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早早就坐上了霍格沃兹特快列车。
马尔福家族专用包厢里,德拉科和曲临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期间花释成尘以相当稳定的频率“咔嚓咔嚓”咬着干果。这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响声持续一段时间后,曲临渊两人终于忍不住看向花释成尘。
面无表情的恰干果机器腮帮子鼓鼓的,看来保持稳定输出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桌上的果皮已经堆成小丘,看到曲临渊两人在看他,花释成尘下意识停下剥壳的动作掏出两把干果递了过去。
一个人摆了摆手一个人摇了摇头,并没有和他分享零食。
面瘫脸上浮现了一丝疑惑。
“你太吵了。”曲临渊表示不满。
三口两口将嘴里的果仁咽下,花释成尘含糊不清嘟囔地了一句什么,又随手拿出了一块硬糖撕开塞进嘴里。
曲临渊哭笑不得,“哥,你牙口这么好吗?”
将糖果舔到脸颊一侧,花释成尘一本正经解释道,“我们修道之人,每次境界提升的时候身体各个部位都会得到强化。所以我牙齿很好用。”他炫耀般呲了一下牙,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
曲临渊嫌弃得白了花释成尘一眼继续拉着德拉科聊天,德拉科好奇打量着花释成尘,明显还想问些有的没的,不过种种原因之下他只能继续和曲临渊唠嗑。
站台上热闹了起来,大大小小的孩子告别父母家人提着行李箱走进了列车里。潘西也来了,三个人聊着假期里的见闻,很快列车就开动了。
德拉科的三个小跟班也差了潘西一步来到了包厢内,三个人老老实实颇靠近大门的座位上。
海斯对身边两个虚胖无脑的学长相当瞧不上眼也懒得搭理,而高尔两人虽然平时憨憨傻傻,但这一学年他们也看出了这个学弟对自己的态度,所以他们也没有主动和海斯搭话。
列车开动后克拉布和高尔耐不住寂寞聊起了美食,海斯更是嫌弃得坐远了一些。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一路向北行驶,窗外的景致变得越来越荒凉。随着高空云层的变厚,天色也暗了下来。
约摸到下午一点多,推着食品车的胖女巫来到他们隔间的门口。
“有什么想要的吗?亲爱的们?”
看着三个小跟班一脸希翼的样子,德拉科起身走向门口。“每样都来一些吧。”他有些趾高气扬的吩咐道。
女巫并没有对他的做法产生什么不满,显然已经习惯了。她从推车上把每一样零食都取了一些,德拉科点了点下巴,高尔和克拉布立刻起身过来抱零食。
即使两人看上去身高体壮,但明显还是抱不完的。海斯姗姗起身接过剩余的零食,德拉科并没有插手只是走回到临渊她们身边。
桌上堆满了零食。花释成尘只是简单瞟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这些火车上销售的零食怎么能跟马尔福家自己买来吃的相比。早在离开马尔福庄园前他已经收起来很多零食了,所以他不为所动。
临渊和潘西都象征性的拿起了一小块儿蛋糕,马尔福也有些嫌弃得捏了一块南瓜馅饼,“都是你们的了。”
高尔和克拉布欢呼一声,圈起一些零食回到座位上大口咀嚼起来。这时海斯也不甘示弱的吃起了零食,他们都饿坏了。
在潘西的惊喜,德拉科的意料之中以及花释成尘的理所当然下,曲临渊掏出了自己烘焙的甜点。几个人也开心得吃了起来。
高尔和克拉布只是羡慕的望了一眼,随后继续大吃特吃。海斯悄咪咪低下头隐藏自己眼中的不满和嫉恨。
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天开始下起雨来,窗外起伏的山峦变得模糊不清。火车一直朝北疾驰,雨越下越大,车窗变成了一片水汪汪的灰色,并且逐渐黑了下来。
最后,过道里和行李架上的灯一下子都亮了。火车哐当哐当地响,雨点啪啪地敲,窗外狂风呼啸,漆黑一片看不清任何景物。
安稳体面的坐在列车内,虽然看不清环境,可他们意外感知到火车在减速。
“怎么回事?”德拉科询问道。
意料之中的没有答案。火车越来越慢,最后连车轮的声音都逐渐听不见了,风声和雨声却比以前更响地撞击着车窗。
德拉科冲小跟班们使了个眼色。高尔和克拉布沉迷吃喝并没有注意到,但海斯机灵得起身拉开门朝过道里望去。整个车厢里,无数颗脑袋从隔间里好奇地探了出来。
火车咯噔一下停住了,远处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准是行李从架子上掉了下来。接着,没来由地,所有的灯都灭了,他们陷入彻底的黑暗之中。
“怎么回事?”这次出声的是潘西,她的声音里带了一丝颤抖。这个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特别要强的女孩儿,其实对灵异事件颇为抵触和恐惧。
黑暗中传来刺耳的吱吱声,曲临渊看见了花释成尘黑乎乎的模糊身影。他正在车窗上擦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往外面张望。
“有人上车了。”他气定神闲的说,精准地往嘴里塞了一块糖。“我倒是有点儿好奇怎么会有人在这时候上车?”
后半句话因为糖的原因显得有些模糊不清,身旁几个人却因为他这样的举动放松下来,连潘西都不怎么害怕了。
【对了哥,你有火折子吗?】
【哦,好像有,我找找。】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着一记轻微的爆裂声,一道颤巍巍的亮光照亮了隔间。
“没想到你居然也像武侠小说里的人一样随身带这种东西。”
“我也没想到这东西还有派上用场的时候。”花释成尘挑眉,“我还以为在这边儿会用不着呢。”
突然出现的光明,让包间里的几个人稳住了心神。他们又开始说说笑笑起来。
可是滑门突然被打开了。
在花释成尘手里火苗的映照下,可以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穿斗篷的身影,又高又大,差点儿碰着天花板。他的脸完全藏在兜帽下。
德拉科的目光往下一扫,他看见的东西使他的胃揪成了一团。斗篷下伸出一只手,灰白色的,阴森森的闪着光,似乎布满了黏液和斑点,就像某种死了以后在水里腐烂的东西……
“呕……”德拉科发出了一声干呕,但并没有吐出来。
那只手随即就不见了。穿斗篷的家伙似乎意识到了德拉科干呕的原因,那只手突然缩进了黑色斗篷的褶缝里。
接着,穿斗篷的家伙——不管是什么东西——慢慢地吸了一口长气,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似乎它吸进去的不只是周围的空气。
火灭了,一股刺骨的寒意席卷了他们。曲临渊感知到那股寒意顺着皮肤试图冰冻她的身体,她觉得心头有些沉重,往日的快乐似乎要离体而去。这时她只能努力坚守内心,虽然担心也顾不上其他人。
【滚。】花释成尘一向平淡的音调里破天荒含了些许怒意。冲天的剑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仿佛下一刻就要利剑出鞘将眼前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砍杀。
令人意外的,这个家伙没有迟疑就飘飘悠悠地离开了。
虽然看不清,但海斯还是在黑暗中望向刚才花释成尘站立的方向。进入包厢的时候,他便发现德拉科身边多了这么一个不眼熟的人。可是出于自己的身份,他并不能提问,而周围人的交谈中也没有半分线索。
头顶上灯光闪亮,地板在颤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又开动了,灯也重新亮了起来。
暗暗记下这样一个神秘强者的样子,海斯暗自盘算自己拉拢对方的可能性,最终摇了摇头。还是慢慢来吧。
“那东西是什么?”虽然觉得没人知道,但潘西还是没忍住发问。
“摄魂怪,”曲临渊一边从储物袋掏出巧克力掰开分给每个人,一边回答,“阿兹卡班的摄魂怪。”
“虽然已经知道要和他们打照面,”德拉科嫌弃的皱了皱鼻子,狠狠咬了口巧克力,“但是他们也太丑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