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如在她瘦得皮包骨的肩头上拍了拍:“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当然让人心情不好了。”
在送宋相思回去的路上,她突然就问起关于陆少臣的事情,看她的神情,估计陆少臣没打算把离婚的事情说出去。
梁清如问:“相思姐,你现在去哪里住?”
说到去哪里住,宋相思的眼神又一下子暗淡了下来,现在她不可能回御水华庭,也不可能去东海别苑。
“我能住到你那里去吗?”
梁清如脸上登时展现一道深深的笑容,说:“我早就等着你说这话了,家里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住进去了。”
“清如,谢谢你。”她将头靠到车座上,整个人身子呈仰躺式。
两人各怀心事的坐着出租车到了梁清如的房子里,梁清如为了让宋相思搬进去会宽敞一些,把客厅里很多没用的摆设都通通处理掉了。
“清如,真没看出来你一个单身女人,家里收拾得这么井井有条,干干净净。”
宋相思从进屋开始,她隐隐察觉到一些不对劲,房子的装潢设计,还有家里摆放的一些东西物件,比如书,摆设都是价值不菲的,名字画。
如果按照梁清如的生活工资水平,她远远买不起这些东西,除非她是家里条件很殷实。
梁清如见她眼神里带着几分揣测之意,像是怕什么泄露般赶忙说话解释:“还不是为了你住进来能宽敞些,我可是费了很大的精力啊!自己前前后后打扫了大半天。”
“谢谢你。”
梁清如扭头过来就看到她泪眼汪汪,一口一个谢谢说得她都有些不适应了:“好了,不要和我一口一个谢谢谢谢的 ,我听着怎么那么慎得慌呢?”
“不过,我还是 要谢谢你。”
梁清如这下子摆出一副扶额的表情,真是受不了她的礼貌客气:“相思姐,我还是喜欢刚认识你的时候那样。”
宋相思抿唇笑了笑,没有把话接下去。
几日后,宋相思出了远门,说是去散心,却实则是想让自己永运的离开陆少臣那个恶魔。
离开的那天晚上,她几乎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一如既往的全都是陆少臣那凶狠的模样,一会儿是掐她脖子,转眼间又变成了他拽着她哭,反反复复的好几个梦都是他。
直到离开的那一天,她还跟梁清如开玩笑说自己怕是一辈子甩不开陆少臣那个家伙了,现在天天晚上连梦里都是他的影子。
最终,她也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冷冷的回应了一句:“以后会慢慢好的。”
一个月左右的时候,陆少臣几乎日日无眠,一天最多的时候也只能睡五个小时,手头上有各种忙不完的事物。
他就像是一个陀螺,不停的转动着,拼了命的不让自己停止转动。
艾米辗转打听,得知陆少臣跟宋相思离婚的事情,整个人都跟疯了似的,完全把艾家什么家产都抛到了脑后,一天到晚就缠着陆少臣。
至从那之后,陆少臣便也没再给宋相思打过任何电话,自然宋相思也不会去主动招惹他,他给的那笔钱一直用在给潘小俊支付医药费上。
得知陆少臣和艾米之间的揪揪扯扯的关系之后,一向逼着艾米时刻留意着艾裴的艾母也将视线转移到了陆少臣身上。
谁不知道要是攀上陆氏这条线,就等于是攀上了整个金融圈,连一向对艾米去公司帮忙一直保持沉默的艾父也主动开口让她去公司帮忙,为的不是别的,只是想让陆少臣能对艾米另眼相看。
可是艾米哪里还分得开心思去顾及什么公司的事情,整天恨不得将自己黏到陆少臣身上去,不是死乞白赖,便是死缠烂打。
陆少臣没有办法直面去怎样做,受不了她的时候,时常都是东躲西藏的,比如说今天哪里有应酬,明天哪里有饭局之类,几乎是把所有能找的借口都用完了。
陆少臣没想到,之前被他切断跟陆氏合作的秦画找到他。
秦画找到陆少臣,是一个星期后的事,也算得上是煞费苦心,但她的目的却是赤裸裸的挑衅。
对于这样死缠烂打的女人,他一向是不屑一顾,但意外的是秦画这次找他是个例外,原因是她居然找私家侦探查陆少臣的手机号码,在夜深人静的半夜给他发了条莫名其妙的短信:我想告诉你一个关于宋相思的秘密。
只要是关于宋相思的事情,不管大小只会牵动他的神经,陆少臣同意赴约,地点是对方定的。
零点咖啡厅。
浓妆艳抹的女人手上轻轻夹着刚点燃的香烟,优雅的吸上一口,吐出烟圈。
“小姐,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是禁烟区域。”一位男侍者欠着身站在她面前。
“没事。”秦画还没开口,就有人接了话,正是刚赶到的陆少臣。
侍者拿着托盘离开后,一直表情僵硬的秦画才勉强着笑了:“刚才你有多大把握他能听你的?”
“百分百。”
“你从来都是那么自信?”秦画问,手上的烟用指尖轻轻地弹开,烟灰在空中形成一个弧度后落在地上。
“我是这里的老板。”
陆少臣啜了口温温的咖啡,没加糖,他喝得微皱着眉头,脑海中又不禁想起了一个不该想起的人,知道他不喜欢喝纯咖啡的人只有一个,宋相思。
秦画含笑看着他,那硬朗的五官轮廓,透着一股魅惑人心的魄力。
她的手指轻轻地摸着那冰冷地咖啡杯,说道:“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找你出来吗?”
“我只想知道重点。”他笑。
她身前的咖啡几乎冷却,但她醉翁之意不在酒,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说:“以前我一直以为宋相思也不过就和一般女人一样,想要死死缠着你,只是为了你的钱,但是让我很意外,所以我一直在考虑到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
“你想要说什么就直接说吧!我不喜欢你这样拐弯抹角的,也没意思吧!”陆少臣很不耐的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