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离创曼
十
夕阳还未落下但是阳适城已经过早的进入黑夜,谁让它的南北两侧全是山坡呢。街道上的灯火已经全部开启,这些灯光要到凌晨的时候才会熄灭。街边店铺里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和广告灯光也陆续燃起,阳适镇的夜生活已经开始了。这里的灯光在这片山区里燃得最早,熄的又是最晚,也是最集中,最显眼,最突出的。若是在深夜从空中俯视的话,会发现出了阳适其他地方都是一片黑暗。
现在还只是黄昏时刻,白天还是秋高气爽的到了这个点气温就开始骤降,还刮起了萧瑟的秋风但是天空依旧是蓝蓝的。这个时候月亮已经挂在了东边的天空之上,但是它的光泽扔无法与落日余晖相比。现在虽是凉快但空气却是干燥的,很有一段时间没下雨了,有时虽然是乌云密布但这就像是苍天开的一个玩笑,根本没落下一滴雨。城里的灰尘或许比较大,在每天早晚时刻会有洒水车出来洒水降尘。王彪来到了上碾盘山的那个岔口,因为这天刚与校卫队干了一架所以回来的有些晚。现在是没了上去的车只好走上去,他先是抬头望了一下山坡,碾盘山上的树多为阔叶林一到秋天那就是“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的景象,远观颇为壮丽,近观则更加迷人,和北边栏山上的苍翠的松树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半山腰及以上的地方金黄的阳光依然停留在那里,从阳适镇里往上看那就如同是一座金山。王彪的步子有些蹒跚,在今天的打斗中他受了些皮肉伤,现在全身是酸痛无力,走路几乎是一步一步向上挪的。因为中了洛彬好几下飞腿,他的胸口很是疼痛,有时也就是吸气,也会引起一阵剧痛。一阵凉风吹来王彪不禁打了一阵冷颤,全身也起了鸡皮疙瘩。这秋风虽不如冬天的寒风那样砭人肌骨但也还是凉入人心。一大群候鸟叽叽喳喳的从北边飞过来,它们飞过碾盘山还要向更南的方向飞去,直到有个能过冬的好地方。王彪似乎是触景生情了,一股孤独感从他内心中油然而生,曾经他和他的小伙伴们是一起走着这条路上学或是回家的,就像那群候鸟一样在属于它们的天空里自由自在的玩耍。他曾清楚的记得曾经和他的朋友搞比赛,从阳适镇上跑到碾盘山上看谁是最快的,他拿了第二并且把第二甩得很远。想到这里他又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他心中似乎是产生了再跑一次的想法,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现在腿脚稍微一动就会酸痛,尤其是胸口,要是大口呼吸的话那就是剧痛。不过这是个无比坚强的爷们,是什么困难都不会害怕的爷们,于是他忍着疼痛起跑了。跑的虽然有些踉跄但也确实跑了起来,然后他调整好身姿竟然像正常人一样跑了起来。他没有停下来,一直跑到了山腰,此时温暖的阳光照耀在他矫健但满是伤痕的身躯上。即使只是落日余晖但也是非常暖人心的。这夕阳似乎是给了王彪充满了能量,安抚了他的伤和疼痛,王彪像一匹脱缰之马一样疯狂的跑了起来,仅仅用了十分钟就到了山顶。他在看完彤红的夕阳落山后就朝着采石场的方向走去…………
自从王彪干赢了校卫队后那些队员们碰到他时都是把心眼绷得紧紧的,他们做的一些举动也是极大的收敛,尽量别人那个“多管闲事”的人察觉,在有些问题还会让着王彪,比如吃饭和打水的排队,另外还有上厕所,因为蹲位有限常常不够。海利他们三人也是非常安全的,其一是他们已经“拜把子”了,通常是形影不离。其二那些手下败将们是不会来报复的,因为那天校卫队们铩羽而归后戴丽就向全体队员下令以后不得随意找王彪等人报复,寻滋挑事,能回避的尽量回避,能退让的要学会退让。这好像是校卫队对他们已经做出了妥协,这场风波看似已经尘埃落定了,但是平静之后往往会有更大的风暴,因为有些人对戴丽的决定不服,他们打算单独采取行动。
两个星期后的周一的第一节课下课后,王彪出了教室要去上趟厕所。现在的天气还是秋高气爽着不过已经是到了深秋还有些入冬的感觉,能出太阳还是不容易的,于是大家纷纷来到外面靠着栏杆上享受着暖洋洋的日光。每次下课后都会有那么一群人跑到厕所里,这不是废话,有部分人的确是上厕所去的还有些人人是借着上厕所之名去过把烟瘾的。他们借着上厕所的掩护来到这里“深呼吸”,那时在男生之间经常会有这么一段对话。
“陪我拉屎去好不。”
“滚!自己不会去啊。”
“我有烟哎!”
“好!好!赶紧的。”
男厕所里往往会集中了一栋教学楼的烟民,这里是乌烟瘴气的,如同是一个修建在茅坑旁边的烤烟房。完事之后厕所的便池里和粪池里全是他们扔的烟屁股,那场景可真是惨不忍睹啊,有密集恐惧症的且不是要被吓死。不抽烟的人当然会讨厌这种环境,若是在这里要上个大号则会受到这两种刺激性气味的“熏陶”。当然啦,这政教处肯定也要管一管,他们有相关的措施,比如会对厕所进行突击检查。被逮到的人那就会被送到政教处“喝茶”,这惩罚的花样也有很多,要么让你一次性抽一把的烟,抽的你是头昏脑涨,双眼冒金星。要么强行让人低头抽烟,让眼睛受到烟气的刺激,还有就是进行体能上的惩罚,比如做大量的上下蹲或是俯卧撑。总之学校是极力要求打造无烟的校园环境,竭力禁止学生吸烟但是某些领导似乎没有带个好头,肆无忌惮的在学校的各种场合吸烟,这上下不一心似乎注定了这个计划实行不了。
王彪曾经在初中时就染上了吸烟,但是当他发现自己的体力上有些力不从心时就决定了永远不接触这个东西。后来是一闻到那种气味就觉得很是讨厌,但自从来到九中后过了这么久了,都适应了这环境。不光是他,好像只要是住在大寝室里的大多习惯了烟气弥漫的室内环境。上完厕所后王彪没做停留的走了出来,此时在他身后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衣服带着墨镜的成年男子,他手拿一把折断的长木棒,这像是从拖把上取下来的,接着他疾步走向王彪然后摘下墨镜扔在地上,双手持棍起跳打中了王彪的头颅。
完全处于放松状态下的王彪被这当头一棒打得是猝不及防,惨叫一声后双手抱住正在流血的头,他踉跄几步险些摔倒。众人看见之后纷纷围观了过来但是每一个人出手制止,因为对面那人是一身的杀死,似乎和王彪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王彪并没有倒下,刚才眩晕的世界已经恢复清晰了,他稳住步子双手松开头部,他将手上的鲜血擦在了他那张冷峻的脸上,他的眼睛变得像血一样红。说时迟那时快,那个白衣男又劈出了一棒,王彪却以极快的速度踢出一脚,将木棒踢掉后飞快的抓住了那人的衣领,提起铁锤般的拳头对着两肋猛打两拳,围观的人可以很清楚的听到一阵清脆的肋骨断裂的声音。只见白衣男子吐了一口鲜血,他像是没力气了,王彪双手提起他的衣领将其扔下了走廊外的台阶。那人从台阶上翻滚了下去,奄奄一息的躺在下面的平地上,王彪又准备跳下去补他两脚但是白军此时拿了根扫把冲了过来往王彪后背狠狠的打了几棍,这时的王彪已经是热血沸腾了,他的全身神经细胞都处于极度兴奋状态,肾上腺激素正疯狂的分泌,白军下手虽重但在王彪看来是不疼不痒的。王彪迅速转身那双红眼怒视着白军,一股强烈的杀气扑面而来,白军立刻就慌了,连忙打出几棍,王彪一个横腿扫过去踢断了那根扫把,接着又把白军踢在墙上,王彪又迅速的将白军衣领抓起也将其扔下了台阶,这下白军是重重的摔在台阶下面的地面上,动弹不得。这时候围观的人是越来越多了,连西教学楼的都来了,这么大的动静当然引来了保安们的注意,他们提着棍子赶了过来但是当他们看到王彪时又成了围观群主的一员,根本就不想动手。
王彪一跃而下,他的面颊上流淌着鲜血,头发几乎竖起,杀红了的双眼像是要喷出火来。那个白衣男子躺在地上虽然是气喘吁吁但朝着走过来的王彪叫嚣到“是老子太大意了,今天没有带刀过来,要不然早就捅死你了,老子下去更是要带人来砍死你!”
“哈哈哈”王彪猛笑一声“这老子的德行果然和儿子一样,上梁不正下梁歪,被打成狗了调子还是那么高,大爷我就是要好好的教训你。”王彪怒火攻心对着白衣男子狠狠得踹了几脚,又坐在其身上准备来几个勾拳。这是白军踉跄的爬起来抓着王彪的胳膊哭着说道“王大哥,求你别打我爸了,我再也不闹事了,全是我的错,你要打就打我吧。”
“好啊!罪魁祸首就是你,如果不是你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事,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王彪已是被愤怒迷失了双眼,失去了理智转身对着白军打了两拳,那白军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王彪又扑上去即将勾拳时有个人出现了。早知道现在围观的人群里还有一些校领导,他们对已是“走火入魔”般的王彪都没有办法。
“你够了!别把事情做绝了好不好,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戴丽这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对着王彪大喊到,但是她不敢去接着王彪的拳头或是拉住他的手臂。但也就是这么一喊却把王彪给叫住了,戴丽见王彪似乎是已经冷静下来就上去拍了拍他的肩头,这时王彪一个猛回头,那双杀红了的双眼令戴丽不寒而栗,她知道此时极不理智的王彪随时可能向她挥出一拳但是戴丽没有后跳或是往回跑开,她用自己那双看起来温柔动人的双目注视着他。一些队员有些担心戴丽,跑上来五六个准备挡在她前面,但戴丽一个手势让他们撤下。此时王彪的情绪好像是更加的激动,他像野兽般的狂吼一声后准备起身,但就在起来的时候突然昏迷倒地,因为他的头部一直在流血…………
这件事在学校里产生了不少波动,据说王彪他爹亲自出马,摆平了事端。事后戴丽找了校领导,她建议解散校卫队。学校之后对一些规定做了些改动并出台了新规,大致是严惩打架斗殴的现象,学生参与打架斗殴的一律开除;教师和学校工作人员不得随意的使用暴力行为;解散校卫队,永远不得成立类似的组织;除了保安外任何人不得配备电棍,电棍只能是在特别紧急的情况下使用。王彪用自己的血汗改变了这个环境,他实现了自己当初的誓言也为广大学生们牟得了好处,从此九中这种以********秩序的方式一去不复返了。王大哥修养两个星期后回到了学校,他成了学生心目中的英雄和榜样,得到了许多人的敬重和敬佩。回来之后的他好像是低调了不少,连说起话来也是低沉的,让人感觉这已经不适那个满腔热血,意气奋发的王彪了,当然了他也没有了拉拢人心,发展九中新势力的心机了,也许这样的态度才是真男人所拥有的态度。
此后的校园里恢复了它该有的平静,除了偶有飞虎队的活动外再无其他大的动静。已转账已经是到了期末,高一年级的考试进行了三天,到了第三天时天降大雪,是那种鹅毛般的大雪。才一科考试的功夫外面的世界已是银装素裹,雪中的九川更能体现出它的古风古韵。“校花”腊梅在大雪之中含苞欲放,迷人芬芳弥漫在这座古城中。和平时里放假差不多,是在考试结束后的第二天早上放的,平时里放假的那个晚上大家都是很兴奋的,尤其是第一次放假的时候,很多人早早的就起来了,可是白国要等到学校规定的时间才肯开门,所以经常会闹起来。但是时间一长大家也就习惯了这种方式,回家的那份心也逐渐平静下来,有些人还能一觉睡到八九点才离开。这天寝室里又恢复了这种氛围,毕竟这是要放长假了,白国开门也比往常开得早。不过还是有些人选择继续睡觉,因为外面的雪还在下。海利是早早的就起来了,他将床单以及被套装进一个袋子,背上已经收拾好的背包,拉上行李箱离开了寝室。他是第一批离开的人,刚从人员密集的寝室走到冰天雪地的室外,谁都会打一针冷颤。打完哆嗦后,最好是马上就走,走着走着身子就会暖和些。地上已经是有了寸把厚的积雪,都已变得硬邦邦的,走上去要是不留心的话很容易滑倒。海利先要去一趟洗衣房将床单,被套以及要洗的衣物交给他的洗衣妈。这间洗衣房是学校专门盖的,因为前来视察的领导们觉得每天下午这种洗衣妈到处摆摊,影响了校园形象,必须要整改。于是就盖了个洗衣房作为洗衣妈们集中摆摊的地方。每次放月假前学校会通知这些洗衣妈,现在洗衣费涨到了四十,要洗鞋子的话还得加钱。
尽管九中的放假一般是在大早上的,学生起的也是如此的早但是铁索桥上收费的人起的似乎更早。没办法,人最大的动力就是有钱赚。不过这里挺坑的,在一个学期之内过桥费涨了一倍,也就是从五毛涨到了一块。虽然对现在的高中生来说算不上是什么负担,但若是班级里要出去搞什么集体活动那他们就情愿走公路去,这样就为班上省下了不少的班费。据说某次飞虎队出去行动,天亮回来时因为没钱过路被拦在桥上不准过去,不管他们怎么说,那老板就是只认钱就是不让他们过去。无奈之下有一人掏出他的“迷你音乐播放器”(用现实世界的话叫mp3)抵押在这,中午的时候拿着过桥费取回去。这种老板幸好是没遇到那种有脾气的人,以前的临江老车站的厕所是要收费的,由一个老太婆来看管。一天有一辆长途客车进站了,司机风风火火的从车上下来直奔厕所,显然这是憋久了,。在厕所前他被老太婆拦住了,应该说是堵住了。那老太执意要那司机先给钱再进去,可那司机表示手头上没零钱待会找来零钱再给她,但是那老太说什么也不让司机进入,最后司机急得发火踹了老太一脚,进去方便后,出来时才发现老太躺在地上已经是一命呜呼了。
铁索桥上已经是结冰了,比平常要难走些,但凡事平常习惯走索桥的人还是能四平八稳的走过去的。这个时候临江城里还是一片漆黑,连路灯都是熄着的。平时放假还能在街上看到赶着上学去的中小学生,但今天是什么都看不到了。街道上安静得出奇,其实在未明的早晨摸黑走一遍也有着一番滋味的。走在这条两公里长的正街上,虽然是处于一片黑暗之中,但是远处始终有份光明在指引着在黑暗中探寻的人,帮助他们走出黑暗。那个有光明的地方就是以前的老车站,海利要搭车回家的地方。尽管天降大雪,地结寒冰,但是那辆开往龙潭的班车仍然准时的停放在那里,说到底还是那句话赚钱是人最大的动力。海利走出黑暗看见班车如同是暴风雪中一个有着火炉的庇护所。这车上当然是没有火炉的,但是一车穿得实实厚厚的同伙儿这也不乏温暖。班车是准点出发的不过回去的路要艰难的多,用了平时两倍多的时间才到达了龙潭,海利本想找了地方给海若打个电话要他骑车来接他,但又想到这山上的水泥路肯定是雪深冰厚的,任何车辆都无法行驶,就像两年前的那场大雪灾。于是他决定乘着身上余热未散去走路回家。其实这么一走身体还会发热甚至是出汗,最后几乎感受不到寒冷的存在,但若是停下来的话寒冷便会席卷而来,如同是在冰窟一样。只是海利没戴帽子,雪花落在他的头发上,好在他的头发深,但是那团雪一走就会融化成水渗透下来,所以他的得走一段路就要拍了拍头上的雪。就这样他湮没在灰蒙蒙的大雪天中,只在上了白色涂装的道路上留下逆天延绵的印记,随后落下的雪又将这样的印记给修复。
这场大雪并没有想象中下的那么久,只下了三天。紧接着出了一天的大太阳,消融了所有积雪,驱散了所有的严寒。冬日里的大晴天这正是海利所期盼的日子,又要到了雪兰开放的时候了,这海利心里也越是激动起来。他又将所有的心思集中到在别人看来只是一棵草的雪兰上,现在的他更是小心谨慎,一丝不苟如同是照顾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上午他将雪兰搬到屋顶上让其充分吸收阳光,之后他把椅子,桌子搬上来就坐在这,晒太阳,喝茶也好,看书,写作业也好,反正就一直陪着。若是家里没让他做些事,搞不好他没准真的能在这上面待上一天。精心照顾两天后终于有了喜人的效果,雪兰结出了两个花苞,数量上是比去年少了些但看上去非常大,那开出的花也应该会更好,但是这天气又突然转凉了,看来又须等待年后第一缕阳光了。
年前的两天海利去了阳适镇上一趟,他倒不是买什么东西,而是去解脱他的“相思之苦”。在过去的一个学期里他每个月都要给叶迪打个电话,有时在家一天就要打一次,当然了为什么要跑到阳适打电话去呢,若是海利老是借着海若的手机那大家都是懂的得。刚开始两人还能谈上好半天的,可这次数一多的话谈话时间却渐渐的少了,到了后面就只是问候几句,最后叶迪叫海利不要打得那么频繁,海利也觉得这样不妥,打扰了别人。于是就减少了次数,这该过年了总要打个电话问声好吧,他也不用父母的手机打了而是特意到阳适找了个公用电话,这样既不让父母发现“破绽”再来阳适对他而已确实是一个值得怀念的地方,在这里会有那种意境。当然了现在打起电话来已经没了那种激动与心切,他慢慢的按下了这个早已经熟记于心的号码,提起听筒听着里面传来的传呼声,这次呼叫的时间好像长了一些,但还是有人来接。
“叶迪,要过年来啊,就给你打电话过来问声好。”电话接通狗他仍是满脸喜悦的,不由自主的先说句话但是接下来他又变得愁容满面。
“是海利吧,我是叶迪的爸爸,她有事去了。”接电话得的确是叶仁,海利心中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妥,他想马上撤出来“叶叔叔好,打扰到您了,即然叶迪不在那我就改天打过来吧。”
海利准备脱身挂掉电话时那边传来了一个严肃的声音“你等等!我正找你有事。”
“叶叔叔有什么事啊?”海利有些心惊胆战,拿话筒的手在不停地发抖,连说话的语气都似乎有些控制不住“哦,也没啥,就是你和叶迪的事我都知道了。”
“哎,叶叔叔你可千万别误会啊,我和她只是简单的朋友关系了……”海利赶紧解释道。
“安静点,别激动。”叶仁打断海利的话“我很明白,你们还是孩子不懂得什么,你们就只是打打闹闹好玩而已,是吧。”
“是的,叶叔是个明白人。”海利吐了口气。
“放心,我不会责怪你们的。但是我有个要求,就是你们正处于高中阶段,这又是个非常重要的时期,我希望你们能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之中,为自己的前途而努力。所以我要求你在接下来的两年半里就不要打扰她了,等到高中结束后她会回来的,你能做的到吗?”
海利觉得心中是一阵剧痛,一种心里说不出的痛楚。他咬着牙关说到“恩,我会的。”
“好,你也得努力,千万别落下来,你要对得起叶迪当初对你的帮助。”
“我会的”海利有气无力的说道。
结束通话后海利觉得心里是越来越痛,他双手捂着胸口在地上蹲了许久。待疼痛缓解后他才面如灰尘,眼光呆滞的离开了。现在的他好像是魂不附体,在过马路的时候还差点让车撞了,刺耳的喇叭声才把他的魂儿叫了回来。回家之后他的情绪好像有些浮躁了,虽然未在别人面前显现出来,但他总是一个人在角落里徘徊,晚上他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做事或是写作业时也往往不能集中精神。过几天后他病了,不是什么大病但是看起来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尽管得到了及时的治疗但是恢复的比较慢,又是一场大雪“浇醒了”海利,他这才想到那雪兰含苞欲放,正期待着新年里的第一道光芒,所以又是提起了几分精神照料了那雪兰,他觉得若是雪兰开放了,那就和见到叶迪差不多。
大雪过后必是大晴天,海利是格外兴奋着的把雪兰搬到楼上来在明媚的春日下又陪伴了一天。可是当天晚上雪兰却没有如期开放,海利的心情顿时跌入低点,但他还以为是兰草吸收的热量还不够多,于是又陪着她晒了两天的太阳。然而让海利绝望的事情发生了,雪兰花“胎死腹中”两个花苞全部凋落,在一阵剧烈的心痛后海利已是万念具烬,他觉得自己怕是永远见不到叶迪了,叶仁说的那些话也许只是缓兵之计,高中过后她是不会回来的……就这些一时头脑发热他觉得自己不需要这雪兰了,于是斑起花盆扔到了楼下……
“砰!”一阵清脆的破碎声响起,海利又觉得心中一阵剧痛,然后面无神色的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