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大理寺牢中关押震西军降将一夜之间不知为何人所杀,武琦一番调查无果,问及武炎事发时在何处,武炎答曰:“因子厚前往禁军任职,我一连几日皆在城中各处夜巡,昨夜亥时左右我与张平率人大概巡至安庆巷。”武琦道:“兄长既如此繁忙武琦便不劳烦兄长了,兄长请回。”说罢,武炎领兵回营。
武炎走后,那大理寺丞问道:“武大人似乎对令兄有些怀疑,可是知道了些什么?”武琦道:“震西军降将死前曾供出一人,只是事关重大,我恐城中有其同党,不便说出实情。”大理寺丞道:“话虽如此,难道自家兄长武大人也不信任?”武琦道:“安庆巷与大理寺仅一街之隔,兄长应有所察觉才是。即便兄长并非有意隐瞒,还需小心才是。近日你带人密切监视青龙卫,凡有异动,立刻回报。”那大理寺丞领命去。
不多时,京畿内务大臣赵登来至大理寺,武琦将其迎入后堂,赵登道:“皇帝得知震西军降将被杀之事,命我协助武大人探查京中内贼。不知武大人可有何进展。”武琦恐走漏风声,便说:“日前我曾提审过震西军降将,只是那些人冥顽不灵,不曾招供便被灭口,因此毫无进展。”赵登道:“既如此不知武大人可有良策?”话音未落,大理寺丞走入后堂,在武琦耳边低语几句。赵登问道:“可有何不妥?”武琦道:“我怀疑内贼在青龙卫军中,故派人密切监视,方才发现震西军降将被杀之时青龙卫军中曾有人擅离职守。”赵登道:“武大人果真细致,不知武大人所说何人?”武琦道:“有人报说昨夜戌时青龙卫右营将军周顺曾借故独自离开,直至次日寅时才回,期间无人知其去向,且凭其身手足以潜入牢中灭口。”赵登道:“既周顺有杀人之嫌该为之奈何?”武琦道:“如今尚无真凭实据,需先找到证据坐实周顺罪名,然周顺手中握有兵权,贸然行动恐会招致大祸。”赵登道:“武大人不必担心,我立即进宫奏明圣上。”说罢,赵登直奔皇宫,不提。
武琦率府兵前往青龙卫右营军中,周顺问道:“武大人调查震西军降将被杀之事,为何来我营中?”武琦道:“有人报说案发时周将军不在营中,故来此请将军回大理寺问个明白。”周顺道:“武大人这是怀疑本将?”武琦道:“周将军若问心无愧,回大理寺中自证清白便是。”周顺听罢怒道:“武大人无凭无据便来拿人是何道理?”武琦道:“周将军息怒,此事事关重大,武琦不敢疏忽大意,若周将军执意如此,武琦也只好得罪了。”说罢,命府兵将周顺拿下,周顺亦唤出青龙卫右营众军,正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武焱、赵登率禁军赶来,赵登道:“传圣上口谕,暂免周顺青龙卫右营将军之职,直至洗去周顺杀人之嫌。”说罢,武焱令禁军将周顺带回大理寺看押,武琦率府兵前往周顺家中搜查,不多时,府兵自周顺家中搜出一封密信,武琦接信来看,见信中令周顺将牢中震西军降将杀尽,立即携信赶回大理寺。
武琦将信示周顺,问道:“此信是何人所写?”周顺看过一惊,答道:“本将从未见过此信,怎知此信是何人所写。”武琦再问,周顺只说不知,武琦只得将周顺暂押牢中。
当夜子时,有一人潜入大理寺牢中,找到周顺牢房,正欲将周顺灭口,只见武琦、赵登从四面冲出,将来人围住,武琦喊道:“左右将其拿下。”来人见无法逃脱,拔剑自刎。赵登道:“果如武大人所料,只是可惜线索又断了。”武琦道:“想来定是周顺同党知其入狱,恐对自己不利,才命人将周顺灭口,如今虽不知是何人作祟,却能坐实周顺内贼身份。”赵登道:“既如此我明日便入宫奏明圣上。”武琦命府兵对周顺严加看守,不提。
武焱将禁军领回宫中后便回到武府,适逢武鸿德于院中赏月,武焱上前问道:“天色已晚,父亲何不早些安歇?”武鸿德见是武焱,答道:“心中莫名不安,见月色正好,便出来散散心。”武焱道:“父亲似乎自平定震西军之乱后便常常独自于院中赏月。”武鸿德道:“我奉旨前去震州平乱,在卧虎山中了王治埋伏,险些丧命,所幸于山上遇一奇人,那人似乎知我命数,教我小心红月出于东山之时,自此便时常看看月色。”武焱道:“没想到父亲还有如此奇遇,孩儿正好也有一事想请教父亲。”武鸿德道:“我儿但说无妨。”武焱道:“今日京畿内务府赵大人进宫面圣,称子忠怀疑周顺便是京中内贼,皇帝便命我率禁军将周顺拿下。只是孩儿以为周顺虽为青龙卫右营将军却也是一介武夫,毫无心计,倒不似内贼。”武鸿德道:“不仅如此,倘若周顺真是内贼,震西军兵围京城之时他开门便是,又何必处心积虑骗开城门?”武焱道:“孩儿听闻大理寺府兵还在周顺家中搜出密信。”武鸿德道:“那内贼能在大理寺牢中杀人灭口还不留痕迹,作伪证构陷周顺自然是轻而易举。”武焱道:“父亲所言即使,既如此父亲认为京中内贼乃是何人?”武鸿德道:“若真如我所料这内贼恐怕便是皇帝身边之人,如今你已是禁军统领,需时刻小心。”二人于院中又攀谈几句,武焱送武鸿德回房。那武焱听了父亲之言心中亦添了不安,又返回宫中,不提。
当晚,武琦正在大理寺中写奏折,欲明日进宫奏明周顺之事,忽然有狱卒来报:“秉报武大人,方才有一队人马来到狱中欲将周顺提走。”武琦道:“可知来者是奉何人之命。”狱卒道:“来人未说,只要带走周顺。”武琦思索片刻道:“速速叫齐府兵随我前去。”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