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开了杨老师家的门,杨老师没有想到袁男会把猫头鹰送过来,很高兴地说:
“我家耗子很多,我用它来拿一下耗子。”
袁男也没有问他什么时候还,就离开了。
下午上完课,袁男回来宿舍一开门,叶应福的哥哥叶应贤就拉着袁男去了宿舍背后,一边走一边说:
“我们在杨老师家的背后发现了好多猫头鹰的毛,你的猫头鹰应该是被他杀来吃了。”
袁男不相信这是真的,脚都挪不动了,很不想去看见这个残酷的事实。
好不容易走到了房后,看见房后一地的毛,袁男感觉自己汗毛都在根根竖立起来,真是又伤心又气愤。
不顾同学劝阻,直奔杨老师家:
“杨老师,我的猫头鹰呢?你抓完耗子要还我吧?”
“哦,我放在屋里抓耗子,一时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我找到再给你。”
“你屋后那些羽毛是怎么回事?”
“哪些羽毛?”
“我带你去看!”
“不用,我这里有窗户看得见。”
“看,就是这些。”
“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羽毛,这恐怕是其它什么鸟的羽毛吧?”
“就是我的猫头鹰,我认得出来的。”
“应该不会是,你的猫头鹰我放在家里拿耗子的,找到就给你,除非是被黄鼠狼给咬死了,这房子后面的山下有个洞,里面有黄鼠狼。”
袁男半信半疑地离开了。
回来给小伙伴们说起这场对话,小伙伴们都说:
“他骗你的,肯定是被他吃了。”
“那个洞我知道,里面没有什么黄鼠狼,不过人也不敢进去。”
讨论了一阵,大家就都说起了那个洞的事情。
那个洞是竖直向下的,可容一人通过,不知道有多深,常常能听到里面有敲锣打鼓的声音,很热闹的样子。去年有同学就试着扔了一块大石头进去,然后有一群穿得花里胡哨的小人追了出来,那两个同学就吓跑了。
后来再回去时,就再也听不到什么声音,再扔石头也没有什么反应了。当时他们跑回来时,还有几个人都看到的。
正说着,叶才发和黄森两人把头挤进了人群,左瞧瞧这个,右看看那个:
“嘿嘿嘿,我们就是那两个人。我给你说啊……”
然后是一番手舞足蹈、心有余悸的情景再现描述,一副大难不死、劫后余生的样子。
对他们两人来说是幸运的,可对袁男他们班的另一位同学就很不幸了。那个同学是袁男刚到班上时招呼他的那群城镇同学之一,人很调皮,有时会调戏英语老师,英语老师特别恨他。
寒假之后,他就没有来上学了。当时大家还认为他不读了,后来才听很多人传说有几个年轻人,过年玩雷管,一下爆炸了,全部粉身碎骨,无一幸免,而这几个年轻人中,他就是其中一位。
英语老师课前给大家说了这事,她并不知道事故中有她的学生遇难。再过几天就是大年十五了,于是老师要求大家在燃放烟花爆竹时注意安全,这时,有同学就说那几个年轻人中有一个就是我们班的谁谁谁,老师高兴地大呼:
“Wonderful news!,死得好,这样的人就应该多死几个。”
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英语老师那么恨他,都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惹得英语老师对他有杀之而后快的想法。
好像在这个学校里,总是有很多学生与老师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听同学私下里讲,有几个高年级的同学在暗暗筹划打袁男他们的语文杨老师一顿。
对于这一点,袁男虽有不忍,但还是守口如瓶,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第二个人,大概内心里面因为猫头鹰事件而对杨老师有暗怨。
杨老师是苗族,做事不太讲规矩,性格也有点蛮横,招人忌恨在所难免。虽然他的是五短身材,但平时说话中气十足,气势很强,又爱舞刀弄枪。没有学生敢单独惹他。
世间的事物很是奇怪,但凡身材矮小的,只要能发声的,声音都很大,反而是高个子好多闷葫芦。
同样的,身材矮小的大都灵活多变,身材高大的,好多转动不灵。
可能这就和乐器一样,短笛声音清越、长笛声音低婉;小提琴声音优扬高亢,大提琴声音低沉忧伤。
动物界,矮小的麻雀,整天叽叽喳喳,高大的长颈鹿,根本不会发声。
但这对于史春跃和雷跃明是个例外,史春跃是个小个子,平时不太爱说话,虽然他说话时声音也不小;雷跃明是个高个子,非常爱说话,可惜是男身女声。
史春跃这人,只看他的个头会让人认为是一个小学生,袁男看着他矮小的身材,曾经想把他扛起来。可惜,连抱起来都没有可能,感觉太沉重,他长得太敦实,下盘太稳。
男生都喜欢疯疯打打、彰显武力,史春跃也不例外,人小但很活络,和人对打,常常穿过重重拳影,把拳头横扫后停在别人的腮帮前。每次都不打到别人,但又能让人感到威胁,不知道是他矮了打不到,还是故意收住手表示点到为止。不论怎样,他看起来就是一个十足的练家子,话不多,不爱主动惹事。
雷跃明刚好相反,话很多,虽然是女子声音,但是一点都不温柔安静,最爱到处惹事,因为他是数学老师的侄儿,大家都会让着他一点,他就几乎要在学校里横着走了。这次他就惹了吴小敏,还不停地挑衅和辱骂吴小敏。
吴小敏身材很魁伟,有点小帅,不像雷跃明那样虽是女子声音,长得就奉欠了,雷跃明有着很明显的两颗黄色龅门牙,一骂起人来,那两颗大龅牙就会往前飞展,很有视觉冲击力和威慑性。而吴小敏容易生气,一生气就脸红,性格较真,易激动。
因为吴小敏曾把袁男压在被子里调笑,根据吴小敏易受激的性格,袁男决定作弄作弄他。当时,李天鹏、叶显忠以及叶应福一堆人坐在袁男的床前谈话,袁男从窗户里看见吴小敏低着头急冲冲地远远走向宿舍大门,在他推门进来那一瞬间,袁男故意大声说:
“你说得对,吴小敏这厮,就是这个样子的了!”
然后假装突然才发现吴小敏推门进来,马上闭口不言,大家都惊讶地看着袁男,都忘了说话。
吴小敏气愤地走了过来:
“你们在说我什么?”
“没有,没有人说你啊。”
吴小敏看着袁男:
“我听见你说了的,你们在说我什么坏话?”
袁男无辜地看着他
“没有啊,我们没有说什么?”
“我不管,今天我就抓住你了,你们说什么了?”
其他人都说:
“我们没说什么,只是你一进来时,袁男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吴小敏疑惑地看了大家一眼,气得满脸通红,恶狠狠地对袁男说:
“我今天就抓到你,你以后说话小心点,不要让我听到,不然我要你好看!”
袁男嘻嘻一笑,
“你肯定听错了,没有在说你。”
“大家都知道你说了,前面别人说什么我没听见,我就听到你说的那一句,小心点,要不然,我们练练?”
“练练就练练,先掰手腕,赢了我再说。”
然后吴小敏和袁男掰起了手腕,吴小敏带着戾气而来,袁男当然没有掰过他,吴小敏又把在场的人都找了一遍,没有人掰手腕是他的对手,这样一圈下来,他用完了力,气也消了。
但这次雷跃明对他挑衅辱骂,他忍无可忍,跳了起来和雷跃明直接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