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天往前迈了一步,冷眼扫过一干人等,声音立马安静了下来。
“呸,一群狐假虎威的孬种。”虞小天呸了一口,神情自若的对着申伯玉说道:“大叔,我敬你是个好人,你们若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我不会反对,只要你们拿出确凿的证据来。”
“你休要狡辩,你一定是为了救这个狗奴才,才故意放的这把火。”申飞燕道。
“哎呦,野丫头,你又比我认为中的要聪明上几分。”虞小天夸赞她道,却又反问道:“就是不知我是怎么放火的,这里离演武场距离可不近,你们要是不眼瞎,或者睁眼说瞎话,应该记得这火是什么时候着起来的,更不会忘了火着起来之前我在哪吧。”
虞小天一句话问得众人哑口无言。
申飞燕道:“同伙,他一定还同伙在。”
虞小天故意做出四处张望之态,道:“同伙,我的同伙在哪,是不是被你抓住了,你们快放了他,他是无辜的,一切都是我指示的。”
“你,你······”申飞燕气得双唇发抖。
正在此时,老钟猛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道:“啊,老爷,老奴想起了一事。”
“噢,是何事?”申伯玉道。
老许急道:“可是与凶手有关。”
老钟就如打开门锁的一把钥匙,而镖师们都站在了门口,焦急的期待着钥匙插入锁眼之中,旋开门锁。
“老奴在倒下之前,隐约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是何味道。”申伯玉问,他脸上也不禁带上了激动之色。
“是,是~”老钟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突然顿悟,带着惊喜道:“啊,老奴想起来了,那是烤鸡的味道。”
申飞燕激动道:“老钟叔,你确定!”
“对,就是烤鸡的味道,而且我能确定那烤鸡就是我那老太婆做的,她每次做烤鸡都要往其中加入她亲手调制的香料,那种香料的味道我闻了几十年了,怎么可能会忘记。”
申飞燕得意的笑了,指着虞小天道:“哼,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虞小天不慌不忙反问道:“吃烤鸡的只能是我一个吗?”
“唉!”申伯玉轻叹了一声,道:“张婶每次只会做一只烤鸡,而今天这一只被你拿去了。”
“小天,火真的是你放的。”申小飞既无奈又有些失望。
“我放你个大头鬼啊。”虞小天翻了个白眼,见事情败露,他一点的紧张和惭愧之意都不见得,反倒双手叉腰,悠然道:“好吧,我承认是我将他打晕的,但是承不承认是不是我放的火,还得看你们能不能拿出证据来,我可没有隔空放火的本事。”
“好个巧言令色的奸诈之徒,事到如今还想抵赖。”有个镖师喝声道,转而对申伯玉请愿道:“镖头,这等歹人绝不轻饶了他,请您速速决断。”
只见虞小天身形一展,如翠鸟入水捕鱼的一瞬,方见水花溅起,已然衔着鱼儿回归枝头。
那义愤填膺的镖师一脸茫然,懵滞的看着鬼魅般出现在身前的虞小天。
“你舌头真灵活。”虞小天冷笑道,右手朝上扬去,啪啪数声,来回扇了那镖师五六个耳光,打得那个镖师两颊又红又肿,一张本来瘦瘦的脸,变得胖胖的,真是可谓“打肿脸充胖子”。
虞小天拍拍手掌,满意的转回身,缓缓走向申伯玉,道:“大叔,你再不严加看管这群居心叵测的奴才,迟早要被他们害惨的,我今天暂且先帮你打他几个耳光,让他长长记性,这点小忙你就不用谢我了。”
申伯玉面色严肃道:“镖局里只有兄弟,没有奴才。”
申小飞拿这个朋友完全没有半点办法,始终弄不明白,他到底是在帮人,还是在弄人。
每次事情眼见将要平息或者有了转机,总会因为他我行我素的行为,或者几句话而走向更复杂的地步。
猜不透,看不穿这个虞小天心里装的主意到底是什么。
虞小天道:“这我不管,你们要想定我放火的罪,就快拿出证据来,我很忙的,马上要走喽。”
“镖头,我们在废墟里找到了这个。”恰在这时,几个正在清理马棚的镖师中的一个,不知找到了什么,急冲冲奔跑了过来。
“是什么东西。”申伯玉急问,从那镖师手中接过了一物,举到眼前细细查看,只见此物形状怪异,掺杂很多沙粒灰屑,呈乳白色,质地不硬,稍微用力,则有滑软之感。
“镖头,这是蜡烛?”老许道。
申伯玉将手中那物轻抛向了虞小天,虞小天轻手抄过,也不去细看,只是在掌间抛玩着。
申伯玉道:“我想你应该是将干草堆在点燃的蜡烛下,蜡烛往下燃烧,火焰最终会碰触到干草,于是火着了起来,而你顺理成章的有了不在场的证据。”
虞小天丢掉了手中那块蜡烛快,拍手称好道:“大叔,你不笨吗,好吧,我承认,这一切都是我干的。”
申伯玉沉声道:“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很简单啊,因为你们要惩罚他。”虞小天指向申小飞道,又接着道:“大叔,你是个明白人,其实心里很明白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你那个宝贝女儿吧。那个大胡子的事,说白了,也是因你这个宝贝女儿的无理取闹而起的。”
“你,你胡说。”
“大叔,我不管是出于何种考虑,但是我今天把话撂在这了,他,申小飞是我要保的人,你们若有意见,或者恨不得杀了我,都可以来找我,但你们若敢在动他一根汗毛,哼哼,下次就不是放把火烧点草料那么简单了。”
“够了!”突然,一声叱喝从申小飞口中暴震而出。
虞小天愕然的呆呆的看着申小飞,半晌才怒道:“你,你是在吼我吗?”
“是。”申小飞语气坚决道。
“你什么意思。”
申小飞指向了背后的院门,道:“我想请你离开这里,不要在多管我的事。”
“你是认真的吗?”虞小天问,双眼发红而潮湿。
申小飞双唇微微动了动,然后他断然道:“是,我是认真的。”
“好,你很好。”虞小天点着头道,泪水从他的眼角顺着面颊滚落了下来。忽的,他纵身一跃,一掌攻向了申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