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让她去说也挺为难的,这一旦领人去了等于是正式确认彼此间的关系,万一,说的是万一,谁还没有个意外,万一以后他们感情之间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其中一个人腻腻歪歪觉着不适合想分手,她估计都得在两老人跟前诚心改革一回。
所以,在答应约人前,她提了个小小的要求:“那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会儿你得劲儿的嘚瑟,别到时候我俩……没走到最后,你跑了不管我,得跟我一起面对。”
陆少臣那么聪明的人,心里何不是打着小算计的,但听她这话是明明白白看透了他的心,蹙眉道:“就你能教育人,显摆。”
她笑道:“我这不是显摆,你也别成天想着站我头顶训话,忠言得多听。”
说完,她推门而出。
别说她这小丫头片子的一段话还真给他说着了心,左思右想还是觉得等时机成熟了再看,不是他吝啬这顿饭,饭吃个十顿百顿,甚至千顿的他都付得起钱,只是这饭的意义不同一般,一旦成了也算她俩关系板上钉钉的事儿,要是真有个天灾人祸秧子两个最后崩了,那可有得说的,他倒没多大个事,主要她影响形象不好。
也许对于他们不算什么,即便最后没能白头偕老,顶多也就一句好聚好散,可家里老人不一样,进了家门的人就拿心窝子疼着看待,他也不希望到时候自己成了捅他们心窝子的那口毒刀子。
想想,还是日后再议,事情总得慢慢来。
……
梁清如下班,刚回到小区见着门口一高挑身影倚着台奔驰站着,那模样看上去没多帅,但有几分人模狗样的气质派头。
要真拿句话来准确的表达感受,那就两字儿“装逼”。
打小她两眼珠子也不稀罕帅哥,虽然眼下男人不见得多帅,还是多瞧了两眼儿。
这一瞧还瞧出大熟人来了,站那儿的不是别人,就是前几日故意聊骚她跟宋相思,还强迫性质逼人的凌东。
梁清如拿出她当年大学跟人血拼的劲儿迈步往前走,在临近对方有个十米左右停下脚,他这么气急冲冲的撞上去,站那儿的还是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就那一八几的身高足够镇压她的。
意气用事只会坏事儿,她稳了几秒情绪走过去,正巧这时凌东瞥眼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只是一个早有预备,一个猝不及防。
“凌总监怎么在这儿?”梁清如顺口拈趣子的说:“难不成凌总监有熟人在这边,是女朋友?”
说话时,她还不忘在他身后那辆奔驰车上打量,这车虽比不得布加迪那些贵壕,但搁在一些平民眼里那也是高富帅的标准典范了。
凌东在抽烟,闻声抬手掐了嘴里的大半截烟,微笑道:“你跟宋助理住一块?”
梁清如本能反应的防备警惕,要说这人找算账也不是完全没有动机的,那天给他惹那副模样,像他那张乱咬人的狗,指不定想着秋后算账问斩。
她眉头一蹙道:“凌总监是找她有事儿嘛?”
凌东是那种见杆就爬的人,有股为了事业不顾一切的劲,可惜平时太过功利心,喜欢自以为是的耍点小聪明。
他这次来也是有备而来,不为别的,只为搭桥牵线,巴望着能在宋相思那儿仗着点好,那他以后后台岂止比别人硬那么一星半点儿?
“怎么说我跟她也是一个公司的同事,我这次来是特地跟宋助理道歉的,那天我真是喝高了才说了胡话做了错事。”还真是拖了上次在酒店那事的福,给他找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那天最后为他们解围的人纪深,可因为宋相思跟他三两句话没对上头,硬是不欢而散。
他那人吧!有点儿难说不会回头。
把气撒在凌东身上,指不定是用什么损方法逮着人上门道歉。
她问:“凌总监,你看真是见笑了,怎么能您主动来给我们道歉,应该是我们不对。”
说这话其实他打心眼子里膈应自己,但现实是这个男人站在面前,她没法用那种势要撕破脸皮的态度去对待,那天喝醉酒闹几句不好听的话也就全当是醉后胡言乱语没个正形,可现在是清楚明白之下。
自古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想要保全就得弯腰低头,除非她有跟这个男人对抗的力气。
凌东道:“她还没下班吗?怎么没跟你一起?”
梁清如挑了话道:“我们是住一起,不过工作性质不一样,自然就不会一起回家。”
“那看来今天我得楼下等美人了,没事我时间挺多,等得起,做了那种事儿总得找机会给自己形象澄清一下。”
梁清如忍都忍不住的心里只换膈应,人家都说人要脸树要皮的,敢情这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酒店那事儿谁看不出他就是故意为之,大白天的说梦里。
她也是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天,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几个意思,当着天地间说瞎话可是要遭报应的。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那天都喝醉了,醉后的事儿谁会计较,凌总监你回去吧!我替你转告她。”
梁清如可不敢让宋相思再见这厮,不然非打起来不可,但殃及的是她这只可怜的池鱼。
凌东也是在看到她如此举动后,面部神色唰的一下翻了天,脸没忍住一抽。
要是再固执的要见人,就会显得他故意,所以他仍然保持笑意满脸的说:“这样也好,只要宋助理知道我诚心诚意来道歉就行,人嘛做事不求功名利禄多高,但求问心无愧。”
说完,凌东上车,梁清如也是怕惹急了对方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吐槽他,就他那样的还嘚吧嘚自己是大好清官,不贪污受贿她得名字倒着写。
送走瘟神,她迈步上楼,走到门口发现自家家门开着,卧室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第一反应就是家里招贼了,主要是这贼还挺不怕死,偷东西进了门都不带给门打反锁。
她站玄关处杵了两三秒静闻其声,万一要是里边人多她不硬拼,要是单人,她进去直接拿棒槌抡死丫的。
隔着大老远的她又哪看得清人,听得清声音,最后无奈之举只好在玄关处的鞋架上拎了只鞋,还得意拎的她那差不多十二公分的高跟鞋,等会小偷露面她直接用鞋跟砸人,不信丫弄不出他头顶一个大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