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平静背后的暗潮
“董卓凌听后深信不疑，她认定我就是道士口中的那个阴男，要杀我，破命格，救凤怜情。这件事被德妃知道了。德妃娘娘心地善良，他买通我和凤怜情的乳母，用一个早产不幸夭折的小娃娃换下我，并把我交给他的表姐——当时的镇边大将军西静玉。
“西静玉当时正要带兵打仗，身边带着小娃娃自然不方便。她又不敢将我放在家中寄养，因为董卓凌在朝中耳目众多，一旦被董卓凌发现她家中无端端多了个尚在襁袍之中的小娃娃必然会引起怀疑。西静玉在行经轩辕王朝某边陲重镇之时，将我留在一处庙宇。西静玉是信神礼佛之人，她相信佛主仁善，定能护我平安。”
握住风怜情的双手，萧梦离可以体会到风怜情内心凄苦，不被娘亲疼父亲爱的孩子，一出生就饱受诽议。他的身世，让她心痛。
“后来，你被靖王爷收养，就一直留在靖王府中？”
风怜情轻轻点头，一声长叹，“是的！怜情此生多亏有靖王爷抚养，怜情才能平安长大。靖王爷就如同怜情的再生父母，怜情敬他如父！”
“还有我呢？”萧梦离指着自己的小鼻子，巧笑盈盈，俏皮地问。
风怜情捏住萧梦离的小鼻子，宠溺地笑了，“是呀！还有你呢，我的淘气小娘子！你呀，从小就腻着我，长大了，还不放过我！真真是个缠人的妖精！”
“呵呵！那是当然的，我还要纠缠你一生一世呢！”
挽住风怜情的手臂，萧梦离灿烂地笑了。她用最温柔的声音告诉他，“怜儿，没有娘亲疼你爱你不要紧，我疼你！我爱你！这一生，梦离都会好好疼爱我的小怜情！”
“臭丫头！”刮刮萧梦离的小俏鼻，风怜情幸福地笑了。
她，是他此生珍宝！此生有她，足矣！
“怜情呀，后来呢？董卓凌是怎么发现你没有死的？裴月涛为什么又要带你回凤翔国？”某女眨巴眨巴眼睛，好奇询问。
风怜情轻叹，他告诉萧梦离，“凤怜情久病不愈，董卓凌再度请那名游方道士入宫看病。道士再度算卦之后，他告诉董卓凌，阴男未死，阳女必亡。
“董卓凌知道这个消息后大怒，下令严审当年负责掐死小皇子之人。当年那个乳母禁不住酷刑折磨，承认了自己用另一个小娃娃交换了我。董卓凌勃然大怒，下令全国搜查！
“西静玉在知道这个消息后，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的儿子，当时已官至丞相的裴月涛，并严令裴月涛一定要抢在董卓凌之前找到我，保护我平安返回凤翔国。于是，便有了后面那一幕。”
“看来，西静玉是真心想保护你的。”
风怜情点头，长叹，“西将军是个好人，她也算得上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没有西将军，我活不到今天……”
萧梦离歪着脑袋，不解询问：“既然西静玉想保护你，裴月涛为什么又要把你交给董卓凌呢？”
“这件事，裴月涛事先征询过我的同意。仁德皇帝驾崩，凤怜情病逝，太皇女被赐死，朝庭群龙无首，必生内乱。当时，朝庭急需要一个皇帝来稳定臣心。董卓凌首先想到我。她不知道从何处得知，我就藏在裴月涛府中。她亲自上门拜访裴月涛。
“董卓凌和裴月涛具体谈了什么，我并不清楚。在董卓凌找裴月涛谈话后，裴月涛来到别院见我，他问我是否愿意入宫，以凤怜情之名登基为帝。这件事，我犹豫过，一度非常不愿意。裴月涛对我晓以利害，并承诺，只要我忍耐几年，等我真正掌握朝政之后，他会想办法铲锄董卓凌！
“风怜情此生从来就没有做过皇帝梦，皇帝之名对我来说有如浮云。如果让我选择，我宁可呆在你身边做你一辈子的风怜情！”
握住风怜情的双手，目光深情似水睇凝着他。她在用她的行动告诉他，他的心情，她懂！她知！
轻叹，反握住萧梦离的双手，风怜情说：“裴月涛再三劝我，他知我不贪恋皇权，却希望我能够为天下苍生考虑。裴相一心为国，他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百姓为了天下黎民。更何况德妃娘娘和西静玉对我有恩，我一直想回报他们。经过再三犹豫，最终，我答应了裴月涛，以三年为期！我帮他做凤翔国三年的皇帝！”
“三年的皇帝？”萧梦离惊讶，“只是三年？！”
风怜情点头，坚定地说：“只是三年！我告诉裴月涛，三年之后无论裴月涛与董卓凌之争的结果如何，我都会退位让贤！”
“可是……”三年？这怎么可能！“一入宫门深似海，一旦陷进去了，便再也不可能脱身……”
这个道理，慕荣尔雅也曾经跟她说过。当时慕荣尔雅说得很明白：一旦答应了，便是一辈子的事情！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再逃脱皇宫这个牢笼！
她不相信这样浅显的道理裴月涛不懂。他既然明知，仍然答应风怜情，恐怕是以退为计之计。裴月涛这只老狐狸，他一定算准了三年之后当风怜情根基稳固，天下臣服，风怜情再想抽身离开，已经不可能了！
“那么董卓凌呢？她对你有什么要求？”董卓凌一心想要皇帝之位，她不相信董卓凌会没有动作。
“董卓凌警告我，乖乖做我的闲散皇帝，吃喝玩乐，歌舞声平，娶妻纳妾，全部随我。只有一点，我不能干预朝政！”
萧梦离长叹，“她这是要你做她的槐儡皇帝啊……”
风怜情点头，目露愤恨之色，“董卓凌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新帝登基，臣心散乱，朝庭根基不稳，此刻不夺位，更待何时！”
“裴月涛是什么意思？”
“裴相的意思，让我先顺着董卓凌，静观其变。”
“可是……”萧梦离搔搔脑袋，不解询问，“你不是应该趁董卓凌准备政变的这段时间，暗中培养自己的亲信，拉笼支持你的大臣吗？”
“梦，你以为，这可能吗？”风怜情摇头，叹息，“董卓凌天天派十几个暗卫监视我，我一旦有所异动，便会马上传入她耳中。我不会武功，她的这些暗卫随时都能够要了我的命！再说了……朝中大臣都以为我就是凤怜情，凤怜情是董后的女儿，董卓凌就是我的奶奶，现在凤翔国都是我们董家的了，他们又怎么可能相信董卓凌阴谋擅位，想谋害我？！”
“暗卫？你是说守在门口的那些暗卫？！”萧梦离惊讶，“怎么，她们不是皇家暗卫，而是董家的……”
“不错！她们是董家暗卫，是董卓凌派来监视我的！”
萧梦离惊讶，失声惊呼，“糟糕！今夜我们硬闯凤仪宫，这个消息马上就会传到董卓凌耳中。董卓凌生性多疑，她一定会怀疑你的！怎么办？！怎么办？！没想到我们的一时任性，竟然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看见萧梦离团团乱转，急如热锅上的蚂蚁，风怜情无所谓地摇摇头，轻声道：“梦，没关系的。能够见你一面，我知足了！不管将来要面对多大的风险，我都愿意承受！”
他一遍又一遍抚摸着萧梦离的头发，温柔似水地说，“梦，不要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来的，始终躲不过。迟早她都会发现的，如今不过是提前了而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