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服务员被她这种只试不买的态度惹恼时,霍沉渊淡淡地开了口,“把她刚才试过的都包起来。”
还在更衣室里的白悠然顾不上拉拉链,捂着胸口就冲了出来,“霍沉渊你疯了吗?”
霍沉渊这三个字一出,服务员们也都愣了一下。
半晌,店长推了推一旁的小员工,“霍沉渊不就是那个……”
不等她说完,店员就拼命点头。
白悠然也还没回过神来,霍沉渊就径直走到了她面前,掰过她的身子替她拉上后面的拉链。
等婚纱合身地穿好,白悠然的耳垂已经红成了樱桃。
这个该死的霍沉渊,明明那么清楚她的敏感区,还在拉拉链的时候故意蹭一蹭。
这美好又旖旎的一幕,让门外匆匆赶来的陆温遇脚步直接停滞在了那里。
刚才斯承给他发来了短信,要他去婚纱店接白悠然回去。
他还高兴斯承终于开窍了接受他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霍家别墅里,斯承看到已发出的短信后气冲冲地找到了卫兰房间。
卫兰正在沏热巧克力,见斯承来了,微笑着递给他一杯,“热巧克力,来一杯?”
斯承没有回应,还是气鼓鼓地瞪着她。
卫兰见他拿着手机,便淡淡地解释,“别怪我,我是在帮你爹地和妈咪,顺便完成你爷爷交给我的任务。”
斯承冷冷地回应,“就算陆叔叔为人偏执又不择手段,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算计他!”
卫兰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眼前一亮,“斯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斯承下意识一顿,而后飞快地跑离了房间。
晚上,霍沉渊回来的时候脸上有难掩的愉悦。
卫兰见状便开始揶揄他,“是不是要谢谢我?婚纱都给穿上了,看来复合指日可待。”
霍沉渊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不是这个,是因为你做的另一件事。”
他早在婚纱店的镜子里看到了门口一脸惊愕的陆温遇。
在另一个男人面前示威和宣誓主权的感觉,让堵塞了许久的气终于通畅了。
卫兰看到他身后手下抱进来的一堆婚纱时,忍不住眯了眼,“你都带回来做什么?”
霍沉渊拿了罐冰啤酒上楼了,“不光今天,这种情况将持续一周。”
他说到做到,一周的时间里,他带着白悠然逛了十几家婚纱店,直到白悠然看到婚纱都想吐了。
她甚至怀疑他是在报复她。
当时他们准备结婚的时候,她懒得挑婚纱,就让霍沉渊通宵拿着样稿选款式。
现在倒是风水轮流转了。
不过,陪着他们一起逛的还有在暗处跟踪的陆温遇。
每次看着霍沉渊帮她一件件地整理婚纱时,那种沉睡的嫉妒和恨意又都破土而出。
晚上回到家,他几乎是第一时间打开那扇偏门,进去做发泄的事情。
这晚,霍世宽在梦里又梦到了许牧晴。
许牧晴穿着白色的衣裳,在天空中飞,霍世宽在下面大喊要她下来。
这是要去往天堂的情形。
噩梦惊醒后,霍世宽的恐惧久久不能平息。
他感受到许牧晴还活着,不过,如果不能快点找到她,她会真的死去。
在第一次的试探失败后,趁陆温遇去上班的空挡,霍世宽又派人撬开了他家的锁,进去搜查。
但是回来的人说里面根本没有什么不对劲,甚至连那个舞女所说的偏门也没有。
霍世宽气得重重扔掉了拐杖。
管家在一旁抚了抚他的肩,“老爷别急,我有个办法,就是有点危险。”
他附耳过来后,霍世宽听了说什么也不同意。
“斯承才是个几岁的孩子,况且也是我唯一的孙子,我不能让他冒险!”
管家又顿了顿,才开口,“那退一步讲吧,我们还有其他办法么?”
隔天,卫兰把斯承带来的时候,见他对卫兰有浓重的敌意,霍世宽出声询问,“斯承,告诉爷爷,发生了什么事?”
斯承瞪着卫兰开口,“她这样自以为是的教训陆叔叔,到最后遭殃的只有我妈咪。”
卫兰无奈地耸了耸肩。
霍世宽把他带到了自己面前,“斯承,这件事是爷爷的错,但是你陆叔叔身上有太多秘密,甚至,他和你外婆的失踪有着关联。”
斯承的小脸一下子凝重起来。
卫兰适时提醒,“舅舅,您就说要我们两个做什么,不要再吓他了。”
霍世宽看了眼管家,管家会意,把下人都遣了出去。
而后他交给斯承一个豆子大小的监控器。
“斯承,把这个放在你陆叔叔身上,其他的事就不用管了。”
然后,他转头看向卫兰,“你去公司一趟,稳住悠然。”
滚金设计部里,霍氏的人看着新交上来的设计稿仍旧一筹莫展。
白悠然瞥了眼正座的霍沉渊,心里已经做好了被挑刺的准备。
卫兰赶到时,他们正在商讨白悠然的设计稿。
“裙摆设计太粗糙。”
“对面料要求太高,即便我们面向上流人士,价格问题不担忧,也不能保证货源。”
白悠然头痛地扶额。
见白悠然模样懊恼,原本一直一言不发的霍沉渊开了口,“我觉得很好。”
众人皆抬眸,连刚刚都还在高谈阔论的其他负责人都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霍沉渊点了点那份设计稿,直直看向白悠然的方向,“我喜欢这份设计,但只能做出一份成衣。”
白悠然依旧不懂他的意思。
“那这份成衣的展示,就由白总监负责吧。”
听到这里,卫兰下意识看了眼白悠然的反应。
没有想象中的怒意和不满,只有惊讶和微不可觉的激动。
她明白这种作品被人肯定的感觉,这让她想起了许多往事。
卫兰吸了口气,也跟着附和,“白总监原本就是模特出身,是被世界五大超模的老师肯定过的,她的设计由她自己展示再合适不过。”
等众人纷纷同意时,白悠然还未回过神来。
她真的,终于要上台了吗?
当晚,庆功宴在凤越楼举办,白悠然和霍沉渊作为各自的负责人合体跳了开场的舞。
随着美妙的音乐,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脚步缓缓滑入了舞池。
在转身的时候,白悠然问他,“你为什么要举荐我?”
霍沉渊漆黑的眼眸波澜不惊,“因为没人比你适合。”
白悠然依旧死死地盯着他,让旁人几乎以为她在目不转睛地深情对视,“我想听实话。”
霍沉渊伸手将她推了出去,又拉了回来,“我想看你穿上婚纱的样子。”
即便这些天里他看她试穿了那么多次婚纱,可是在他眼里,除了美丽,她的那些面都是没有灵魂的。
他愿意让她尝试自己的设计,尽管他会亏损。
霍沉渊又出言提醒,“在上台前你必须好好练台步。”
白悠然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我自然知道,用不着你管!”
一曲结束,二人鞠躬道谢。
卫兰在人群中端着酒杯向他们示意,看着台上默契十足的一对璧人,她在心里慨叹。
如果每个人的爱情都能像这样有所羁绊就好了。
白悠然和霍沉渊的羁绊,就是彼此都没被消耗殆尽的那份深藏的爱意。
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卫兰掏出了手机。
上面有斯承五分钟之前发来的信息,“一切顺利。”
卫兰脸上露出了笑容,想不到斯承真有霍沉渊的风范和气魄。
她下午的时候故意带着斯承去了陆温遇经常去的餐馆,然后佯装斯承不听话,她要动手打他。
陆温遇碰巧护下了斯承,斯承趁机吐苦水,说她在家怎么怎么欺负他。
陆温遇气不过,直接把斯承带走了。
这样,斯承也就能顺理成章地和陆温遇获得短时间的相处。
车上,斯承坐在后座,时不时打量着正在开车的陆温遇。
陆温遇从镜子里看到他一脸凝重,便忍不住开口,“是不是那个女人把你打疼了?”
斯承摇了摇头,又怕露馅,又重重点了点头。
陆温遇又说,“我知道,那条短信也是她拿你的手机发的吧。”
他没那么傻,这段时间的跟踪他不光是为了白悠然,更是想看看卫兰这么做的用意。
斯承在后座越来越不安分,他先是挠了挠脸,又揉了揉手臂。
陆温遇见状急忙把车停在了一旁,“怎么了?”
斯承露出一截手臂,上面布满了红点点,“陆叔叔,我是不是过敏了。”
陆温遇这才想起来,刚才点的儿童套餐里有花生酱,斯承和霍沉渊一样对花生过敏。
他飞快换到后座,开始检查斯承的身体。
在他靠近的那一刻,斯承眼前闪过一抹亮色,转瞬即逝。
而后他佯装痒得不行,费力往他身上蹭,而后把手里握着的监控器,轻轻粘在了陆温遇的领带上。
他戴的是神色领带,再加上那个监控器是纽扣状的,根本看不出来。
斯承得手后,陆温遇没有发觉地提出带他去医院。
二人刚上路,前座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陆温遇看了眼屏幕,是卫兰的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