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温遇接通了卫兰的电话,语气不善,“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对于他的指责,卫兰语气波澜不惊,“把手机给斯承,我有话对他说。”
陆温遇看了眼斯承,然后把手机递给了他。
不过片刻,斯承的脸色开始急剧转变,他好像很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陆温遇重新开了车去医院,“怎么了?她说了什么?”
斯承气鼓鼓地嘟着小嘴,她说:“我再不回去就让爹地把我房间里的玩具都清出去!”
陆温遇抿唇不语,车子很快开到了医院。
另一边,庆功宴上,卫兰收了手机后朝台上的霍沉渊点了点头。
白悠然感受到二人的目光交汇,下意识用余光看向霍沉渊。
果然,霍沉渊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先照顾着这里,我有事。”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就已经离开了。
白悠然看着二人的背影,吸了口气,又举起了酒杯,“各位前辈们,我们再喝一杯!”
她喝的是女士红酒,没有多少度数,但是这样一杯杯灌下去,她却感觉自己脑袋晕晕乎乎的有些上头了。
恍惚间,一个男人扶住了她,她抬眼看过去,是郑奇。
白悠然摸了摸发烫的脸,看向四周,“薇薇呢?你快去照顾薇薇。”
郑奇皱眉,看她喝得烂醉的样子隐隐为她担心,“这是庆功会,薇薇不来。”
白悠然茫然地点了点头,又要倒一杯酒。
郑奇也走不开,也看不见霍沉渊的人影,只得打电话给薇薇,让她来把白悠然接走。
电话那头,方薇薇的周身一片寂静,除了她轻微的呼吸声,什么也听不到。
郑奇又喊了声,“薇薇?”
依旧没有应答。
索性这时卫兰回来了,她见白悠然喝多了主动提出送其回去。
白悠然强撑着意识上台再次道谢,“感谢公司各位前辈的光临,我们下次秀场见。”
好不容易说完一段话,白悠然刚下台就转到洗手间狠狠吐了一顿。
卫兰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也是十分无奈,“你喝这么多酒做什么?敬酒把自己灌醉了吗?”
白悠然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道,“我一点都不想在乎你们怎样……”
卫兰点了点头,“行行行,你不在乎,我先送你回去好不好?”
卫兰清楚,她八成是看到自己和霍沉渊相携离开的那幕吃醋了才喝酒。
扶着白悠然出去之前她给霍沉渊发了条信息,说白悠然人在她这里,让他忙完找她接人。
二人出了宴会厅后去了车库,卫兰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扛上车。
原本梳得十分漂亮的发型也被弄乱了,她索性摘了发卡,让波浪卷慵懒的垂下。
后座的白悠然迷迷糊糊睁着眼,她看着窗外一排排的楼房,心里有个空洞怎么都填不满。
从卫兰刚被接回国的时候,这种感觉就存在了。
霍沉渊的表妹,没有血缘关系,而且各方面都得天独厚,就连在白悠然除了模特,最心悦的设计方面,她也是天赋异禀。
卫兰活成了她小时候最想拥有的模样。
很快,车流堵了,正好右侧就是白悠然和霍沉渊逛过的最后一家婚纱店。
虽然关门了,但是橱窗里的婚纱在月光的投射下显得分外洁白美丽。
白悠然在后座上开始情绪激动地动弹,卫兰还未回过神时她已经冲下了车。
卫兰牙一咬,把车甩尾停在了一旁,自己下去找白悠然。
白悠然正倚靠在橱窗前,头痛又无力地垂下,手机上的屏幕还亮着。
卫兰怎么叫她她也没反应。
直到约摸半个小时以后,一前一后两辆车停在了她们面前。
卫兰彻底愣住了。
吉普车里是陆温遇,林肯车里是霍沉渊。
卫兰心里暗道不好,这两个人碰上面一定是一场血雨腥风。
不过,陆温遇是怎么找过来的?
地上的白悠然突然有了动作,她醉醺醺地拿着手机,朝陆温遇的方向走过去。
陆温遇下意识走上前迎接,在越过霍沉渊时脸上有难掩的骄傲和惊喜。
没错,刚才白悠然刚坐在冰凉的地上就给陆温遇发去了信息,告诉他自己的位置,让他来接她。
她不愿意再麻烦霍家的人,应付起来实在太累了。
白悠然的右手刚搭上陆温遇的手臂,左手就被人狠狠地拽住了。
她顺着那只手望去,霍沉渊的脸上已经镀上了一层阴霾。
他的声音冰冷又低沉,毫不怜惜地命令她,“过来。”
不容置疑的语气。
白悠然听话地挣脱开了陆温遇的手,向相反的方向刚走了没几步,又突然停下,“我……凭什么听你的?”
她的眼睛里都是迷离的醉意。
但是他现在明显动了怒,“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白悠然的身形随着他的声音一震。
很快,她的脸开始皱成一团,像只仓鼠,而后不管不顾地蹲下嚎啕大哭。
这让三个人一时间都没了主意。
陆温遇最先上前拉住了她,霍沉渊见状不甘示弱地揍了他一拳。
二人很快扭打了起来。
卫兰把白悠然拽到一边后,自己百无聊赖地点了根烟。
男人还真是幼稚的生物。
尤其是像霍沉渊这种对待感情一根筋又腹黑的人,他只有一个理念。
那就是,谁敢碰他的女人,都该死。
两个男人拳头互搏的闷哼声,还有白悠然放肆的哭声,配上卫兰缓缓吐出的烟圈,让这个寂静的夜又多了几分沧桑。
霍沉渊拭了拭嘴角的血迹,扯了扯笑,“白悠然是我前妻,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而后,他的目光一顿,在看到陆温遇领带上的“纽扣”时又是一眼轻蔑。
警车闪着灯离开了。
霍沉渊这才望向还在缩成一团低声啜泣的白悠然。
他转眼看向卫兰,“你去医院照顾斯承。”
卫兰掩口而笑,“好,放心,今晚保证不打扰你们两个。”
白悠然就这样被霍沉渊带回了别墅。
不过,霍沉渊还是第一次见她烂醉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下手照顾。
一室旖旎。
清晨,宿醉过后的白悠然辗转反醒,她伸了伸懒腰,却感觉身上意外的酸麻,像是昨晚爬过山一样。
不过,昨晚她确实到达过山顶和云层。
睁开眼,看到周围熟悉的陈设,她猛然清醒了。
白悠然紧紧抱着头,喝醉后发生的一幕幕突然涌上脑海。
她的脸不争气的红了起来,但嘴上却丝毫不退让,“别再说了!”
霍沉渊好笑地看着她炸毛的样子,“我帮你请了假,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白悠然猛然抬头,“请假?你怎么说的?”
霍沉渊扬了扬眉,“我说白总监昨夜劳累辛苦,要好好休息……”
还未等说完,白悠然就抄了个枕头扔了过去,“你无耻!”
还好昨晚完事后霍沉渊给她套上了睡衣,现在扯开被子也不至于走光。
白悠然看着地上狼藉的衣服,原来的裙子已经被他粗暴地撕成了碎片。
她跺了跺脚,从衣橱里找出了一件衬衣,穿着睡裤和拖鞋就跑出了别墅。
她走后,霍沉渊点了根烟。
他自然不怕被别人看到怎么说他,他恨不能找上一帮媒体来好好报道这件事情。
想到这里,霍沉渊的眉峰一凛,给手下打去了电话,“陆温遇的情况怎么样了?”
对面的人回应,“在他的住处仍旧一无所获,连他的私人诊所也是。”
霍沉渊掐灭了烟,“继续,务必在他回来以前找到线索。”
最初,霍世宽把他叫去,说自己怀疑许牧晴还活着,他还以为是天方夜谈。
直到半个月前,霍氏承建的那个游乐场门口发生了一起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