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从她身边经过,问她:“怎么了?”,木头看见火苗发着艳丽而温暖的光芒,以为就是传说中的天使,于是向他求救:“抱我,抱我。”,火抱了木头,木头得到了温暖,微笑着化为了灰烬,火哭了,用泪水熄灭了自己。
而在现实中,宋青青既是那颗愚钝的木头,也是那团多情的火苗,她一人饰演两个角色,却两个角色都被她演砸了。
她一瘸一拐的回到楚家,那么冷的天,还呼呼的刮着大风,楚子言却站在阳台上,引起了她的好奇。
夜风吹起了他白色的衣角,宋青青站在楚子言身后的房门口,她突然有种出自内心深处的冲动,想要冲上去黏住他。
一辈子不放开,不管他怎么羞辱、骂、推她,坚决不放开。
“对不起。”楚子言的声音悠悠传来。
“呃?”宋青青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弄得一愣,满头雾水。
“因为我临时有事,没能如你所托去你们学校。”
还没等宋青青反应过来,楚子言像是心血来潮般地又说了一句让她消化半天都不一定能消化完的话。
宋青青自私的想,如果上帝可以满足她一个愿望,她只希望时光能静止在那一刻。
她的脑海中不期然的浮现出小时候的画面,因为小时候的一场大病,让她的耳朵有时会略微失聪。有一次,她过马路时不小心被一辆摩托车擦破了脚,当时宋相思那既紧张又愤怒的抱着她去医院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明明只比自己大不到多少的姐姐,可是却倔强得想要打死她一样,虽然她不喜欢自己,但也不想让她受伤。
在那里没有什么楚家,没有欺骗着过日子,也没有这个楚子言,有算计但是还算平淡。
宋青青将欲要夺眶而出的水雾又重新挤进眼睛去,没心没肺的笑着说:“没事了,我知道子言哥你有很多事情要忙,我不怪你。”
“你在学校看到余蔓了吗?”
这个名字从他的口中吐出来,她莫名的觉得分外的刺耳,像是谁往她耳朵里塞进一块冰棱,快要刺破她的耳膜,仿佛她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子言哥……你和余蔓的事……”她终于鼓足勇气想要开口问关于他和余蔓的事情是否属实。
“好了,不早了,你回去睡觉吧!”
他的语气又回归到之前的冷漠,这样的答复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也许,根本就不需要再说什么了,这样想着,她不自觉的朝自己的房门走去,然后打开门,头也不回的钻进去。
宋青青茫然的坐在床上,眼前不断浮现出半年前那张被楚子言摔在地上的合照,破碎的玻璃下扭曲了笑脸的他,就像是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她故作轻松的笑了笑,眼泪却控制不住的往衣服上晕开,怀里捧着那张被她好不容易才用胶水粘好的旧照片,看着楚子言的脸,她的心忽然忍不住的抽痛起来。
拍那张照片时的情景她还历历在目,她只记得那时的楚子言挺喜欢画画。不论是风景还是人物,都画得栩栩如生,尤其是他在画人物的时候,特别的传神。
然而那段时间因为他和楚庭深反抗,几乎断掉了他所有的经济来源,宋青青无奈之下就想出个残计。好说歹说,软磨硬泡的让楚子言和她合照,拿着照片去忽悠楚庭深。
意外的是,楚庭深竟然也答应了放过楚子言,不过,当时她记得楚子言对她说了句很难听的话:“不要拿着你的狗脸到处骗人,我不稀罕你帮。”
当时,宋青青真是个极度乐观的女孩,闪着晶亮的眼睛,嘴角高高的扬起,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飞快的跑上楼。
第二天稀里糊涂醒来的时候,那张旧照片已经掉到了地上,她艰难的起身,把照片放到原位,就听见门外传来细碎杂乱的脚步声。
“小姐,吃早餐了。”管家在门外敲门。
“知道了。”
立马跑到洗手间去洗漱,不照镜子不知道,一照吓一跳,两只眼睛浮肿得像两颗核桃,那囧样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忍直视。
楚子言在楼下早就等不急了,亲自跑上楼敲门,敲了好几声里面都没有一点回应。不得以就拿着管家的备用钥匙打算开门,还没动手,门就开了,宋青青慌慌张张的撞到了他身上。
他往后趔趄了几步,宋青青的身子控制不住重心,一下子就扑倒在他身上。
楚子言紧皱着眉头看着她,那双红肿得厉害的眼睛如潭水般清澈,夹杂着些仓皇失措,矫俏的鼻子上冒着细密的汗珠,粉嫩的脸上有着不谙世事的纯净。
在那一刻,宋青青也呆望着他,几乎都忘记了呼吸,这是她那么近距离的站在楚子言的面前。
说实话,他真的是帅得一塌糊涂,正在她满脑子坏水的时候,一声低沉嫌弃的声音在头顶想起:“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赶紧起来。”
将她从失神中唤醒,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略显尴尬地埋着头往楼下走,步伐的蹩脚引起了楚子言的注意。
他黑着脸问:“你的脚怎么了?”
“昨天摔了一跤,没事的。”
听到他的关心,宋青青的脸上马上荡漾起暖阳般的笑容。
他不再出声,从她身边快速的下楼,擦肩而过时他瞥了一眼宋青青,至她的笑容中捕捉到一丝转瞬即逝的失望。
坐在餐桌上,宋青青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楚子言,对方像是意识到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猛然转头。
宋青青有些慌乱尴尬的别开脸,冲着身边的下人嚷嚷着给她再盛一碗粥。
下人满头雾水的看看楚子言,又看看宋青青碗里的粥,轻声地说:“小姐,你的碗里不是还有大半碗吗?确定还要盛?”
宋青青像是被当头棒喝,不可思议的望着碗里的大半碗粥,下一刻立马将手缩回来,呵呵傻笑两声说:“那算了吧!等我吃完了再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