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啊,啊......”奶声奶气的哼哼,躺在摇篮里的宝宝目不转睛盯着丁元手中的碗,大概是闻到了羊奶的香味,黑黝明亮的眼中透出几分渴望,她咿咿呀呀叫了两声,像是在催促。
傅南岐低头认真地给白楹修剪指甲,即便他不抬头,也能猜到此刻白楹那一脸宠溺笑容。
她都从来没对他这么笑过。
轻轻一哼,傅南岐捏了捏她的手掌心,“阿楹,晚上想吃什么?”
白楹看宝宝喝羊奶时候满足的表情,不禁又露出姨妈笑,“诶呀,随便,随便啦。”
傅南岐动作一顿。
白楹马上反应过来,求胜预极强的补充:“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喜欢跟你一样。”
傅南岐微微挑眉,压低声音道:“那......我吃你?”
“......”白楹干笑两声,“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傅南岐一秒面无表情,道:“吃什么?”
白楹看了一眼宝宝,“酸辣羹,糖醋排骨......就这两个吧。”
傅南岐点了下头,修剪完指甲,掰过她的脸,与她四目相对,语气不太好:“看我。”
白楹偷偷看了眼背对他们的丁元,飞快在他脸上啄了一下,嘻嘻道:“还想吃城东巷子里那家糖葫芦。”
傅南岐神色稍缓,颇为忌惮地瞥了一眼摇篮里的小东西,道:“我去买。”
把傅南岐支走,白楹迫不及待走到摇篮边,手里还拿着一个被星星淘汰了的拨浪鼓,她说:“宝宝宝宝!快看我!”看麻麻!
丁元知道白楹其实是新鲜更多一点,她无奈一笑,问道:“姑娘,您想过小小姐的名字没有?”
白楹随口道:“大名让师父取吧。”
“那小字呢?”
“还没想好。”白楹轻轻摸了一下宝宝的手,再一次感叹,“她的手好小好软啊。”
丁元说:“小孩子都是这样的。”
白楹摇头,露出傻笑:“但我感觉我家小宝贝比星星比草草都要软乎乎,女孩子果然可爱。”
丁元提醒道:“姑娘,这种话你可别在秦王面前说。”
“我知道。”白楹脸上炸开惊喜笑容,愣愣地看着宝宝,“她握住我的手了!”
白白嫩嫩的小手,攥着白楹食指,母女俩对视好几秒,不约而同齐齐咧嘴。
白楹笑道:“方才忽然想到了一个小字。”
“是什么?”
白楹轻声道:“岁岁。”
岁岁年年,万喜万般宜。
丁元合掌道:“岁岁平安,岁岁圆满。这个小字好。”
白楹笑,“宝宝喜欢吗?”
宝宝听不懂,宝宝咧嘴没有牙齿笑的很开心。
白楹弯眼敲定:“就叫岁岁了。”
岁岁满月那日,秦王府办了个家宴,只请了淮南王府,霍家,秦家等亲近人家。
霍夫人抱着岁岁不肯撒手,这是他们家第一个小女娃呀!
女孩子果然与男孩子有很大区别,可可爱爱,就是吐口水泡泡,也萌了人一脸血。
岁岁的大名是国师大人取得,姓白,单字一个善。
善者,吉也。
是个好名字,但是吧......连起来读就感觉。
白善,白鳝???
白楹觉得有被冒犯到。
国师大人写下这么一个字,折好给白楹,末了意味深长来一句:“给孩子的爹好好看看。”
白楹:“......”
这下明白了,这个字是有对孩子的祝福,但与此同时也不忘暗戳戳警告了傅南岐一番。
他给孩子取“善”这个字,是希望日后傅南岐每每看见岁岁,都能想起他的警告。
#好好做人,一心向善#
#不然让你没老婆哦#
——生怕傅南岐黑化,每天都在为天下苍生操碎了心的国师大人。
就这样,孩子的名字定了下来。
傅南岐看岁岁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这个讨厌鬼!
草草在前年多了一个弟弟,虽然很喜欢弟弟,但是他已经有好几个弟弟了!
他欢喜雀跃地围在霍夫人身边,一蹦一跳:“祖母!给我看看妹妹!给我看看妹妹!”
霍夫人给他看了一眼,就小气吧啦包好,生怕岁岁的白嫩脸蛋被风刮伤,“你去找星星玩儿吧。”
“不要!”草草不依不饶,还想闹,看见白楹和自家娘亲有说有笑走过来,忙跑过去,“姑姑,姑姑!妹妹跟你一样好看!”
白楹心花怒放,夸岁岁比夸她还要让人高兴,她洋洋得意,傅南岐这么高的颜值,岁岁肯定是最可爱最漂亮的小姑娘啦!
白楹现在口头禅是:“我们家岁岁啊,特别×××......”
草草天真地看着她:“我可以带岁岁回家吗?我想跟岁岁一起玩。”
白楹想也不想就拒绝,开什么玩笑,她家岁岁这么可爱,她晚上都是要跟她一起睡觉的。
傅南岐抢先道:“可以。”
马上带走!
他不想中间夹着那个碍事精了!
怀阳郡主掩唇笑道:“你跟弟弟玩好不好?岁岁还小呢,等她再大一点,你就可以跟她玩儿了。”
草草:“不嘛不嘛!我就要岁岁!姑父!我要岁岁!我要岁岁!”
傅南岐第一次看他的目光格外慈祥,像极了对小孩子无下限宠溺的老父亲:“可以,没问题,你带走。”
在场众人:“......”
不约而同为傅南岐默哀半秒,恐怕接下来的日子,他都要独守空房了。
岁岁两岁的时候,终于感觉到了爹爹对她的嫌弃和冷漠。
而且,她还发现一个秘密。
她美如画卷的爹爹,有两张脸!
在娘亲面前,是温柔体贴撒娇卖好的模样,娘亲不在,他就一秒阴沉下来,尤其是看她的时候,眼神冷飕飕的,好像即将倾盆而下的暴雨!
岁岁:哇地一声又哭了!
两岁的岁岁是个小鬼精灵,知道家里谁地位最大,虽然娘亲老迁就哄让爹爹,但是只要娘亲一生气,爹爹就会很难过,然后无意识地一步步退让。
甚至偶尔还会忍着不适过来抱她去讨好娘亲。
岁岁最喜欢看爹爹那个想把她卖掉又不敢的表情了!
爹爹抱她的时候,眼里满是不情愿,岁岁的小手就会“不小心”拍在爹爹脸上,她咯咯咯笑的开心,娘亲也一脸宠溺。
爹爹咬牙切齿,身上散发阴郁气息的时候,岁岁就小身子一抖,黝黑黝黑的眼睛聚满泪水,要落不落,看着很让人心疼。
“娘亲......”如愿以偿回到娘亲软软香香的怀抱,岁岁一边委屈抹眼泪,一边偷偷去看爹爹。
爹爹又黑脸了。
岁岁听见娘亲温柔道:“你是不是又想睡书房了?”
爹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晒成人干,为了生存还得挤出笑容,“我没吓她,阿楹。”
爹爹好可怜哦。
岁岁这样想。
直到岁岁满三周岁,因为某些原因,娘亲带着丁元姑姑去周边小城给人驱邪,家里只剩下岁岁和爹爹。还没等淮南王妃霍夫人等人来接小宝贝过去玩,岁岁就被她爹关小黑屋了。
岁岁看着冷笑不止的爹爹,刚想卖乖,整个人就被提了起来。
傅南岐轻轻拍了拍她小脸蛋,“哭啊,你再哭一个试试。”
他露出笑容,瘆人得很:“信不信我把你扔到乞丐堆,让你去要饭?”
“.......”想哭,不敢。
终于轮到岁岁敢怒不敢言了。
呜呜呜呜娘亲你快回来!!!!
傅南岐饿了岁岁一顿饭,等她被蚊子咬出十几个包,抽抽嗒嗒持续半个时辰,才不紧不慢把她放出来。
傅南岐问:“阿楹回来,告状吗?”
岁岁不敢把眼泪抹在凶残无情的爹爹身上,她点着头,小声说:“我乖的。”
傅南岐又问:“别再黏着阿楹,记住了?”
岁岁吸了吸鼻子,依旧点头,“记住了。”
傅南岐再问:“以后一个人睡,听见没有?”
岁岁眼眶一红,含泪点头,“听见了。”
刚说完,江林跌跌撞撞冲进来:“殿下,殿下!”
傅南岐皱眉,“什么事?”
江林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回来了,回来了!”
没头没尾一句话让傅南岐猛地起身,神情愕然,低头看向可怜兮兮的岁岁,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大脑飞快运转想计策......
白楹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她家宝贝:“岁岁?”
岁岁被傅南岐抱在怀里,眼圈红红的,像是被非人虐.待过了一样,傅南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似训斥似安慰:“好了别哭了,下次再一个人跑乱,小心蚊子咬死你。”
白楹看着岁岁脸上脖子上还有手背等等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面一个个蚊子包,比她的指甲盖还要大。
她震惊:“......岁岁,你这是进了蚊子窝吗?”
岁岁张嘴还没哭,傅南岐先一步道:“我一个没注意,她就偷偷摸摸跑到后面竹林玩,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已经这样了。”
怕说辞不够真,他又补充了一句:“阿楹,我没骂她。”
白楹都快心疼死了,从傅南岐手里接过岁岁,给她吹脸,语气忍不住带了点埋怨:“怎么都没人跟在岁岁身边?还有家里留了这么多药,你也是知道的啊,也不给岁岁擦点。”
岁岁搂紧白楹脖子,哇地一声嚎出来:“娘——!”
岁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背过气去,眼泪全掉在白楹脖子上,死死抱着她不放手,“娘,我不要爹爹,我不要爹爹了!呜呜呜呜......”
她哭的稀里哗啦,“爹把我,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吃饭呜呜呜......岁岁被爹爹关起来,好多,好多蚊子咬岁岁,娘呜呜呜呜......爹还打我,他打我......”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话断断续续,但大概意思又说得很清楚。
傅南岐心想阿楹这么乖,怎么会生出这种小混账!!!果然不是亲生的!!!
他恨的牙根痒痒,“阿楹!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打过她!”
白楹转过头,一道死亡凝视:“岁岁这么小,她还会撒谎?”
她眼睛里写着“你死定了”四个字,傅南岐急了,“我真的没打她!我,我就是把她关起来饿了一顿,其他,其他什么也没干......”
语气越来越弱。
白楹:“你还想干什么?!”
她抱着小可怜岁岁,一边轻哄一边瞪傅南岐,“你怎么能这个样子?”
岁岁才三岁!
他是魔鬼吗!
岁岁:“娘,爹爹,还说,不能告状,不让我跟你睡觉觉,呜呜呜呜......”
白楹不可置信看着傅南岐,“你疯了吧?”
傅南岐正欲辩解,白楹却已经低头轻柔哄道:“爹爹逗你的,不怕不怕,是我想和你睡觉呀,我不能没有你,岁岁乖呀,我最爱你啦。”
岁岁哭累了,靠在娘亲怀里,假装没看见爹爹吃人的目光,语气虚弱道:“娘亲......岁岁好饿呀......”
白楹忙道:“想吃什么,让爹爹给你做。”
岁岁怯怯地看了一眼傅南岐,瑟缩了一下,让白楹更加心疼,岁岁说:“爹爹....不让我吃饭的。”
傅南岐:“......我没这么说。”
白楹冷刀子飞过去,“岁岁饿了。”
傅南岐说:“我去做饭,但你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白楹:“如果你还想补救的话,就不要和我讨价还价。”
很好,傅南岐果断闭嘴,趁白楹低头那一瞬间恶狠狠瞪了岁岁一眼,岁岁,岁岁很无辜呀。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离开娘半步!
不然......真的要小命不保啦!
岁岁四岁的时候,傅南岐终于找到报仇的机会,他装了整整一年的“慈父”,可算是让白楹消气,自从有了自保能力后傅南岐就再也没吃过亏,这个仇他永世难忘!
岁岁尽量不让自己落单,小心再小心防着她爹,奈何......
“我不去族学!我不去族学!”岁岁揪着白楹的衣服,哭的很大声,“娘亲!我不要去族学哇呜呜呜!”
傅南岐不动声色道:“是兄长来信,说岁岁这个年纪可以跟星星一起在沈氏族学读书。”
平日里和沈宴互相看不顺眼,但一旦用到,傅南岐能脸不红心不跳喊出“兄长”二字。
一听是沈宴说的,白楹只好拍拍岁岁后背,“不哭啦,不哭啦,岁岁好好用功读书,下学我去接你。”
傅南岐露出一个笑,和善道:“我也去接你。”
小兔崽子,等死吧!
岁岁世界崩塌,哇地一声号啕大哭。
傅南岐心中冷笑,他等这一天很久了,为此提前好几月跟教书的先生打好招呼,专门盯着岁岁!上课动一下就给他往死里打!
打死了最好!
他才没有这种不肖女!
一切如傅南岐安排的那样,岁岁吃了好大苦头,每天都要被打手心,短短半月瘦了两斤,白楹急的上火,都有点后悔让她去族学读书。
直到岁岁从一个很好说话的女夫子那里套出话,知道这一切都是傅南岐捣鬼,小人儿都快气炸了!!!
她就说为什么每个夫子都针对她!
她就说!
岁岁气冲冲回家,今天是丁元来接她,因为傅南岐陪白楹去看洛妃了。
双方几乎同一时间到家,岁岁被抱着下了马车,看见亲娘就忍不住眼泪汪汪,她生的好看,就如同翻版的傅南岐,精雕玉琢的五官谁见了都爱,更不要说把她疼到骨子的白楹。
白楹抱着她,“怎么了宝宝?夫子又打你了吗?给我看看。”
傅南岐含笑道:“阿楹,我去拿药给她上药。”
岁岁被这一句装模作样虚伪至极的话恶心得不行,她搂着白楹的脖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大声哭喊道:“娘!你跟他和离!我不要他这个爹爹,我不要!!!”
“?”
白楹一头雾水,不知道岁岁为什么忽然这个态度,刚想问怎么了,傅南岐忽然用力把岁岁从她身上扯了下去!
他掐住她的小脸,森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和离二字触及傅南岐的底线,他的气质骤然转变,阴冷又狠辣,那眼神像是毒蛇吐信,恨不得下一秒就咬断岁岁的脖子!
白楹又惊又怒,“你干什么?”
她把岁岁从他手中解救出来,低头一看岁岁都被吓傻了,白嫩小脸上两个深刻红指印,可见他有多用力。
“岁岁还是孩子,童言无忌......你怎么还和她计较呢?”白楹心疼岁岁,安抚她的同时又忍不住道,“和离这种话你哪里听来的?你在族学学的就是这个吗?以后不准提了。”
这大概是白楹和岁岁说的最重的话。
岁岁愣愣地看着白楹,眼泪大颗大颗滚落,这些是真的被吓怕了,她抱着白楹,呜呜道:“我讨厌他,我不要他做爹爹,娘亲......他让夫子们每天都打我,我手酸...动一下都要被打手心。”
岁岁哭的很伤心,她一直重复:“我不要爹爹,我讨厌他!我讨厌他!”
傅南岐冷冷道:“你以为我很喜欢你?”
白楹道:“够了。”
她给岁岁擦干眼泪,认真道:“不管怎么样,和离这两个字你不能说,你说了爹爹会很难过的。”
岁岁睁大眼睛,忽然内心一阵慌张,她很怕白楹不要她,她怕白楹选择傅南岐。
“娘亲......”
白楹柔声道:“不哭不哭,岁岁说的话娘亲等会儿问问爹爹,如果是真的,我会让爹爹跟岁岁道歉,好不好?”
岁岁不情不愿,但还是点头。
白楹让丁元抱岁岁先去洗漱一番睡一会儿,周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白楹淡淡看了一眼傅南岐,“我们去书房。”
门一关,傅南岐主动坦白:“我是让夫子盯着她,对她严厉一点。”
白楹扶额,“这不是严厉,这是苛刻!是虐.待!”
傅南岐忽然恨恨道:“她再说一遍和离,我不止要虐.待她,还要......”
白楹道:“还要什么?”
傅南岐怒极攻心,眼眶泛红,牙齿咬合一起,气的浑身发抖。
“......”白楹实话实说,“谁让你对她不好,不是她好,她又怎么会说这种话。”
傅南岐闭上眼,深呼吸。
不生气不生气,我气死了谁如意。
那个混账!!!
白楹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算了,以后你们还是离远点吧。”
傅南岐道:“那你把她送走。”
白楹道:“再过一段时间,让岁岁自己睡吧。”
傅南岐不肯,“把她送走!”
白楹:“送走再生一个?”
傅南岐额头青筋暴起,“你休想!”
他几乎要暴跳如雷。
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要孩子!
白楹哈哈大笑。
从今日以后,白楹就很少插手父女俩之间的事情。
两人的矛盾依旧不变,明争暗斗,相互拉踩,白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让傅南岐多让让孩子,有时候和岁岁说对爹爹尊敬一些。
两人把她的话当作耳旁风。
白楹:说了个寂寞。
岁岁六岁那年,因为跟着丁卯学武,信心大增,回家跟傅南岐大放厥词:“你等着!迟早有一日,我要让娘跟你和离!我要带娘找一个更好的爹爹!”
结果,白楹从宫里出来,回家就看见被打的半死趴在地上大哭的岁岁。
岁岁其实很坚强,她每一次哭基本上都是在傅南岐那吃亏。
这次尤为严重。
了解了来龙去脉,虽然白楹很气傅南岐下手这么重,但鉴于是岁岁惹事情,她只好给她上了药之后,淳淳劝导:“宝宝,你还小,现在是打不过他的。”
岁岁抽噎道:“等我打过他,你就跟他和离好不好?”
刚说完,门就被一脚踹开。
傅南岐站在门口,面无表情:“你是不是想死?”
岁岁把头埋进枕头,一声不吭。
她觉得很憋屈,她讨厌死爹爹了!她一定要好好学武!以后把爹爹打的满地找牙!
白楹给岁岁上好药,又亲自给她喂饭,傅南岐在一旁冷冷道:“就是因为你这样,才把她惯的不知天高地厚。”
岁岁:“娘......”
白楹摸摸她的脑袋,心想但凡你对你女儿好一点,我也不至于这么宠爱她。
时间一到,傅南岐就带白楹回屋,出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岁岁,和她偷偷抬头对上视线。
傅南岐扯扯嘴角,动了动唇。
“你给老子等着。”
岁岁:娘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