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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死马当活马医

“天尊,你让我放了他们,不怕留有后患吗?”

“怕?怕就不会让他们走进来了。你看到那个孩子了吗?此子实在是奇怪,以我的修为,竟然都看不到他的来路,但是,隐隐中我敢肯定,我们的大事应该与此子有莫大的关系。”

“那他是福还是祸?如果是祸,不如现在就……”

“不可,是福是祸还未可知!但是你看到了吗?此子刚才与你一番辩论之后,那道士和和尚的眼中有一丝疑虑和担忧,所以,我断定,此子定是我教与佛教道教兴衰的关键!为了救出先意,你已经被五类魔侵蚀。刚才你心中杀意肆虐,照此下去,救出五明子更是遥遥无期了。幸亏,被暗宗囚禁于此的灵魂被超度了,要不然,你可真要入魔了。净风明使,你现在出去修行祛除魔性,除此之外,主要任务就是监视那个孩子,必要的时候还要保其安全!这暗宗的无明之境,本尊自会安排别人来看管!”

“是,净风谨遵法旨!”净风恭敬回道。

等天尊消失,净风看着那些被破坏的符咒,心中不禁想到:“那无极小儿到底为何人?竟然能有此等神力能够一招便破了暗宗的魔咒。我在此近千年,依靠自身修为才勉强保得一人神识清楚。而且,他身边有佛家道家的大能保护,现在天尊还让我暗中保护,难道他能助我教救出五明子吗?”想到这里,净风便化作一缕清风,飘向洞外。

此时,洞外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山峦似是披着白色的纱衣,美不胜收。待大家出了洞口,已然是白昼了,闪闪银光,顿时让大家的眼睛无法适应,都不由得闭了起来。等适应了那强光,大家才算是看清楚此洞位置。

山洞位于悬崖中部,洞口虽然不大,但是也是险要至极。此刻再往下看,可真是有点头晕。

“田道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无极问道。

癫道人看看天上太阳,又看看远传山峦,道:“巳时!”

“我们先吃点东西,再赶路吧!”圆通和尚建议道。

大家均点头同意。

待大家吃了点东西,填饱了肚子,也已是午时了。癫道人背了无极,飞下悬崖,而圆通和尚也是一纵身,跳了下来。这扁都峡的雪下得很厚,足足有一尺来厚,无极走起来甚是艰难,为了不影响赶路,无极也没有再拒绝癫道人背他行路的要求。就在他们缓缓赶路的时候,身后一个身着白色长袍,披银色斗篷的人静静伫立注视着他们。

雪地赶路艰难异常,就连平日里耐性最好的圆通,在连续赶了两个时辰后的路后,终于也是坚持不住。于是,趁着天色未黑,大家找到一处避风的山洞休息了。

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约是十日后,大家终于出了峡谷。翻过了这大峡谷,展现在大家面前的还是茫茫雪原,只不过地势已经是平坦了许多,若是在夏季,此处应该是一片草原。

“这祁山圣地,果真是不同凡响。进入前我根本没有想到会有如此苦难!”癫道人感慨道。

“田师傅,世间事本就如此,只有经历了苦难才会知道幸福的可贵,只有放得下执念才能真正体会到解脱。”无极似有心似无心的应了一句。

“阿弥陀佛!”圆通道一声佛号。

“我说无极,你什么时候是正常的?”癫道人瞪了一眼无极道。

“田师傅,正常与否全在你心,就如世间善恶,本无界限,只是受者不同,便有了区分!”说完,便不再言语,静静地趴在癫道人背上。这会又轮到癫道人和圆通和尚静思了。

“果真是境界不凡呀,如此年纪竟能有此等悟性。还是天尊慧眼独具!”净风在远传听到无极的禅语,不禁感叹。

“哎呦”随着一声喊,癫道人和无极双双摔倒在雪地里。

癫道人和圆通和尚赶紧抱起没在雪里的无极,待查看了没有伤之后才返回看是什么东西绊倒了他们。

“阿弥陀佛,好像是动物尸体。”圆通和尚说着,便双手合十,准备念经超度。

“好似是一匹马,看大小应该是刚出生不久!”癫道人此刻已经将动物身上的雪去除了大半。

“这种天气,怎么会有小马驹跑到此处呢?”无极疑问道。

“此处往东,就有一个皇家马场,看样子是走失了。”癫道人猜道。

无极摸着小马驹的头,心中无限怜惜。突然,他感到小马似还有呼吸,赶忙俯下身去,耳朵贴在马嘴处,半晌后欣喜地说:“二位师父,这匹马似还有呼吸!”

癫道人和圆通和尚也是观察了半天,“好似还有呼吸,可是也无法救治了,现在天寒地冻,无水无草,我等又不懂如何救治,真是可惜了。”癫道人惋惜的叹口气。

“师父,救救它吧,众生皆一样,我们如果见死不救,那修行又有何意?”无极看着圆通。

“阿弥陀佛,无极所言极是,田道长,依你之见呢?”圆通拯救点到人的意见。

癫道人皱起眉头,看看周围,突然,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避风的山坳,便说:“哎,死马当做活马医吧,我们齐力将它拉倒那处避风山坳,先取暖试试。能不能活就看它的造化了。”

三人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匹小马拉到了避风处,亏的是匹小马,不然三人就是累死估计也没有办法了。

“毕竟是个孩子啊!”癫道人心想。可是在远传的净风却诧异道:“莫非天尊大人要我随这小子修行?”

无极在避风处取出自己行李中的薄被给小马披上,然后三人齐力升起了火堆。圆通和尚静静地坐在无极身边陪着小马,而癫道人则是静心打坐,运气修炼。

夜风袭来,凛冽刺骨,无极将小马的头抱在怀中,静静地感受着小马的呼吸。小马似乎此时也有了感知,呼吸渐渐均匀有力。圆通和尚生怕无极冻坏,便一直紧紧陪着他身边,而癫道人则是负责添柴加薪。

一夜过去,当太阳升起的时候,癫道人和圆通和尚也是赶紧凑过来检查小马情形。小马还是没有醒的迹象,只不过能够明显的听到出气的声音。癫道人摇摇头,对无极说道:“无极,生死各有天命,你自不必难过和执着,以你的心智,应该明白,这匹小马能够长眠于此,也是天命使然,我等不必过分执拗!”

“田师父,蝼蚁尚且贪生,何况这匹小马?再说了,我等没有尽心,怎么就知道他命该长眠于此?你不是说‘道教无为即是无所不为’,怎么对此事就无所作为了呢?”听无极这么一问,癫道人不免老脸一红,而圆通和尚则是道一声:“阿弥陀佛,老衲受教了!”

“田师父,你我一路修行,难道果真是没有目的的前行?还是就只为了我帮你成功结丹?我觉得不尽然,你我一起,亦师亦友,帮你渡劫也是帮我证道,就如现在我们就这匹小马,你以为你是在救它,其实不然,这是你的自我修行。只有放下自我,正视苍生,方能静心归一,道法自然!”无极的话,不仅让癫道人为之一怔,更让在远处看着他们的净风心头一惊,道:“此子难道有神之修为?”

癫道人和圆通和尚不再言语,他们知道,在无极面前论道说法,无异于找虐。

就这样,三人一马,在避风山坳中度过了三天。第四天天亮,在大家准备继续给小马取暖的时候,那匹小马突然动了一下,那在无极怀中的马头也是一动,一只马眼缓缓睁开。它看着还在静坐修行的无极,用头蹭了蹭他的脸。

“田师父,圆通师父,小马醒了!”无极惊喜欢呼。癫道人和圆通和尚也是赶紧上前一看,只见这匹小马虽然还是很虚弱,但已经能动动身体了。三个人轻轻抚摸着小马的身体和脑袋,就像是摸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心中充满了怜惜和爱意。

癫道人此刻心里暗想:“看来,那个人让我随无极修行是没错的,也只有这样坚定的道心,才能助我结得金丹。”

而此时,在远处打坐的净风,也是被这种情形感染了,心中充满激动,心中更是对天尊的话坚信不疑。

此刻,外面虽然还是覆盖着皑皑白雪,但是三人还是通过各种手段,拿出自己的干粮,找来了些枯草,又用火将雪融化成水,以此当做小马的草料。就这样,又过了五日,在众人的细心照料下,小马竟然能够站立了。癫道人看在眼里,自嘲道:“看来人家本就命不该绝呀!我道心不坚,还要擅自揣测天意,真是惭愧啊!”

而圆通和尚听到癫道人这么一说,也说道:“道长此言也是老衲心想啊!你我二人,自以为道法高深、佛法精通,可在无极面前,我们才是如同稚嫩孩童一般!所以,能在无极身边修行,确是你我的一场造化!”

听此,癫道人也点头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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