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陵甄驾着马车从摘星塔连着望月楼的玄关进了城,期间米迦还撩起帘子来看了一眼外面,摘星塔是地处在邺城比较靠近东面宫城的方向,因为再过一点就是摘星湖的分流,成为了最牢靠的天然护城河,前朝的皇宫修建在这东面可见是多么的有先见之明的。
“后面的人似乎没有追过来了。”米迦放下帘子指尖抵着额头淡淡的开口。
“放心,该来的人自然是来了,至于其实那些人就没有必要来了。那片林子挺适合他们长眠的。”司陵甄单手勾着缰绳侧坐在座位上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路,“这茱萸节来了,这时候大多数百姓就聚集在这边开始虔诚祷告了,我们也下马车吧!”说罢便是将马车停在路边看着马车里的人没有吱声便是笑言道:“座椅下面有一个包裹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
没一会米迦都披着带有暗红风帽的披风从马车里下来,“你倒是准备得充分!”
“那是自然,你的发色足够的吸引人眼球,虽然是挺有用,不过这人多,还是遮掩些比较好!”司陵甄微微一笑道,其实是他长得太过妖魅了,然后又是银色的发丝,想不吸引眼球都困难。
方才只是觉着这人来人往马车不变行驶,这下来才惊觉,何止是人来人往,是人山人海才对,早就预想这摘星塔周围会有些人早些来祭拜祷告,可是和曾想会有这么多人,倒是出乎她意料,看着这些百姓一脸虔诚跪伏在地上朝着摘星塔叩拜,有些人口中还念念有词的道:“愿塔中圣童保佑来年风调雨顺,财源广进等等一些。”
圣童?!司陵甄听着这次词语不由得心口一阵刺痛,那痛至四肢百骸!锦春告诉过她,小皇子,就是她那可怜弟弟的骨灰被装进了铁木精朱砂罐中,被秦皇后送进了摘星塔,愚言称那是东吴的圣童,实际上却是截断她皇弟与家人团聚永世不得转世,永世被地狱烈火煅烧着不得安生。
“看来东吴对这次的茱萸节很是看重的,连皇城守卫都派出来了,你确定要在这里动手?”米迦淡漠的眸中透出一种别样的光彩淡淡说道。
“那又如何,我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叫这位骄傲跋扈的皇家嫡公主成为千古罪人,永世被人唾弃。”司陵甄转头看着后方人群快速隐去的人冷然道。
“走吧,对面就是望月楼了,走了这一路也累了进去歇一会吧!”
米迦无言的跟在她身后一起进去望月楼直上四层阁楼上,这里的视野正好,将下面的情况看得是一目了然。
烟乐公主瞧着司陵甄真的跟那米迦进了望月楼更是一颗嫉妒之心愤恨到了极点,不甘心,太不甘心了,血红着双眼愤愤的也进了望月楼,看了看四层楼阁,她现在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那些带出来的暗卫和府上侍卫都葬身在城郊树林里。就算她现在进去或许也拿那陵甄没有办法,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皇城守卫。血红的目光中闪现一丝残忍!
“看着天色今夜放烟火一定很炫目!”米迦捏着一只酒杯眸光淡淡的扫在那在对面的摘星塔上。
“是呀,一定是东吴历史上‘流传百世的’壮举,今夜的主人公还没有出场呢!”司陵甄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流,突然邪邪的勾起嘴角。
酒过三巡之后司陵甄放下酒杯单手支着脸颊看着对面的摘星塔,“听说那摘星塔里面的‘圣童’很不一般,不知道有何讲究,真想看上一看。”
“不管怎样都只是他们臆想出来蛊惑百姓的东西,听你这么一说我到是有兴趣去看看,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样一个机会。”米迦挑了挑狭长的眉眼酷酷说着。
“你上次不是向陛下献出了舍利子吗?更是陛下亲口允的客卿,想要进入摘星塔到是问题不大,加上我是提调尚宫,提前为陛下查视一下摘星塔的情况实属理常。”司陵甄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特意将这句话说得特别的重。
“那本公子今日可是要沾你光了,有幸去得那摘星塔内一探究竟,对于那圣童也充满了好奇。”说着顿了一下,“不过眼瞎那皇城守卫可能会阻扰我们!”
“无碍,我知道一道门,从那里进去正好可以避开皇城守卫。”
待到他俩从楼阁里出去,躲藏在暗处的烟乐公主才缓缓渡步出来,一双眼睛依旧有些泛红,脸上却是露出一丝非常古怪的笑意。
本来她是守在这里是等着那掌柜的将她的信物拿出交给皇城守卫军统领然后扣押住陵甄,只要将她扣押了什么样的罪名就全由她高兴了,再来个先斩后奏,即使没有慢慢折磨至死能消恨,但只要陵甄死了她才能满意。
不过现在她倒是感谢那掌柜的这么久不来听到了一个这么重大的事情,陵甄啊陵甄你真是给本公主机会,天堂不走偏来投地狱!当真以为你是陛下亲封的宝来郡主还是提调尚宫,父皇就把你当一回事了,真是可笑之极,居然还动了‘圣童’的主意。
那所谓的‘圣童’也是在百姓的认知中是‘圣童’保佑着他们,是神灵一样的存在,还真是愚昧之极,也就她知道那摘星塔里究竟潜藏着什么,‘圣童’不过是一个刚足月婴孩被活活焚烧至死成灰,在装在铁木精朱砂罐中请来了道士进行了七天的亡灵封印火符咒煅烧才被送去了摘星塔,那不过是个封在里面不得超生灵魂永远被煅烧的邪物。更是东吴的罪恶,杨帝和秦皇后当年一起造出来的罪恶。
这些事情本是极为隐秘的事情,她会知道也是在十年前杨帝和秦皇后的第一次争锋相对,她不明白一直恩爱有加的父皇和母后为什么会这样剧烈的争吵起来,就是以往有个小争执都是父皇第一时间来看望母后的,那次怎么会那样剧烈,后来便是偷偷的跟随着这去了母后的宫中本来是想着待母后消气了些劝劝母后的,可就是在哪里听到一个不为人知的隐秘事件,原来父皇和母后争吵并不是因为后宫的其他妃子,而是摘星塔你那个‘圣童’,母后当时还说了,那‘圣童’也根本就不是什么‘圣童’而是前朝的即将被立为小太子的皇储,摆放在摘星塔还对外称是什么保佑东吴国泰民安的‘圣童’,这些都是谎言,都是他们为了掩饰当年做下的那些恶毒事件的借口,还说什么前朝根本就没有什么前朝,她父皇和着她外公谋朝篡位得来的,当时她还不太明白这些,知道渐渐长大,父皇那类似病态的教养方式,让她日渐跋扈也渐渐明白的她的父皇和母后是怎样的人。
如今这陵甄真是自寻死路,居然要去摘星塔看那所谓的‘圣童’,哈哈!还说得冠冕堂皇的是替父皇视察,她可知道每年父皇或者是父皇来这里祭拜是真正的祭拜祈求国泰民安吗?道长和尚倒是请来了不少,可却不是为了为民祈福而是加固那‘圣童’的火符咒罢了。摘星塔算是东吴最大的一个秘密了吧。
烟乐公主从望月楼出来以后就将皇城守卫的统领给叫了过来,“你们现在立刻,马上的去位置摘星塔,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公主殿下,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卑职等的职责是守卫两日后的茱萸节能够顺利,保证不会产生混乱,卑职瞧着还有很多民众聚集在这里祈福,并无乱子这时候包围摘星塔似乎不妥当吧!”那皇城守卫统领是一个比较古板又死忠的人,看着烟乐公主一脸的为难之色,这位公主殿下那些光彩实际他也听闻一二的,绝对不能轻易招惹的,可是眼下却是不能轻易遂了她的意违背了陛下的旨意。
烟乐血红着一双眼睛盯着那统领十分的阴戾,“兆统领你是听不懂本公主说的话吗?现在有人擅闯摘星塔,目的确实那里面封存的‘圣童’!你身为守卫统领对此事都无所谓吗,就不怕本公主在陛下哪里告你一状,灭你九族都不够。”
兆统领却是惊得白了脸,“公主所言属实,有人擅闯摘星塔意图对‘圣童’不敬!?”这事情可大可小,‘圣童’是怎样的存在!不管真假,‘圣童’绝对要完好无损!
“好,卑职全听公主安排!”
出了什么事情了,怎么皇城守卫全都来摘星塔了?究竟发生了何事?就是啊!
被惊动的民众见着好好守卫的外围的兵士都围了过来,不解中又潜藏着丝丝的不安!
“敢问军爷这是出何事了,我们好好的在这里祈祷可是没有犯什么事。”一名稍微大胆一点的商贾过来塞给一定银子小声问道。
兆统领顿时吓得蹦跳三步远,似看瘟神一样的看着那商贾,最后怯怯挪步到一直就注视这陵甄去向的烟乐公主身边,见着她并没有注意道自己这边的上方才小声建议道:“公主殿下,可否要卑职将这些前来祷告的民众都驱散了,若是真有人对摘星塔里的‘圣童’不敬,想必他们存在会造成混乱和恐慌。”
烟乐公主锁定了陵甄的方向后听着这话轻蔑了看了一眼那些还处在茫然中或祷告中的民众,蔑视道:“不用,正好叫这些民众作个见证,协助你们一起抓获那胆大包天之人。”陵甄,本公主可是给你准备了一个好场地喔,等到这些民众看见他们传颂着的宝来郡主,以身作则得陛下隆恩的提调尚宫是何如闯进摘星塔,侵犯他们心目中神圣的‘神灵’。到时候都不用她费心思栽赃罪名,这些民众不会放过她,父皇和母后更加不会放过她,想想到那个时候陵甄会是怎么一个死法,她还真有胆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