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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火焰神驹

为了照顾小马,大家继续在这茫茫雪域修行。寒冷已经不在话下,唯一困扰大家的就是饥饿。即便如此,大家还是没有放弃。待得又过了五日,小马终于是能够行走了,虽然还是稍显虚弱。

“无极,我看明日就可以继续前行了!”围着火堆,癫道人对无极说道。

“对于马,我知之甚少,全听二位师父的!”无极回答。

第二日,天空瓦蓝,空气中夹杂着瑞雪的清新。茫茫雪域,三人一马,犹如洁白纱帐上的星星点缀,显得那么渺小。三人视线所及处,全是白茫茫的一片,无法辨识方向。

“田道长,我等该走哪个方向?”圆通和尚问癫道人。

癫道人也是茫然的摇摇头,看到眼里的全是白色,根本无法辨识方向。良久,癫道人说:“无极,能否将张定和召唤出来一问?”癫道人看向无极。

无极心随意动,便通过意识问道张定和。张定和片刻后说:“依我的记忆,此处应该是在祁山北麓了,地处西平地界。往西可以进入西平,往东则可以进入临津关,便可入陇。”

无极将张定和的话说给了大家。待得癫道人辨识了东西,大家便一路向东了。

小马驹在雪地里自在的奔跑,看起来身体已经无碍。但是看它骨瘦如柴,浑身皮痂,毛还未长全,样子甚是丑陋。但是看那体型,还算俊美。

“小马驹呀小马驹,你赶快长大吧,等你长大了,我们的小无极也就有坐骑了!”圆通和尚笑呵呵的望着身边的小马驹,这个小马驹似乎也有灵智,听次一说,用头蹭蹭无极,然后打个响鼻,似是表示非常愿意。

“我知道,你好好养着。只有你好好长大了,我们才能一起呀!”无极拍了拍小马驹的身体。

转眼间,三个人在茫茫雪原中已经行走了半月。癫道人时不时可以打到几只野兔,解决他和无极的伙食问题,便将身上的干粮悉数给了圆通。圆通和尚多年修行,本身道行颇深,即使是三四日不食也是不成问题的。最令人高兴的是那小马驹,情况是一天比一天好。三人看着,心中也是很有成就感。枯燥艰辛的修行之路,在小马驹调剂下,也变得丰富多彩了很多。

时至四月,本应是草长莺飞的季节,此处却还是冰雪覆盖,并无春色。也不知道行走了多远,三人终是见到了一户牧民。

“阿弥陀佛,老衲有礼了!”圆通和尚给这家主人行礼道,癫道人和无极带着小马驹站在他后面。

这家主人一看就是地道的藏民,身上的藏袍有些嫌脏,大高个,脸色红里透着黝黑,显得很是憨厚。藏民看见是一个和尚在行礼,也赶紧双手合十行礼,嘴里说着他们三人听不懂的藏语。

“施主,我等游方修行至此,可否容我等借宿一宿?”圆通和尚道。

藏民没有听懂圆通的话,顿时双方陷入了尴尬。癫道人也是无可奈何,他也不懂藏语。只见此时,一个藏族妇女出了毡房,看到是一个和尚,还有一个老人和孩子,便没有说话,对圆通双手合十行礼后,便将他们让进了毡房,小马驹也跟着进来了。藏民爱马,倒也是没有说什么。

牧民的毡房里面很大,生着火,甚是温暖。大家相顾一笑,都没有说话。女人给癫道人三人奉上酥油茶后,便坐在自家男人身边,也羞涩的笑了一下。圆通知道西藏佛教喇嘛是喝酥油茶的,他便也不再忌讳,跟随癫道人喝了起来。一碗醇厚浓香的酥油茶下肚,三人顿感身心俱暖,疲劳皆无。圆通和尚对着主人家又是行了一礼,表示谢意。

“你们,什么,地方?”藏族女人用生硬的汉语问圆通。

这一问,便让圆通三人高兴了起来,起码是可以沟通了。经过艰难地沟通,大家总算是相互了解了。主人家男人叫扎西,女人叫卓玛,都是藏族很普通的名字,寓意吉祥如意。是夜,大家便在扎西家里住了下来。

扎西找出羊皮褥子给了无极,无极双手合十致谢后,却让小马驹睡在了上面,而他则是坐在小马驹身边,静心打坐。卓玛看着三人都是打坐修行,便也不打扰,和扎西在另一边休息去了。

次日,大家早早便醒来。扎西找来草料,先行喂过了小马驹。

由于圆通和尚的缘故,卓玛没有准备荤腥,只是简单的奶茶和糌粑。吃过后,圆通和尚便起身对着扎西和卓玛行礼:“阿弥陀佛,感谢二位施主,老衲一行就不再打扰了!”

出了毡房,大家互相告别后,圆通和尚一行向扎西问清楚了路线,便准备继续踏上行程。就在他们前行了几步后,就听见后面扎西和卓玛在大声呼喊:“快停下,回来!”三人停住脚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卓玛和扎西气喘吁吁的赶过来,卓玛用生硬的汉语道:“今天走,不能!有暴雪!”说着还用手指了指天空。此刻,癫道人就见西方乌云密布,黑压压一片,看样子是要变天了。

“回去,不然会被冻死!”卓玛说着已经抱起了无极往回走。

癫道人本欲继续前行,但是看到卓玛如此热心,便也无奈,又返回到扎西家中。不多时,天空中果真飘起了雪花,雪越下越大,等到第二天天亮,已经厚积二尺有余,可是,看那情形,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样子。三人在扎西家中倒也不急,只是感到很不好意思。可是藏民天性好客,憨厚朴实,又尊崇佛教,所以对圆通一行人还是礼遇有加的。

三人各自修行,每当圆通和尚诵起佛经时,扎西和卓玛也是跪倒在地进行聆听,甚是虔诚。一晃三日过去,雪已停住,前路却是被大雪所封了。

“法师,路,封了,不能走。等雪化,扎西送你们出去,不然,山里,迷路,冻死!”卓玛对圆通和尚道。

三人无奈,只能如此。无极对能不能前行似乎根本没有在意,整天不是修行打坐,就是陪着小马驹玩。而小马驹也在扎西和卓玛的照顾下,身上皮痂已经全部消退脱落,慢慢长出棕红色的毛,阳光下,似一团红红的火焰,而它的体型也是真正大了一半,已经是有四尺来高了。

这天,小马驹在帐篷外和无极在玩耍,远远的,扎西骑马飞奔而来。那是一匹枣青色的高头大马,四蹄呈白色,像是脚踏四朵祥云而来,威武极了。小马驹看了一眼后,打了个响鼻,继续无极玩耍,似是根本看不起这匹马。而那高头大马就好像受到了侮辱,前蹄立起,“嘶”一声长鸣,像是在向小马驹示威。

在帐篷中卓玛和圆通和尚立马出来了,扎西向卓玛说了半天,卓玛才道:“大师,扎西说,多吉好像很生气,这个小马驹对它不敬!”说着便指了指那高头大马,意思是,这马叫多吉。

这一说可是让大伙吃了一惊,藏民爱马,有时候把马当做亲人,所以马的行为举动自是很清楚。扎西说小马驹看不起多吉,真是让大家费解。动物中的法则自古都是是强者为尊,小马驹的举动可能真是激怒了多吉。

“卓玛说的不错,”这时候无极站在小马驹旁边,道:“小马说了,这大家伙跑不过它!”无极此话一出,立刻引起轩然大波。藏民憨厚,豪爽,听到自己的爱马被别人看不起,肯定是不能答应的,当即便对卓玛说了几句话,卓玛面露难色,争辩了几句,最后好像拗不过扎西,才对无极说道:“无极尕娃娃,你的小马驹,多吉,赛跑,行不行?”

无极看了看小马驹,那小马驹摇了摇头,打个响鼻,显得很是兴奋。

“可以!”无极回答。

阳光下,一匹高七尺有余的大马旁边站着一匹矮了一般的棕红小马。小马眼中毫无惧色,似是根本不将大马放在眼里。扎西站在距离二里地的地方,这边则是由圆通和尚看信号。多吉定是多次比赛过的,现在已经跃跃欲试了,反观小马驹,则是漫不经心,似乎对此事毫不在意。这时就看到扎西点起火堆,浓烟四起,而这边卓玛则是拍了一把多吉和小马,示意比赛开始。

小马驹回头像是瞪了一眼卓玛,并没有跟随多吉跑出去。无极看到,跑到小马驹身旁,在它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只见小马驹前蹄飞起,长嘶一声,一股火光从口中喷出。随即,就见小马驹如同晴空闪电,直射出去。卓玛说手捂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而圆通和癫道人也是愣在原地,竟没有看清楚小马驹是如何跑出去的。

约半柱香时间,扎西骑着多吉,跟在小马驹后面兴奋的跑了回来。待他下马,竟然来到小马驹旁边,匍匐磕起头来,卓玛见状也是如此。等他们起身,圆通和尚才问道:“卓玛,这是怎么回事?”

卓玛兴奋得有点语无伦次,“神马,他是佛祖的使者,活佛的马,是火焰神驹!”

众人皆是震惊,唯有无极状若无人地和小马驹玩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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