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陵甄看着少年那确实很天真简单的目光微微笑了一下“陵甄,谢谢你救了我。”现在不知道情况,司陵甄的名字还是暂时隐藏的好。
“不用谢,其实那时候救你也是冒着很大勇气的,要知道公子是绝对不允许外人涉足万花山的,陵姑娘你是特别的,公子非但没有为难你,还默许了你的存在。”天真想想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或许这位陵姑娘可以影响到公子。
司陵甄点点头,想起那红衣男子“天真,我昏睡了多长时间了?”
“一个月啊,你整整昏睡了一个月啊”天真说着还夸张的竖起了两根手指头。“你都不知道你当时的情况有多可怕,受了严重的内伤不说,还有那只涂有剧毒的金箭,无邪都说你活不了了,可是半个月后你居然有好转的迹象,再后来你就一直昏睡着,过两天就整整一个月了。”
司陵甄点点头,没想到这一次重伤居然昏睡了一个月,要不是这两位少年遇到自己,还真有点玄乎,“天真那只金箭呢?可否给我看看?”
“在呢在呢。”天真说着就跑到柜子前打开一抽屉将那只金箭递给她“就是这只,陵姑娘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仇家了,这箭是想要你性命啊,还有你还穿着嫁衣,是不是情敌追杀?”天真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呃!司陵甄看了看他,有些想笑,不过这少年居然这样想就顺着话接吧。
“是的,我家族遇到危难被迫与一世家弟子联姻做妾,我不从,家族人就灌迷药使我就范奈何成婚我身份低微,引起世家弟子未婚妻的追杀,我一路逃命不慎跌落山崖。”
“你家族的人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呢,还有那世家子弟的未婚妻,不过现在没事了,陵姑娘你不要难过,在万花山没有人能伤害你。”天真拍拍胸脯保证,更是被司陵甄说的经历感化了。
“嗯,天真我有些累了,想休息。”司陵甄捧着那套干净的衣服,有些疲倦的看着这话题不断的少年。
“好好,陵姑娘,你休息。都怪我,你刚醒我就这么叨唠你。”边说跟犯错的孩子一样退出门去,主要是第一次跟一个外人相处愉快,怪不得他话多起来。
直到外面脚步声远去才捧着衣服到隔间准备好的热水打理自己,都一个月没有梳洗换衣服了。
一切收拾妥当了才舒服的靠在床上休息,拿起那只金箭,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箭身是涂了一层金粉,只是那箭头却是黄金打造的,此刻还沾着已经干涸泛黑的血迹。
到底是什么人要想暗杀自己,还采用特制的金箭。
等等,这金箭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拿起又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是了,就是了,那次在阳明山时候,曾经也有一只瞄准自己的金箭,那时候她本来想截下来的,却不想被赶来的杨肃一箭贯穿。虽然看不出更多线索但也是黄金箭头金粉涂抹的箭身。
是巧合还是蓄意?那时候出现那只金箭的时候刚好杨肃赶到,这次金箭再次出现杨肃也在场,是否和他有关系?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出所以然来。但有一点她敢肯定这只金箭的主人针对的是她这个人,如果知道她还活着肯定还会出现第三只金箭,看来她是在什么时候被人盯上了啊。
又在万花山休养了近半个月,身上的伤已经彻底的痊愈了,也是亏着无邪医术不错,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硬是没有留下难看的疤痕。
当然这半个月司陵甄倒是与那叫天真的少年打得熟络,完全就是那天真自来熟,每天就来找司陵甄话唠,当然司陵甄也逐渐了解了这万花山相当于死亡谷完全是外界相隔绝,区别就是,死亡谷透着阴森恐怖这万花山却更似一处仙境,常年的花开不败,天真还说他很小的时候就跟随着公子到这万花山生活,鲜少出山,遇到自己也是因为无邪的原因而出去。
只是问及他家公子却是闭口不谈,吞吞吐吐道不出个什么来。司陵甄也只好作罢,救命之恩等日后再报吧。
桂花林深处,一处檐牙高啄的塔楼顶上迎风而立一位红衣银发男子,银色发丝飞扬,红罂粟妖孽的面容不带一丝尘气完美得无可挑剔。
冷漠的线条布满整张脸,冷目无情的问着身后的无邪:“她最近在干什么?”
“公子是指陵姑娘?只怕这会儿跟天真在一起,近日来除了好好休养就是天真一直围在左右。公子需要她离开吗?”无邪平淡的说道丝毫没有主要到语气中有丝吃味,自从那陵姑娘醒来后,天真整天的往那里跑,几乎都不怎么搭理自己的,好吃的好玩的都给那陵姑娘送去,叫他颇为不爽,倒不是他讨厌那陵姑娘,相反的还很恭敬,只是......
“无碍,她想什么时候离开就什么时候离开,另外,去查一下她。”
无邪的表情明显的一愣,公子对这来路不明的陵姑娘也随意了吧,但是却又叫他去查人家,似乎又说不过去,算了算了,只要公子张张口他去照办就行了,虽然说公子是随性之极,但还是第一次开口去查一个人呢。
万花山的夜晚月亮似乎格外的圆也格外的亮,司陵甄依靠在小木窗边望着触手可及的圆月,手里把玩着那只金箭,她清醒已经半个多月了,除刚醒那会误打误撞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银发男子,似乎都忘记了存在,明日她打算离开了,想想是不是该去道别一下?还是算了吧。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似乎也不愿意与那人过多交集好,揉揉眼睛,似乎有些倦意了。
司陵甄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那张柔软的木床上,空气中还有一股月桂幽香。
微惊,快速坐起来就对上屋中的小木几旁的一双冷漠的双眸。
瀑布般柔亮的银发,朱砂印记妖孽的容颜,一身红衣没有丝毫的褶皱。这般人物仿若是妖物不该现身于世。
“醒了。”男子放下木盏淡漠的问。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很早。”
司陵甄一愣,看了一下自己是和衣睡的,想到昨晚有些倦意后来就不记得了,也没有她爬上床睡觉的记忆。
“别想了,昨晚来的,见你睡着了。”米迦平淡的叙述着,仿佛在讨论吃饭睡觉一样。
这个男人,昨天晚上就来了,看见她睡在窗子边,不叫醒她,把她抱在床上,还守了一夜?还这么平淡?想想司陵甄有些咬牙切齿。“你可以不用管我,更不用守一夜!”
“嗯。”男子淡淡的瞄了她一眼不再接话。
司陵甄眯了眯眼睛,又看了看外面透进来的阳光“这一个多月多谢了。”
“你该谢的人不是我。”
司陵甄一愣,真想立马走人,一辈子都不想见到这个男人,本来就不想欠人情,可是这人,罢了,人家不屑,她就更加不屑。
“好,大恩不言谢,今日该是我离开了,日后有缘再答谢救命之恩吧。”司陵甄嘴上说着,心里则是想着以后永远不要再见到这个男人才好。
“嗯,只是你回去不担心你的家族再逼你嫁给世家子弟做妾了?”没由来的米迦淡淡道,冷漠的眸子看着司陵甄。似有别的意思,似乎又没有。
司陵甄暗想估计是那天真告诉他的,当下不疑有他“自然担心,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可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
米迦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红色的身影就渐渐消失在门口。
万花山,山脚下,天真一脸依依不舍,眼含晶莹的看着司陵甄:“陵姑娘,以后有时间我会去看你的。”想想好不容易相处融洽,他倒是很喜欢这位陵姑娘,这时候却不忍别离了。
听他这么一说司陵甄倒是笑了起来:“好啊,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了,有缘再见。”
万花山,桂树林深处塔楼上,红衣银发男子目光淡淡凝视着山脚下那抹雪白的素女女子,冷漠的眸子划出一道不明所以的情绪。
“公子。”无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看了看他又看看山脚下。
“如何?”米迦目送着山脚下雪色身影淡淡的开口。
“她是南齐司陵将军府的四姑娘。”
“四姑娘?”
“是的,因为这位四姑娘出生时候天生异象被断定是天煞孤星就被送往了寒灵山,因为一张婚书大半年前才回到将军府,至于这次坠崖是因为与南齐新皇大婚之日出现了变故,被人打下山崖的。”无邪一口气将公子要他查的消息一一说了。他倒是有些明白了公子当时为何没有对陵姑娘下杀手了,他去查这位陵姑娘时候也是惊讶得不行,奇女子啊!
“天生异象,寒灵山,婚书?”米迦低语这这几个词语。
“应该是南齐皇后,却在大婚之日碰上东吴捣乱,似乎陵姑娘也很仇视东吴却不知为何。”无邪说着还想起一件事情,都是些坊间话不知真假,想起毕竟事关重大,最后还是壮着胆子说了“公子,还有一事,这次去探访,有坊间传言,这陵姑娘手上有九洲凤鸣。”
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家公子,却发现至始至终自家公子目光跟入定了一样,没有话也没有其他动作,难道是公子没有听见自己的话?
“公,公子,你说她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或者要不要跟着她?”
“不用。”额上的朱砂痣带着丝丝殷红,男子冷漠的目光终是不再冷漠,透着微弱的暖光,“我们会很快见面的。”
呃,无邪张大了嘴巴,难道说公子打算离开万花山,这会他真心希望陵姑娘就是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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