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思打屋子里撸着大堆碟片出来,给她差点吓岔神经过去,梁清如拍着胸脯抱怨:“你以后能不能别这么吓人,在里边翻什么呢?”
她抱着碟片笔记本往客厅沙发上走,抬眼瞅着梁清如手里的高跟鞋,哭笑不得:“你这是想往死里砸死我?我跟你上辈子一定有什么深仇大恨。”
梁清如鞋子往边儿一丢,找着水喝了大半杯,说话前还不小心的哽了下:“那个刚才我回来看着凌东那丫了。”
“他来干什么,想找茬还是打架?”宋相思淡淡问完专心致志看碟片,可看着看着脸儿倍红,越是往下看越是不可遏制般。
“话说大白天丫还挺能睁眼说瞎话,不怕老天一雷劈了他。”梁清如深感奇怪,走过去站她身后瞥,盯着那些碟片上的标题念道:“女学生与……”
突然,她一脸发现新大陆的惊惊呼呼:“我说你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不思想那儿去,敢情人前一副禁欲女模样,背地里这么小龌蹉呢?还看那种片子。”
这一吼,梁清如本来就烫得宛如火烧鹅的脸皮更是受不住,脸烫得活跟是顶着个火盆子,头皮都给她喊麻了。
梁清如见她试图张嘴狡辩,打死玩友到底,伸手指着她说:“快说说,为什么偷偷摸摸一个人看小黄片,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
那感觉就像是初中生爱意难禁,又不敢背着老师家长做点儿实质性的事情,只好做春梦yy对方,可不小心大晚上睡梦里秃噜了嘴,跟着梦境一路跑,说了很多羞耻不堪的话。
如果是没给人发现,顶多脸红心跳,骂骂自己可耻随后烂在肚子里,可问题是还给人看着了。
解释多错多,她干脆放下那玉女包袱,梗着脖子道:“等会上战场我不能输,这是提前恶补磨刀呢!”
别提梁清如听到这话的原始反应,一个嘴巴张得都足以塞下一个鸡蛋,两眼珠子与铜铃相媲美那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宋相思也是二十几年来第一次这么没脸没皮豁出去,她扭头盯着对方惊讶过度的脸儿,生怕自己那点承受能力破功让人发现,扬了扬手里的碟片,问:“梁小姐,需不需要共享?”
梁清如狠狠剜她一眼,没好气的道:“你就自己慢慢欣赏吧!”
于是,夜深人静之下,宋相思一个人看得脸红到能当颜料坊燃料用,心突突跳到快憋出心脏病。
说来也奇怪,以前她在陆少臣面前可不这么脸皮薄,现在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现在的她,那不过于让怕鬼的人看鬼片,怕死的人站悬崖边,不是给她刺激死,是给她吓死。
虽然心里有数接下来要出演什么样的剧情,但当她碟片塞进去,画面逐一播出时,那种从未冲击感瞬间一涌而来, 直接给她冲晕了头。
视频中两具年轻的身体纠缠一起,正在万事俱备只欠一发的节骨眼上,她终是没能抵抗住来自内心的召唤。
梁清如从浴室洗完脸出来,只听客厅猛然间传来“嘭”的一声,她循声望去,宋相思人已经打沙发上起身,面红耳赤的走到饭桌边倒水喝。
那反应她一看就晓得是几个意思,她走过去打开笔记本,没忍住啧啧两声,唇角勾起说:“裤子都脱了,你不好好看看讨教点儿经验?”
宋相思实在是没好话回她,只好装得镇定自若的反击道:“俗话说百看不如一试,这光看没用。”
梁清如感觉自己比见着千年铁树开了花还来得惊喜,问:“你说你这想闹哪样儿,家里上上下下还有人在呢?就不怕到时候叔叔阿姨跟姥姥姥爷给你逮个现形儿的?到时候我看你往地洞钻去。”
李雪这块儿正是她的心头大患,要是不把她人安抚好忽悠过去,铁定得出点儿幺蛾子。
梁清如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宋相思拍腿叫好:“我差点给这事儿忘后脑勺了,到时候你赶紧着给我舅妈通个气儿,要是她跟你问起我,你就说我跟你一块儿。”
“不是,你真打算先斩后奏了,什么时候你学得这么坏了?”
“跟着什么人学什么样呗!”
梁清如仍旧担心的问:“我这帮了你可算是帮凶,万一到时候后院起火,你可得给我把事情摆平了,别让我惹得一身骚。”
宋相思刚想说我们都是桃源结义过,这么说不厚道,揣口袋的手机适时作响。
她拎出来一看,不出意料之外的正是陆少臣那厮,电话倒是来得对时间,长舒口气起身,走到玄关处弯腰换鞋。
出门前,还不忘再次嘱咐:“记着我跟你说的事儿。”
有难不帮非姐妹,梁清如勉为其难打算帮她瞒着,只是这心里七上八下,总感觉有种帮着小姐妹干坏事的错觉。
进了电梯,宋相思接听电话,她这头还没喊喂,丫陆少臣死不要脸的给她整了声:“春宵一刻值千金,赶紧的,憋坏了算你的。”
人家都说说啥来啥,她真是体会到这点,这一声愣是让她全面回想起了先前那些羞耻不堪的小黄片画面。
一路满脸火烧火燎,好在电梯没人,不然指不定人家得怀疑她接的什么电话。
宋相思都不知道拿什么话怼回去,电梯下降到一楼也不过半分钟的事儿,她双脚往门外跨,说:“没听过一句老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别跟我讲这些大道理,呆会儿能征服我,别说是这一句,我让你说一整晚儿。”
陆少臣心情倍儿好,即便马上就得跟她分别,但想想等会儿的好事他都能回味个大半月的,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这次非得做个痛快,来个彻底。
看来他今天是真的心情好到车爆胎,宋相思通过电子产品都能听见打对边传来的低笑声。
食色性也,人身肉长,皆有七情六欲,且不说他一个正常人,就是和尚还有还俗的呢?
她用这样的思想来平稳自己狂乱不可遏制的心,踱。
马路走去搭车,一边对他讲:“陆少臣,你能要点脸不?”
他道:“食色性也,别给我装无所谓的样子,我是人不是神。”
“我无所谓啊!”她倒是想像陆少臣那样放得开,也不至于像眼下这样憋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