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
申飞燕走了,申小飞朝粉衫少女轻唤了一声,底气不是很足,一来心中有愧,二来不确定称呼她为小天是否还是正确的。
粉衫少女转过了身,没了俏皮嬉笑,横眉冷对。
申小飞一时想不出该说些什么,以便缓和这略显沉闷的气氛。
这时,粉衫少女忽的抬起春葱般的玉指,指向屋内。
申小飞回头瞧向少女所指,见她指着的是椅子,回过头,又见少女手中多了两个小瓷瓶,心有所动,说道:“你是要帮我上药吗。”
少女先是白了他一眼,然后轻轻点了下头。
申小飞不由得内心大喜,微笑道:“小天,谢谢你。”
“哼。”
少女哼了一声,率自先走进了屋内。
申小飞紧跟而入,而没有关上门。
少女轻巧的将掀翻在地的桌子组装好,将手中两个瓷瓶放在了桌上,然后指指身侧的椅子,示意申小飞坐下。
申小飞得此和解良机,生怕一个不听话的举动会惹得少女不悦,哪里敢有迟疑,走上前去,一屁股坐下,抬头微笑凝视少女。
妙龄的少女,美貌的少女,可爱的少女,活泼的少女,哪个正常男子见了会不心动。
少女吹弹可破的脸颊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晕,更加的娇艳动人。
申小飞自觉心跳加速,一时竟看痴了。
“哼。”
少女鼓起了腮帮子,白了他一眼。
申小飞恍然,匆忙移开目光。
彼此无声无息了片刻,少女再次抬起了纤纤玉指,这次指着的是他肩头披着的衣服。
申小飞低头看了看自己,抬头微笑道:“小天,我看还是我自己来上药吧。”
少女樱唇微动,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说话,仍旧只是用哼哼两声代替言语,其中意思全由申小飞自行去体会。
少女又抖了抖手指。
申小飞再傻,也该明白少女这是执意要替他上药。
申小飞心头暖流涌动,不再说什么,拿下了披在身上的那层单衣,然后转了个身,背对少女。
少女起初红扑扑着脸,可是当看到申小飞满背的杖疤和鞭狠,新痕旧伤历历在目,不知怎的,红唇一白再白,愣愣的看了很久。
她缓缓抬起了手,玉指轻触在申小飞的鞭痕上。
即便她触碰得很轻很轻,但仍旧碰痛了申小飞的痛感神经,使得背部肌肉骤缩。
少女的手也似触电了般,急速缩回。
“疼吗。”
少女问,声音有些发颤,然而其中的关切和温柔是道不尽的。
申小飞豁然回头,映入眼帘的是少女关怀欲泪的神情,教人好生怜惜。
申小飞喉头一阵干涩,半晌才道:“小天,只是一点皮外伤,不大碍事的。”
“哦。”
少女莫不在意般的应了一声,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展开平铺在桌上,然后一一打开两个瓷瓶的瓶塞,分别倒出了白色粉末和灰色粉末,就在纸上抖动混拌。
拌了一会,少女将纸折成了一个小漏洞形,与申小飞四目相对,也不说话。
申小飞配合的回过了头。
少女靠近了他的背,微微俯下身,从上至下,从左到右,顺着伤口抖撒着混好的药粉。
这药刺激性极强,一触伤口,刺痛感即刻传遍了全身。
一想到少女方才那种教人疼惜的悲伤神色,申小飞咬紧了牙关,暗自握紧了拳头,尽量克制肌肉表现出太剧烈的反映。
虽然如此,但每当药粉撒入,背部的肌肉还是忍不住要抽动几下。
少女全瞧在了眼里,皓齿用力咬住了唇。
敷完了药,少女从怀中取出了两卷白条布卷,绕着申小飞的前胸后背,将伤口绑扎得严严实实。
申小飞瞧了瞧胸前和肩头布条的走势,回头惊奇道:“小天,你还真是心灵手巧。”
“哼哼。”
少女又白了他一眼,哼哼了两声,然后径自朝门外走去。
申小飞大惊,来不及披上衣服,急忙起身追上,抓住了她的手。
“小天,你这就要走了吗。”
少女并不答话,只是将目光顺着他的手看到了他的眼,凶巴巴的。
申小飞连忙放开了手,道:“小天,那天我······”
“哼。”
“我要怎么做,才能使你不再生气。”
“哼哼。”
少女又哼了两声,朝外走去。
申小飞忙道:“至少告诉我你的真名。”
少女一个纵身而起,似一只飞燕,轻盈而迅速的飞掠到了数丈开外的墙头上,身姿翩然,回望着申小飞那惭愧而渴求的目光,道:“想知道我的真名,自己来找到我。”
说完,少女跳下了墙头,粉色倩影消失不见。
申小飞心里又是失落,又是兴奋,他决定了,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去找到她。
“小飞兄。”
这时候,海齐远正顺着走廊而来。
海齐远看到申小飞布条缠身,又有许多处鞭痕在身,不免心惊,笑容骤消,关切道:“小飞兄,你伤情原来并不轻!”
申小飞微笑道:“小海,我是刚换完药,真没啥打紧的,走,我们进屋谈。”
于是将海齐远请向屋内。
海齐远再是一惊,道:“这茶杯药瓶怎的都打碎在地了。”
“方才我手压得过猛,将桌子给压翻了,你先坐,我马上收拾一下。”
申小飞说着,走向扫帚处,海齐远见状,两步抢上,抓过扫帚,道:“小飞兄,这等小事我来帮你做即可。”
申小飞也不客气,道:“那我可要享享这个福分了。”
海齐远一边打扫地上的碎渣,一边说:“方才我好似看到一个姑娘立在墙头上与你说话,那是何人啊。”
“那是我一位好友,我身上这药便是她帮我换的。”
海齐远戏谑道:“噢,没想到小飞兄还有这等红颜知己,实在艳福不浅啊,改日有空可否引见与我认识。”
申小飞哑然失笑道:“没想到你也会开这种玩笑,改日我定当引荐你俩相识。”
“哈哈,能做小飞兄红颜知己的,必是个倾城绝色的佳人,我若能相识,实属三生有幸。”
申小飞若有所指的反戏道:“我看你才是真正的艳福不浅。”
海齐远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