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五日软禁般的调理,司陵甄已经彻底被解放了出来,可以看书,可以发呆,甚至可以出门了。
司陵甄得到这各种可以忍不住的感叹,正常人的日子才是最幸福了,废人的生活似乎真的不适合她,这一天收拾妥当就带着红绫绿绮回了一趟将军府。
刚到将军府就看见司陵乾守在大门口似乎料到了她们会这个时候回来一样。
“哈,果真是甄姐姐回来,甄姐姐好了真是太好了。”司陵乾跟个灵猴一样围着司陵甄上蹿下跳的,嘴上唠叨就没有停留过,脸上的笑意更是一直没有歇过,这人是有多高兴一目了然。
一路过来司陵甄只是嗯嗯的应答着,穿过廊桥就闻得前面某处传来低低诵经的声音,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这才听得除了诵经的声音还伴着低低的哭声。
“那边是怎么回事?”司陵甄低低问道,看了看院落位置,那边没错的话应该是海棠苑。
司陵乾停下絮絮叨叨的废话,听着司陵甄的问话又反射性的看向传出声响那个方向,挂在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冷飕飕的哼了一声,一副没好气的道:“还能是怎么回事,真是晦气的,是江氏,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就在左相府斩首的那晚在海棠苑悬梁自尽了。真是晦气。”
“小乾。”司陵甄喊了一声,声音不是很大带着严肃却是刚好压过司陵乾不满的声音。
司陵乾看着她撅撅嘴嘀咕着:“唉,我知道知道,但是我就是不喜欢江氏,要跟着左相府去也不用着给将军府带来晦气吧。”
“小乾,你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不管她多么的讨人不喜欢,她总归是大娘,将军夫人,你又何必跟一个已经逝去的叫板呢。”
司陵乾呿了一声“将军府有她这样的女主人还真是一件丢脸的事情,外面还指不定怎么形容我们将军府,也就爷爷心软,说什么江氏怎么说也是将军府的人,说到底也跟左相府关联不是很大,外面也不会如何的......”司陵乾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直接禁言了,看着司陵甄硬是不敢继续下去,顿了一会才摆上一个大笑脸。
“好吧,好吧,我的错。我带你去见爷爷。”
司陵甄没有再说什么继续走在他身后,才走了三步就停了下来,看着海棠苑的方向。
“甄姐姐怎么了?”
“江氏在将军府悬梁自尽可有人去通知那司陵月,该是去通知和接回来下。”司陵乾语音淡淡的,一副料到了和没有料到的表情。这或许就是命数吧,在对左相府出手之前她就让爷爷老爹将那母女两送回了老家,也是在保护她们便于逃过一些牵扯,可是命数就是这么玄妙,越是要逃避的事情越是逃不掉,江氏会回来,还自寻短见了。司陵月毕竟是将军府的血脉,不可能不接回来悼念的,之后怎么处理就看着老爷子的意思吧。
“这个出事的第二天就派人去了,这会子应该在海棠苑吧。”司陵乾说道。
司陵甄听了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径直朝前行去,司陵乾挠挠头也央央的跟上去,对于那位娇滴滴的三姐姐司陵月着实不喜一直不喜。
荣安居,司陵老爷子在司陵甄进将军府就得到了禀报,便是吩咐了齐伯备上了雨前侬,他可是没有忘记那丫头第一次来荣安居的情形,抱怨将军府小气一口茶水都抠门不肯给。
齐伯看着司陵图鸿一脸高兴的样子也是高兴心里也是暗暗想着,也就四姑娘能让老太爷真心的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想着就万分小心备着这些东西还吩咐了厨房做了司陵甄喜欢口味的点心。
刚布置好这些东西院子里就响起一阵脚步声。
“齐伯,齐伯......”齐伯刚撩起帘子就听见那司陵乾有些欢快的声音,声落身影就晃荡的出现在了院子里。
“姑娘回来了,快请进来,上好的雨前侬老奴已经摆好了。”齐伯脸上堆满笑意先是向着司陵甄行了一礼,笑眯眯的说道。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立马就有一个不满的声音。
“齐伯你也太偏心了吧,我来的时候,怎么就不见得你摆好这雨前侬在等着我,是雨前侬啊!你偏心。”司陵乾哼哼道就率先撩起帘子跑进花厅小桌子边上,先是咕噜噜的喝了两杯雨前侬,看着桌子那精致可口的点心又是一阵呱呱乱叫看着打起帘子进来的齐伯就是双眼极度幽怨的盯着,完全一副被虐待的可怜模样。
“你哪天没来,我这的门槛儿没差给你踏破,那雨前侬给你喝就跟白水一样,糟蹋。”还没有等到齐伯尴尬的笑笑和说什么,旁边屏风后就响起一道没好气的声音,司陵图鸿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爷爷,就是你偏心。”司陵乾瞪着那满脸堆笑的华发老者表达自己的不满。
“心在左边,本来就是偏的。”司陵图鸿睨他一眼戳脊梁骨道。
果然司陵乾哀嚎一声,倒在椅子上捂着心口一副要断气的样子。
见着司陵甄走过来还伸出一只手求救,装得有模有样的。
“别装了,起来吧这些点心都给你吃。”司陵甄看着他也只是摇摇头一脸的无奈。
“还是甄姐姐好啊。”
“身体大好了?”司陵图鸿仔细将司陵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打量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有好好的调理,也亏得那扶风神医以来,仅五天时间就恢复得比原来还要好,精神气都提高了不少。
“过了五天废人一样的日子,再不好就没天理了。”司陵甄坐下端着香茶微微一笑淡淡道。
“哈哈,这也是为你好,不过你这么配合我也着实高兴。”司陵图鸿说道,心里暗暗想着哪天这丫头这般听自己的话就好了,想想都是妄想,目前这样也是挺好的吧。
“对于司陵月,我很抱歉。”司陵甄淡淡说道,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来,抱歉!对于司陵甄是有怎样的分量司陵图鸿是明白的。
“你不用感到抱歉,你已经尽量在保护她们不让她们介入了,哪知......或许这就是天意吧。”司陵图鸿说道也有些无奈,不过倒也没有过多的纠缠这些事情。
“你也是,身子才刚恢复就出来乱跑,有什么事情派人传话过来就好了,我们也可以过去。”
“这么些天不是躺着就是坐着,出来活动活动也是好的。”司陵甄笑道,低垂着柳眉,看不清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花厅有一瞬间的沉默。
司陵乾嘴里含着一块翡翠玉烙转头看见大家都不说话吱吱呜呜的“你们,你...怎么了这是,都闷着头干什么?难道是外面那隐约的声音,影响......影响到你们了。”
司陵图鸿瞪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堪提哪壶,转而听着外面传来的隐约声音想起了什么一样,悠悠道:“不过这次三丫头回来似乎变化了不少,以前那周身的傲气刁蛮没有了,也不像以前对下人打打骂骂的,没有那惯出来的骄纵了,看来在老家和这次的变故让她懂事了不少。”
司陵甄只是低头抿口茶,扯了扯嘴角也没有说什么,对于司陵月她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倒是一旁的司陵乾反应大了,嚼在嘴里的糕点因着这话险些喷了出来,强硬吞下去,憋红了脸,看着司陵图鸿表情非常奇怪。
“爷爷,我没有听错吧,你刚才是在夸司陵月吗?还懂事了?这还是真是稀奇了,依我看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抱希望。”
“别胡说,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不管怎么说呢那都是你三姐姐,留点口德吧你。“司陵图鸿眉好好气的说道。说完才缓缓的看向司陵甄。
“丫头,你觉得呢?”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这次的事情抱歉,但是我并不后悔,她懂事了就好,如果......那就别怪我了。”司陵甄耸耸肩淡淡道。
“这个是自然,还是像之前说的,你做事一向有分寸,爷爷自然是相信你支持你的。”司陵图鸿打哈哈道,也不愿意再讨论这个话题率先打开话题“左相这一倒台了,东宫那边和漓王的这杆秤已经严重失去了平衡,接下来的就是凭实力了。就怕......”
“怕什么?”司陵甄好整以暇的问道。
“太子性情暴戾,狠起来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再怎么狠如今也怕是强弩之末了吧,这两方的这杆秤早就已经失去了平衡,具体做起来漓王那边应该有相应的对策吧,到不用我们操心了。”司陵甄笑笑道,仿佛已经料中全局的样子。
“真是如此就大好了。”
司陵甄点点头,“我今天过来就是想给你们看一样东西,我觉得你们应该也会很感兴趣的。”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信纸。
“是什么?”司陵乾好奇的凑过头来。
“打开看看。”
司陵图鸿将信封看了起来,越看脸上的惊恐之色越发的明显,到了最后直接是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不知做何反应的样子。
“是不是很惊讶和不可思议。”司陵甄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有这样的反应笑道。
“这,这,这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准确吗?”司陵图鸿深了眼谨慎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