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言,以吾之念力,破虚影于万尘,灭诸家之心门,吾从其命,忤逆之。”
狂风吹起长袍,白色的男孩迎风飘舞,但他的背影挺直坚定,似乎在这苍黄的废墟之中扎下了千年的根。
男孩放下束紧的长发,黑色的影在风中热烈的狂舞,像在庆祝一场等待已久的庄严仪式,但,这荒漠,只有一朵孤独的白罂粟,独自吟唱着孤独的歌谣。
“吾以名为剑,以血为证,现万古于一瞬……
长袖中伸出素白的手,他缓步向前走去,废墟中除了断壁残垣,唯一显眼点儿的是男孩面前的石碑,但这已经不是完整的碑了,从它的中心,裂缝向四周延伸开,似乎轻轻一碰便会支离破碎。模糊不清的字迹映在男孩眼里,仿佛掉进了深井,沿着混沌的涡流汇成通往过去,现在,与将来的大海。
他一步步走着,落日慢慢朝着地平线坠落,红色的天空如同一片血染的战场,华美而血腥,男孩走得极其缓慢,仿佛与石碑有着千里之远。这是一幅庄严肃穆的宗教画作,如一场盛大而孤寂的朝拜,又如一场血腥而圣洁的献祭。
“汝等执迷不悟,以至今日。”
嘶哑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身着灰色长袍的男人双腿交叉,端坐在地上,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鬼魅,幽灵。他的身上散发着与男孩截然不同的妖冶气息,广阔的画面中本没有他,但此时的他仿佛早已端坐在那里,等待了几千年。
“吾以剑为火,以证为薪,灭千载于刹那……”男孩仍默默的向前走去,像是没有听见背后的人声,又像早已预见此人的到来。
“足……矣……”男人似乎将所有的刻毒都贯注在这两个字上,原本平和安宁的脸因仇恨而扭曲,这仇恨来得太突然,太猛烈,如同一场戏,早已预备好的戏。
他猛地站起,凭空出现的长枪贯穿了男孩的心脏,枪尖被血花簇拥着奔出男孩的胸膛,枪的另一端握在男人手里。两人相背着静止,天空烧得恢宏灿烂,云层与光影交错闪现,残阳在空中留下了片片血痕。鲜血顺着枪杆滴下,染红了这已经死亡的大地,红色顺着大地的伤痕向着天边蔓延,这世界剩下的唯有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