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郡主翻来覆去,一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顶着一双熊猫眼起来。
时间眨眼而过,马上就要到昨天她们商量好动手的时间,平阳郡主开始坐立难安。
不远处,她娘带着弟弟在晒太阳,弟弟牙牙学语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平阳心头一颤,如果没有南溪,根本就没有这幅场景,她不能恩将仇报。
想到这,平阳郡主飞快的起身出了府,直奔忠义侯府。
“我找你们郡主,郡主在吗?”平阳郡主看着升到头顶的太阳,后背隐隐冒出了汗。
没事,还来得及。
门房摇头道:“郡主不在府里,一早就去了彩云阁。”
平阳郡主转身就去了彩云阁。
彩云阁里,玉蝉正帮着收账,算盘打得有模有样,抬头看到平阳郡主在四处张望,像是寻找什么,眉头就是一蹙。
平阳郡主对自家郡主不友好,玉蝉也不欢迎,故而就当没看到一样。
“你家郡主呢?”
玉蝉暗暗的翻了个白眼,道:“郡主不在,平阳郡主有何贵干?”
“我找你家郡主有事,她去哪儿了?”平阳郡主没空计较她的语气。
玉蝉正色道:“平阳郡主是有事找我家郡主吗?直接跟我说就行了,郡主回来,我会转告她的。”
平阳郡主却厉声道:“我要见你们家郡主,她在哪儿?”
玉蝉也吓了一跳,再看平阳郡主神色不对,虽然心里不服气,还是道:“郡主出城去给侯爷和夫人扫墓去了。”
平阳郡主一脸茫然,怎么会,不应该啊,不是说下午才会动手吗?这还不到中午。
忽然福至心灵想到,陈思宁骗了她,她们提前动手了。
既然时间骗了她,那,她说的“吓唬”还可信吗?
平阳郡主脸色剧变,不好,南溪有危险。
“你怎么了?”玉蝉心惊胆战的看着平阳郡主,这人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真怕她下一刻就倒下去,然后讹自己的医药费。
平阳郡主如梦初醒,声音比刚才更急切:“你们郡主带了什么人一起去的?”
玉蝉也跟着紧张起来:“就带了玉环一个,平阳郡主,发生什么事了?”
玉环懂点功夫,但一两个人还好,一群人,怎么可能打得过。
不行,必须去找人把南溪救出来。
平阳郡主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返回来,对玉蝉道:“青苍山最近有山贼出没,你们家郡主这个时候怎么会去扫墓,快点找人去把她追回来。”
玉蝉一听,魂飞魄散,也没去计较平阳郡主话里的漏洞,一下子就慌了手脚。
“怎么会有山贼,那郡主可怎么办?”
“还不快去找人?!”平阳郡主又提醒了一遍。
玉蝉六神无主的答应着,慌慌张张的跑回去找玉明了。
平阳郡主心里稍安,但看到玉蝉那无措的身影,心头又漫上了疑云,忠义侯府的人能把南溪救出来吗?
……
“太子到!”
随着一声高亢的通传,宫墨玉大步走了进来,他一袭蓝色长袍,腰间悬着一枚造型很奇怪的饰物,走路带风。
宫墨翼口中的茶差点喷出来,狐疑道:“宫墨玉?他来这儿做什么。”
想归想,宫墨翼还是起身迎了出去。
“什么风把皇兄您给吹来了。”宫墨翼皮笑肉不笑。
宫墨玉冷冷瞥他一眼,直接走到上首位坐下,宫墨玉恨得牙痒痒,但也只能忍着,在对面坐了。
“皇兄,发生何事了,弟弟胆子小,您可别吓唬我。”宫墨翼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
宫墨玉看了他一会,轻笑,眼里却没有笑意,“二皇弟,七月十三晚上,你的府军在哪里?”
宫墨翼一听,脑子飞快的转着,这是兴师问罪?眼里划过一丝不悦。
“皇兄,您虽然贵为太子,但我没犯任何事情,你这样的语气,是不是不太好?”
宫墨玉一字一顿:“你只需回答我,七月十三晚上,你的府军到底在哪里?”
铺天盖地的威压施加下来,宫墨翼感觉到一股极大的压力。他强压下心头的惊惧,不甘心地道:“除了在府里,还能在哪里?”
宫墨玉冷笑:“那这是什么?”
一枚铁牌被放到桌上,二皇子专属的徽记十分明显,宫墨翼皱眉:“这是我府军的令牌,怎么会到了你手里?”
“你再仔细看看。”
宫墨翼认真看了看,发现上面有些被火灼烧过的痕迹,顿时心里就是一沉。
火烧,七月十三,宫墨玉的态度……他还有什么不明白,宫墨翼倏尔站起。
“与我无关,我不知道,皇兄,你要相信我。”
宫墨翼心里清楚,这要是与八十几条人命联系在一起,他就算是废掉了,还肖想什么皇位,直接去掘个坟墓吧。
宫墨玉冷冷看着他。
宫墨翼心慌,走到宫墨玉身边,低声下气地道:“这是有人害我,皇兄,你一定要查明白,还我清白啊,我是无辜的。”
“这铁牌只有你的府军才有,且是特制的,别人从何处得到?”
其实宫墨玉心里也存疑,贵妃生的这个儿子,没什么大的能耐,一直还算安分守己,野心也是有的,但没那份能力,他也不怎么看得上。
宫墨翼有那个胆子,私底下勾结大臣?他图的什么。
父皇还在,一旦事情暴露,他必死无疑。
因为皇帝最讨厌结党营私,特别是皇子,宫墨翼此举,无异于自寻死路。
“蓝秀坊不是你放火烧的?”宫墨玉逼问。
宫墨翼震惊道:“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皇兄知道的,我没什么追求,只想好好过日子,我干嘛要去烧蓝秀坊?”
蓝秀坊被烧,京城上下全都知晓,但没几个人知道,蓝秀坊干的勾当。
宫墨翼的神情,不似作伪。
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