作恶多端,一个巴掌就饶了他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连续扇了十几个耳光后,王风整个腮帮子都红肿了起来,“大哥,您看行吗?”
李修缘摇摇头,“声音不够清脆,力度不够深沉,王风,我很不满意啊!”
王风嘴角微抽,妈的,老子脸都扇肿了,你还不满意!
不过他可不敢说这话,只好提起右手再一次扇在脸颊上。
又是一连串的耳光后,李修缘这才喊停。
“你们这里有什么玩的?让我打发下时间。”
王风赶紧抬起头,面容讨好,“大哥,我这里骰子和牌九,不如我们陪您一起玩玩?”
说着,他向陆续起来的手下挥了挥手。
众人立马笑道,“大哥,我们陪您玩,陪您玩?”
“跟我赌?”
李修缘面色古怪的笑了笑,“好,我满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