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么,什么意思?”杨熙脸色瞬间变得惊恐起来,他看着平静浅笑的陵甄,没由得一个可怕的念头袭卷心头,最后连着最后一点血色都消失殆尽了......
“是我说得不够清楚还是郡王爷听得不够明白?被贬为庶民的杨熙郡王已经在昨晚跳护城河淹死了,周围还有不少民众看见的,你已经死了。”
“你,你——你们竟然,你们竟然,你们不得好死!”杨熙使劲的撞着栅栏,惊恐的瞪大眼睛叫喊着,鲜血顺着下巴流下。
司陵甄有些好笑的看着他:“郡王爷是害怕了吗?郡王爷不是早就已经做好赴死的决心了吗?怎么还会害怕呢!”
杨熙脸皮彻底的扭曲了,死绝的目光盯着司陵甄,恨不得扑上去喝她的血,吃她的肉,都是这个女人,捏造了他死亡的事情,还将自己囚禁到这里来,也就是她已经很确定了,自己再也无法活着见到外面的太阳,更不可能给再次回到昔日的尊贵,这个世界上从此以后便是再也没有杨熙郡王这个人了。她好狠毒的心思,是想如此断绝了自己所有的后路吗?
杨熙死灰着一张脸惊恐的看着司陵甄张了张嘴,却只见有鲜血流淌下来,没能发出半点声音来。司陵甄瞧着挑挑眉自然晓得他想要说什么,于是道:“我猜郡王爷是想问外面的人怎么就认为你是跳河死了呢?因为在我来见郡王爷之前已经得到准确的消息,京兆府可是在东城护城河里打捞起来了一具男尸,虽然在水里泡了一夜,也被鱼虾咬过有些不好看,但还是经过细致的验尸证明那是你的尸体。”
杨熙不可置信道:“可是我还活着。”
“是呀,你还活着,可是现在外面哪怕是一个三岁的孩子都知道你已经是个死人了。你已经死了,你出去说你是熙郡王,你还活着,又有谁会相信呢?怕是你一出这方地牢就是你的死期。”司陵甄轻巧的说道,语气十分的云淡风轻,仿佛在说故事一样。
杨熙浑身剧烈一震,恐怖,冰凉,这就是现在他唯一的感知,面孔一片死灰色:“陵甄,秦皇后不会放过你的,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司陵甄微笑,道:“呵呵,原来你真的早就跟秦皇后有勾结,不过郡王爷你还真是天真得可爱,以为你跟杨烟乐有那么一点交情在,就可以让秦皇后为你报仇?在秦皇后那里杨烟乐这个亲女尚且都只是她抛出去送给杨帝的一枚棋子,没用的棋子如今殁了,便是石沉大海,秦皇后又焉会为了你大动干戈的对上我。”司陵甄说完最后瞧瞧一笑,“所以,郡王爷最后这一根救命稻草已经被我掐断了。”
杨熙顿时似泄气的皮球瘫软在潮湿的地上,好半晌还缓缓找回自己的拉锯一样的声音:“你早就算计好了一切,所以你才会肆无忌惮的的将我抓来这里,目的就是为了要知道大半年那个夜闯东面宫群的男子是吗?”
司陵甄微微一笑,“说得不错。知己知彼,才能在你出手之前活得先机一一破解,我对郡王爷这些年来的‘丰功伟绩’可是费了好一份探查和研究的,不得不说郡王爷真是一个完美的戏子,在应对每一个人的时候都有一套不一样的行动方式。”杨熙必须死,不管是为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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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熙呵呵的笑了两声,有些森然的看着她一眼,“他说得一点都没错,想要对付你必须更有手段才行,因为你的心肠歹毒得叫人感到恐怖。连他都比不过你。”
“喔!那真是多谢你口中那个他的赏识了,我猜郡王爷口中的那个他是贤王殿下吧!”那可是一条隐藏在黑暗又擅于伪装的毒蛇呢。
杨熙盟的看向司陵甄问道:“你去调查过贤王?”这个女子到底还知道什么?既然去调查了贤王,莫不是也知道了那件事情?很有可能了,不然杨彦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动这个陵甄还不留余地的,虽然后面是惨败。若是他已经是最擅长伪装的人,那么就大错特错了,在贤王杨彦哪里不过是小意思,想他在平王面前可是伪装了整整十六年,十六年平王都不曾发现这个为自己效力的人会在最后残忍的背叛他。
这样竟然也能叫陵甄给发觉了,突然他生出一种十分荒谬的想法,陵甄到底是不是人,还是魔鬼!
司陵甄缓缓摇头看向杨熙道:“郡王爷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方才我才说了知己知彼,方能成事,郡王爷怎么就是记不住呢!”看见杨熙陡然瞪向自己继续道:“这个调查自然是要做的,而且还得做的足够的精细详整才好。”可以说是她对杨家秦家行了周密的调查,多年的潜伏,才有了今日的稳坐高座,指点江山的快意。
司陵甄微笑着抚上袖口处那精致的桃粉刺绣,慢悠悠的开口道:“所以说熙郡王还是好好地配合我,不要再幸存者什么好笑的小心思了,你的所有明路暗路皆已被我掐断了,若是郡王爷配合得好,我或许还会考虑就让你少受点苦。”
“大半年前,在东面宫群里面抓到的那名男子,如今身在何处?”
杨熙哈的笑了一声,看着陵甄充满了挑衅,嗤笑道:“我虽然败在了你的手里,只能是技不如人,若这样你就想借此就想要叫我就范,那还真是可笑,如今我已经沦为你的阶下囚,那个人的下落,和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将是我最后的保命符,若是连这点都没有了,我还有什么胜算。”这陵甄抓自己来无非是想要从自己口中得到半年前那个男子的下落,和一些对她有利的事情,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与陵甄是关系,但是觉得是值得讨价还价的,他必须为自己多谋取一点好处才行。
“郡王爷想得还真是遥远,虽然初听还是觉得合情合理,但是越是到了后面就越是离谱了起来,就算是没有郡王爷的相告,我一样可以得到想要的答案,只是时间长短而已。”这杨熙,小小年纪,还真是叫人刮目相看,都到这时候,还不忘为自己谋求生存下来的机会,他现在有什么资本跟自己讨价还价,若是这样的城府极深的少年出去,日后更是数不尽的麻烦,所以今日这人是给还是不给,他的存在就已经叫她很不舒心了。
杨熙惊骇的看着司陵甄面容,心头是恐惧,就跟在平静的湖面上投进一块石头,涟漪一圈一圈的扩大,到无边无际去。他自然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活着走出去这间地牢的,就算是走入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在外面他已经是个死人呢,不管是否有人心存疑惑,但是一旦他暴露,等待自己的就是死亡。在这里或许还能死得尊严一点,干净一点,虽然,虽然他很不想死,不甘心就这样死了。
司陵甄丝毫不在意此刻杨熙对自己是怎样的神色,只是做提醒的一样的说道:“郡王爷,你且好好想想,那名男子的下落,还有杨彦到底还有什么倚仗?就是这个两个问题。”
听见她竟然询问杨彦不禁笑道:“怎么,心思诡谲,聪明狠毒的陵尚宫也有害怕的时候,这么着急的就要更深一层的调查杨彦吗?我就偏不告诉你,你永远都找不到他的弱点。那偶然在东面宫群里抓获的男子,哼,我不知道。”
司陵甄皱眉看着他一脸嘲讽和能耐我何的面容就是皱眉:“看样子郡王爷是不打算说了。”轻笑了一声:“米公子,看了这么久的热闹,就进来吧!”
话音一落玄梯再次响起脚步声,却是一身红衣飘飘,上面刺绣着精致的红莲,随着步伐而动似燃烧的火焰,魅丽淡漠的面容叫人看一眼都觉得狂跳着又被什么深深的揪着,那孤寂、凄美的朱砂痣是那么的璀璨,银色的发丝随意的披散在肩后,在莹白的夜明珠光耀下熠熠生辉,仿佛是跨月而来的男子,神秘,魅惑!
“陵姑娘你怎么知道是我们在?”天真一脸天真的问道,他们可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露一点衣袂出来,陵姑娘怎么猜中就是他们呢?
司陵甄淡淡一笑还没有来得及答话就被栅栏里面的杨熙抢了先,他先是震惊的看着米迦,最后惊诧的开口:“怎么会是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跟陵甄在一起?”他突然觉得自己那颗聪明的脑袋有点转不过来了,米迦仅仅是杨帝的客卿,陵甄将自己抓到这里该是十分隐秘的事情绝对不能叫外人知道,可是米迦怎么会跟陵甄在一起,也就是说米迦也知道陵甄的行事,还是说他们一开始就是一伙的,想起烟乐之前可是为了这米迦公主花费了不少心思,硬是连面都没能见上,连她的死都是因为嫉妒陵甄跟家一起出游导致。
听着杨熙惊诧的叫嚣,米迦淡漠的目光闪了一下,便是正眼瞧都没瞧一眼,仿佛就是来专程找司陵甄的。
对于这个场景司陵甄也是见怪不怪了,确实杨熙这样的小角色还入不得米迦的正眼一瞧吧!看一眼杨熙有些发青的脸问着米迦:“你也听到了不少了,不妨说说该是如何处置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