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武焱与张平于地道中中了紫袍人埋伏不知押往何处,二人说话间听得门外有人前来,武焱定睛一瞧,来人却是晋王李贤。武焱道:“晋王殿下为何在此?莫非我二人现在晋王府中?”李贤道:“子厚稍安勿躁,此地乃是晋王府后院暗牢,只因府中下人有眼无珠,行事莽撞,错将子厚困于此地,子厚莫怪。”武焱道:“听晋王殿下所言那紫袍人便是晋王府上下人?”李贤道:“子厚既已知晓我便不再隐瞒,子厚所说那紫袍人乃是我麾下麒麟卫密探。”武焱道:“在下为朝廷效力多年,于朝中之事也有些许了解,只是这麒麟卫名号却从未听过。”李贤道:“麒麟卫独立于四卫之外,行事隐蔽,专行监察百官、诛灭国贼、暗杀敌酋、刺探敌情等事。麒麟卫密探由父皇任免,由我指挥,如今已有近千人,或扮作寻常百姓隐于市井,或在朝中求得一官半职。天下之人除麒麟卫密探之外只父皇与我知晓此事。”武焱听后方才心安,问道:“既如此敢问晋王殿下叛将周顺是否亦在府上?”李贤道:“昌平确在府中,只是他从未行叛逆之事。”武焱想起此前与父亲夜谈,问道:“可否容我见他一见?”李贤道:“如今尚未真相大白,怕是不便。此时想必令兄正往此处赶来。”不多时,果有下人来报:“青龙卫左营将军武炎求见,现在府门外等候。”李贤道:“今日还有公事要办,不便招待令兄,子厚与令兄回府便是。”说罢,李贤令下人将武焱、张平二人带出晋王府,二人见到武炎,一路无话。
武焱随武炎回到武府,武焱道:“未曾想兄长竟是晋王部下。”武炎道:“子厚此话何意?晋王殿下乃青龙卫大将军,为兄自然是其部下。”武焱道:“兄长不必隐瞒,若非麒麟卫密探兄长怎知我在晋王府上。”武炎道:“子厚多心了,是晋王殿下遣人将此事告知我方知晓子厚下落。”武焱道:“晋王殿下见过我方知密探错抓了我,三两句话的工夫兄长便到晋王府,敢问兄长何时有这未卜先知的本领?”武炎道:“我既已知你在晋王府,又何必率兵闯入宫门?”武焱道:“自然是为了毁了地道,不至于让人得知地道直通晋王府。”武炎叹一声道:“愚兄果然骗不过子厚,当初父亲恐落下话柄只让我做了白虎卫军中一小小校尉,我心中不甘,后无意间将心事告与一麒麟卫密探,那密探又将此事告知晋王殿下,晋王殿下便举荐我为青龙卫左营将军,条件便是要我为其效力。”武焱道:“兄长为何不早告知父亲?”武炎道:“麒麟卫乃朝廷绝密,不可将身份泄露旁人,近亲亦不可。如今京中内贼尚未查明,你既已知晓此事,便先回离州暂避一阵。”二人说话间忽听得门外有人唤了一声“二哥”,二人一听便知此是小妹武燚担心武焱安危,便来探望。武燚一进门将武焱上下打量一阵,说道:“早些时候听闻二哥遭遇不测,方才见着张平才知二哥已回府,二哥可曾受伤?”未及武焱开口,武炎道:“小妹不必担心,此事不过是场误会,子厚并无大碍。眼下子厚不便再回宫中,你与子厚且先回离州住些日子。”武燚听后便回房中收拾行装。武焱道:“晋王有言,那周顺并非京中内贼,兄长近来行事还需多加小心。”武炎道:“此事我已知晓,子厚无需操心,这些日子与小妹在离州好好休息便是,无我音信切莫返回京城。”说罢,武焱收拾一番,又点些亲卫,与武燚连夜赶往离州老宅。此后武炎于旁人只说武焱探查地道时地道塌陷,将武焱困于其中,现已回离州养伤,不提。
话说武焱与武燚回乡途中,武燚问道:“如今二哥既已平安脱险,何时与那白家小姐完婚?”武焱斥道:“小妹又在胡言乱语。”武燚道:“二哥不必遮遮掩掩,我早已知晓那白老丞相有意将白家小姐托付二哥,却因京中一连祸事耽搁甚久,如今父亲也已答应,二哥何不与那白家小姐尽早完婚,也了了母亲一桩心事。”武焱道:“父亲与白老丞相虽有此意却不知那白家小姐意下如何,白老丞相素来疼爱白家小姐,若她不答应便都是空话。”武燚道:“二哥有所不知,今早得知二哥于宫中遇险之后,可是急坏了那白家小姐,宫中才有人来报信,不多时白家小姐便来府中打听二哥消息,我自她来到府上足足劝了一个时辰方才回去,想来定是担心二哥安危。世间有此等女子二哥切不可辜负了佳人。”那武焱平日虽绝口不提此事,但自白严初到府上探望之时便已有此意,却因与白家小姐素不相识,几番未曾表露心迹,如今听过武燚此话便再无顾虑,说道:“既如此我便不再推脱,待到日后回京之日,便是我与那白家小家成亲之事。”武燚大喜道:“如此甚好,此番回离州正好将此事告知母亲,母亲若知此事想来身子也能好些。”原来武炎、武焱、武燚三人虽皆是武鸿德子女却并非一母所生,兄长武炎乃大夫人秦氏所生,武焱、武燚皆是二夫人郑氏所生,只因郑氏身子孱弱,经不起舟车劳顿,便独自留在离州老宅中调养,此前因震西军之乱随军前往兑州,再添疾病,如今整日在老宅中休养,与武焱、武燚已有数月未见。武焱、武燚行至谷丰原时命随行亲卫快马赶回老宅报信,二夫人得知后大悦,早早命下人守时房屋,置办宴席,不提。
武焱、武燚离京后,武琦前往青龙卫军中询问武炎武焱遇险之事,武炎草草敷衍过去,却告知武琦京中内贼并非周顺,并将武鸿德与武焱之言一并说出,武琦思索片刻曰:“兄长有所不知,那震西军降将被杀之前曾有一人供出京中内贼,只因担心京中有其同党便未轻举妄动,如今我等应早做打算。”武炎凑上前来,武琦耳语一番,武炎听后大惊失色。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