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拜师学艺
毕业了，学校时光就此结束了，同学们的心情都很复杂，既想着赶快独立挣钱，先养活自己，又留恋学校的美好时光。要找从事紫砂艺术品设计制作的工作，还要再继续学习。
按当地的传统，还要在民间找一个师傅拜师继续学习制作技艺。
对于刚出校门的学生来说，要想不靠家里接济，就需要自己挣生活费养活自己，挣房租，拜师学艺还要交拜师费，在技术还不成熟的情况下，又不容易挣到钱，简直是恶性循环。
在学校几年下来，花了不少的学费，司徒南和段子羽都是农村出来的孩子，家境都不算好。都不想再跟家里开口要钱了，每天就是将就着吃，有时候吃粥，有时候吃馒头，没钱买菜，就吃点咸菜，住在最便宜的石棉瓦棚屋里。实在没钱吃饭交房租了，只好先去厂里打工，刚从学校出来的没有工作经验的，每个月五百块钱工资，每天晚上还要加班。
司徒南和段子羽都是住在简易的石棉瓦罩顶的小房子里，三面墙和房顶都可以被太阳光照射，夏天将近四十度的高温似乎能把屋子晒透，阴雨天屋里墙上都是水珠，冬天屋里几乎和外面一样冷，冷到骨头里的感觉。司徒南觉得有馒头咸菜吃就很幸福了。起码不至于饿肚子。
司徒南和段子羽刚开始学徒的时候，自己做饭吃，他们也会和老头老太太们一样大清早的去超市门口等着买便宜的鸡蛋和打折的蔬菜，一群老年人中间站着两个年轻人，看起来挺好笑的。真实的生活，就是这么的艰苦。也并没有觉得有多苦，那时候总觉得还有大把的希望，前途可期。。。。。。
司徒南曾在空间里写着这样一句豪言壮语:
狂者，兽中之王，狷者，循规蹈矩，做人要有进取心，应当为人中狂者。年轻不狂，浪费青春。
司徒南的师傅蒋斯楠，五十岁左右，是个老顽童，蒋斯楠大师现在也算是个做壶的名家了，也是个紫砂界的怪才。当年在丁蜀镇却是个成色十足的混混，逃学赌博，偷鸡摸枣，打架斗殴，甚至。。。。。。(关于女生)此处留下想象的空间。
有一次，晚上喝过酒之后实在无聊，几个人用堆在马路边准备砌墙用的砖头，把人家的门给砌上墙了。那人家早晨起来，一开门，只见一堵墙把门封了。
房子的主人还纳闷呢，心想:
这是谁做好事，怕我的门透风冷着了，用斗转星移之功搬运了一堵墙把门给堵起来了。
也不知被砌了墙的主人家这得有多感动啊？
总之，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好事没有坏事做的多。
后来某一日，经高人指点和劝慰说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早晚会进去的。。。。。。
他自己也感觉，这样的日子太过空虚无聊了，于是就去拜师学艺做紫砂工艺品了。就想学个手艺，混口饭吃，一开始只是感觉好玩，随着技术的日益精进。没想到一不小心成了别人眼中的大师了，谁见了都会尊称一声师傅。连他自己都玩笑说:
“像我这样的人竟然成为了别人口中的“大师”，你说上哪说理去。”徒弟们被师傅的话逗得狂笑不止。。。。。。。
这句话被徒弟们传为了经典语录了。经常被徒弟们引用，套用，比如，“我怎么吃都吃不胖，你说上哪说理去。”“我做的壶，我自己都看不上，竟然获奖了，你说上哪说理去。”之类的话，一度非常流行。。。。。。
段子羽的师傅是个做方壶的高手，名叫蒋伟安是蒋蓉大师的堂弟。祖传三代做壶，是个做壶世家，段子羽的师爷，祖师爷都是民间的做壶名家，他的师傅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传承祖业的工匠了。赵吉龙和张子轩拜的是同一个师傅是清代做壶大师惠孟臣的后人惠先圣。牟一笑说她找不到师傅，让王菲菲帮她找一个师傅。王菲菲就把她介绍到自己师傅那里了。因此，王菲菲和牟一笑也就成了同门的师姐妹了。
司徒南的女朋友陈静思毕业了，本来也想留下来，和司徒南两个人可以在一起，但是她家亲戚在苏州开画廊，对她来说，去那边会有更好的发展前途。一边是自己心爱的人，一边是自己喜爱的职业。怎么选择呢？经过了艰难的抉择，内心的挣扎，最后她还是去了苏州。为了自己喜欢的绘画能有更好的发展，她只好去了苏州。幸好苏州离宜兴不远，只隔了一个太湖。班长陈灵珊则去了上海打拼了，薛莎莎去了深圳，各奔前程，大都是因为有亲戚朋友在那些地方。
只有许静和牟一笑留在了宜兴。其实许静留在宜兴是有私心的因为她喜欢司徒南，她想的是陈静思去了苏州了，她觉得异地恋一般都不会长久，她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希望能把司徒南挣过来。
于是。许静经常主动给司徒南他们做饭吃，跟他学做壶，帮他洗衣服，尽管司徒南想拒绝她的无私的帮助，但总是不忍心伤害她。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他看司徒南没有和她在一起的意思。这次对于许静来说是一厢情愿的恋情，让她很受伤。再怎么说，这也是第一次她主动的勇敢的去追求一个她爱的人。以前都是别人追她，现在她主动放下骄傲的姿态，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勇敢了一回，结果还是失败了，也许她早就想到了，可能会是这个结果，可以她不甘心，总要试试才肯放手。
一向高傲的她，还从没有过这种失落感。许静第一次感觉到心痛的感觉，真的很痛很痛，痛到每呼吸一次都感到困难，似乎心脆弱的一次长长的呼吸就会让心脏破碎掉。心里时时装着一个人，一旦拿掉了，就会觉得原本长在心里的东西突然被切割掉了一样痛。但它悄悄地在心里生长的时候，是没有痛感的，反而会觉得无比的舒爽，开心。
爱一个人爱到痴狂，人就不能自控了，心就会成为身体上最敏感，最脆弱，最弱不经风的部位。如同你爱的那个人在你的心里打了个孔，拴上了一根细细长长的绳子，时时牵动你的心。执着在一个你喜欢的人身上，思考事情变得不再理性。事事时时都会为他着想，会特别在意他会怎么想。他会不会不高兴。别人怎么说怎么看都无所谓了，就只在意她爱的人的感受。想把最好的都展示给他看，把最好的东西给用给他吃才会觉得是最值得的。
许静在博文中写到:佛家讲人生八苦其中两个就是:爱，别离，求，不得。人生最痛苦的莫过于此
。。。。。。
许静非常伤心的离开了这个曾经充满了欢乐与哀愁的地方，这个曾经让她非常眷恋又特别热爱的，现在又让她非常伤感的地方。她走了，不辞而别，自己一个去了上海。
司徒为此也很内疚和自责，但他想不出任何可以解决的办法。。。。。。
只有牟一笑还在这里坚守，牟一笑的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婆，个子不高，只见老板娘生的一双大眼浓眉，眉毛斜向上挑着，吊眼袋，高颧骨，颧骨高的像肿起来的一样，双下巴，五官生的比别人都要大一圈，脖子粗短，手指又粗又短，说话声音很大，侧面比正面还宽。开半扇门勉强可以进去。身上穿金挂银，戴着两个金戒指，金表，金耳环，金项链，玉手镯。
家里有十几套房子，每月的工作就是收房租，打麻将，被人叫做寄生在打工人的身上的“寄生虫”，每天坐享其成。
“电表水表用坏了都要自己花钱去买的，哪有这样的房东啊？”
牟一笑气愤地说道。
房东老太婆尖酸刻薄，斤斤计较，话特别多啰里啰嗦:
“门口不能乱放东西，房间里要打扫干净。。。电费每度加两毛，水费每吨加两块”。
“啊，这加的也太多了吧？”
牟一笑不满地质疑到。
“爱住住不住拉倒，别处租去，我们这有的是人想要租的。”
房东老太婆一脸嫌弃的样子，下巴快抬到头顶上去了，斜着眼看着。牟一笑噘着嘴，没再说什么。
“这种垃圾人和封建社会的地主有什么区别？”
段子羽就是看不惯这种欺凌弱小，霸道蛮横不讲理的人，气愤地骂道。
牟一笑也非常的窝火，写了一首诗，骂房东老板娘的:
尖酸刻薄若人烦，凶悍无比讨人嫌。人人说你没良心，小心恶鬼把你缠。
牟一笑的房东有一个儿子叫范虎，长得有一般人两个那么宽，手指头一个有一般人的两个那么粗，由于手指太粗做不了细活，行动起来也比较笨拙。但是有钱，什么都可以不干，什么都用钱来搞定。范虎看上了牟一笑，天天开着大奔骚扰她，有时在路上等，有时去牟一笑他们的工作室里，没事找事。
一天，范虎又去骚扰牟一笑，他走到牟一笑面前说道:
“小牟你出来一下，有事跟你谈谈。”
“干嘛？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正好张子轩也在，张子轩回他说。
“你是谁啊？”范虎问张子轩到，其实他已经猜到了，张子轩就是牟一笑的男朋友。
“我是他男朋友。”
张子轩面无表情盯着范虎说道。
“男朋友，那就是说还没结婚呢，那她会和谁在一起还不一定呢。”范虎走到张子轩面前低低的声音说到。
张子轩紧紧的握着两个拳头:
“想要干什么老子奉陪到底！”
“吆喝，话说的还挺硬气的，为了一个女人，搭上条命，值得吗？”
范虎威胁张子轩说到。
牟一笑实在忍无可忍了，拉着张子轩说到:
“他说的没错，他就是我男朋友，我们马上要结婚了。”
“就这个穷小子什么都没有，你跟着他能有什么好？只要你答应我，我送你一套全宜兴最好的别墅。怎么样？”
范虎一脸的傲气说道。
“不稀罕，我就喜欢穷的。”
牟一笑说没好气地说道。
范虎只好骂骂咧咧的走了。。。。。。
在范虎眼里爱情都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都是可以买卖的。因为他平时接触到的那些女生都可以用钱搞定的。
虽然范虎走了，但是他还不死心，他曾对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们说:
那些能用钱搞定的都太便宜，没意思。就想尝尝这种辣的。。。。。。
这天他又去太湖砂创意工作室，恰好看到了来工作室看望司徒南的陈静思。陈静思的风范气质让他眼前一亮。爱慕之情马上从牟一笑身上转移到了陈静思身上。
“各位兄弟姐妹，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咱们去国际大酒店吃个饭好不好？之前多有冒犯，不好意思了。”
他满脸堆笑地说道。他没好意思直接说请陈静思，因为他心里也清楚直接请陈静思她也一定不会去的。说完之后没人理他，陈静思转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正盯着自己看呢，就知道这人没怀好意。范虎一看陈静思看他了，很尴尬的一笑。只有段子羽看到场面特别难堪，就想打发他走，于是说到:
“不好意思，我们最近要加班赶货呢，去不了，谢谢你的好意。”
平时都不来往突然说要请客，大家都感到很意外，觉得他的目标还是牟一笑，王菲菲这种直性子最看不得这种死皮赖脸的人了，说道:
“牟一笑和张子轩马上就要结婚了，你是提前来送红包的吗？”
范虎笑呵呵地回答说:
“那都是过去了，我祝福他们两个白头到老，百年好合，到时候还会给他们送份大礼的。”
大家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了。
过了一会见还是没人理他只好悻悻的离开了。临走还说:
“那既然你们今天都没空，那就改天吧。”
说完跳上他的大奔一路烟尘走了。
“姓范的，虎了吧唧的，怪不得叫范虎”
“这个杂种，整天就干断子绝孙的事”
大家七嘴八舌的骂开了
。。。。。。
一天，有茶壶客商联系司徒南和段子羽说，想要顺便买些宜兴的好茶业。让司徒南和段子羽帮他们推荐一下。但是他们只管专心做壶，对茶叶还真不了解。只好查阅当地资料了解一下这里茶叶的历史文化，说道宜兴的茶叶:
江南丘陵地貌酸性土壤适合种茶，因此这里多茗茶，但凡每一种名茶，无一不有历史，无一不由名胜，更无一不有文化背景和历史传说。“江南千山千水千才子”如唐寅唐伯虎，祝枝山，文征明，徐祯卿江南四大才子，陶渊明，王羲之，郑板桥，苏东坡，吴承恩等等。名茶通过名人的品饮而更加卓著，名人在名茶中谈笑风生，运筹帷幄，风流温婉，淡泊明志。这里有全国十大名茶之一的太湖“碧螺春”，还有“宜兴红茶”，“芥茶”，“阳羡雪芽”，“金豪”，荆溪云片”、“善卷春月”、“竹海金茗”、“盛道寿眉”等名茶。。。。。。
闽商孙先生来宜兴考察，就到司徒南他们的工作室里来看看。孙先生对段子羽和司徒南说:
“我是特别喜欢喝茶的人，酒不怎么喝，但是茶却离不了。我专门研究过中国的茶文化，真是越研究越觉得博大精深。像西湖的龙井，这大家肯定都知道了，六安瓜片，太平猴魁，黄山毛峰，信阳毛尖，太湖碧螺春。安溪的铁观音，武夷山正山小种，福鼎白茶，云南沱茶，冰岛普洱，湖南黑茶，安化红茶，浙江安吉白茶等等我都喝过，全国各地的茶我几乎都尝遍了。因为中国有太悠久了历史了，所以任何一种中国文化都会有很深的渊源。有的茶天生是要煮的，有的要长期发酵，有的茶泡的时候不能是不能闷的。。。。。。
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茶马古道，川藏线、滇藏线就是在运输中风吹日晒雨淋普洱茶饼在马背在发酵了，这种发酵的茶反而更好喝了，这就是最出的熟普茶的来历，《云南志略·诸夷风俗》中记载：“金齿百夷”“古代西南边疆的茶马互市就有交易茶的记载了。。。。。。”
“是的。”司徒南回应着说。
“真的很佩服你，今天又长了不少知识，哈哈，这里有太多学问了。”
段子羽谦虚地说道。
“是的，我也这么觉得。”
司徒南也随和着说道。
孙先生接着说到:
“我觉得人生如茶，如果你用温水去泡它，茶就浮在表面，淡而无味。如果你用沸水泡茶，茶在水中，浮浮沉沉几次，才会清香宜人.人生也如此，坎坎坷坷，跌跌撞撞，浮浮沉沉几次，你的人生才会有精彩。是不是这个道理呢？”
“对，你讲的太好了”。
司徒南也很佩服这个人的学识，隔行如隔山，听他一讲茶叶方面的知识，感觉自己就像个茶叶方面的文盲一样。
“是的，我们真的是受教了，谢谢你，孙先生。”段子羽一边倒茶一边客气地说道。
“说哪里话，我们就是随便聊聊嘛。就是交个知心朋友，我非常看好你们两个年轻人，年轻有为啊，呵呵。”孙先生这种常年在外奔波的生意，情商都是很高的，连夸赞别人都会让你感觉到很真诚。
“哪里哪里。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司徒南说道。
“先生过奖了，我们就是趁年轻想闯一闯试一试，免得以后回想起来会有遗憾”
段子羽谦逊低调谦和的态度，谈吐文雅得体，深得客户们的认可。
“这就对了嘛，人生就要闯一闯试一试，不然怎么知道有没有成功的机会呢”
孙先生的态度是赞赏这种敢闯敢干性格的人。
“俗话说，琴棋书画酒诗花，柴米油盐酱醋茶，怎样选择，要看你的生活态度，以及选择的能力嘛，对不对？”
孙先生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是的，是的。”段子羽认同他的看法。
司徒南也随声附和着
。。。。。。
在人生的旅途中，最悲惨的境遇，往往不是贫穷，而是处于一种无知无觉的麻木状态。曾经感动过你的一切，不能再让你感动了，没有了勇往直前的激情和无所畏惧的精神。。。。。。
牟一笑刚摆脱纠缠，陈静思又遇到了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