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陵甄看着那愤愤远去的烟乐公主面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转身欲上马车,身影才刚一动就顿住了,面上的笑容越发的温善起来,嘴角轻轻勾起:“看戏也看了一会了,该出来了吧!”
话音落下没多久不远处的黑暗中一个玄色衣衫的男子缓缓的走了出来,走近司陵甄身边,看着她面上的浅笑也是愉悦的弯起了嘴角,顺着她之前看的方向看过去,淡淡道:“看来这烟乐公主可是一直紧紧的盯着你呢!也真是够愚蠢的。”
司陵甄一时间没有应他的话而是招呼着车夫驾着马车朝郡主府而去,自己则是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那马车消失在街头才转头看着玄衣男子浅笑道:“是啊!愚蠢,就是不知道她回去以后看见我‘精心’给她准备的那份礼物她会怎么处理。”
苏漓陌微笑道:“她煞费苦心地教唆宁国侯夫人来要害你的性命,同收买了宋嬷嬷为伍却还是功亏一篑的,而且今晚满腔喜悦的来捉人还扑了一个空,还见到了你,这回去见到宁国侯夫人那个罪魁祸首,还指不定会怎么折磨呢,新旧仇恨的一起算,岂能轻易解脱得了,你这一招走得也甚是好,借用烟乐公主的手除掉祸害。”
司陵甄深吸一口气看向无尽的黑暗,淡淡道:“是呀!宁国侯夫人她若是安安稳稳的待在府里即便是当初的平贵妃已经失势到底还有两位世子在,在宁国侯府依旧可以富贵终老,那幢秘辛事依旧是秘辛。只是可惜了她并不满足于此妄想借助秦皇后复位平贵妃,就是触及我的逆鳞了,不过她也真是天真,秦皇后是何许人也,扳倒平贵妃和平王指不定如何的高兴呢,岂会好心的帮助她,与这样的人合作交易落得再惨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
苏漓陌凝眸望着司陵甄,忍不住的笑了,“她若是知道你有这份心,就是粉身碎骨也会安息吧!”
司陵甄回头看着他忍不住般的笑了一声:“是呀!所以只能是可惜了。”不可否认这话说得有些口是心非的,平贵妃一倒平王也是跟着遭殃了,先不说贤王‘深藏不露’单是这雷霆手段就不容小觑了,平王不管如何都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不会对翼王造成什么威胁,所以秦皇后才会相对的对平贵妃有维护之意,只为拿来对付云贵妃,可是如今平贵妃变成了平贵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也变相的就是秦皇后少了一个挡箭牌,秦皇后又岂会真心的救赎平贵妃而去违逆杨帝。
司陵甄又想了想,叹息一声道:“可以确定的是云贵妃与禹王的那些旧物件并不是禹王透露出来的,他身边该是有人被收买了亦或者是被利用。”
苏漓陌冷哼一声:“不管是什么原因,为了一己之私陷自己最亲之人于万丈深渊终究是小人行径,不过你说的禹王身边之人是?”
司陵甄浅笑的看着他:“我指的是谁,你该是已经知道了不是?”
苏漓陌笑了一下并未作答而是拉着司陵甄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那里正停着一辆黑色的马车,见得人来马车上跳下一个黑影,不是秋彦是谁。
“少爷,少夫人!”秋彦面带笑容抱拳行礼。
司陵甄挑了挑眉,“秋大统领,倒是许久不见了。”
秋彦咧开嘴挠着头笑了笑,“少爷,少夫人,请上车!”
“给你的!”苏漓陌将一只小匣子塞到她手里,随即将头转向另一边目不转睛的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什么?!司陵甄挑挑眉看了一眼侧头的装冷酷的苏漓陌,才将眸光落在匣子上。
打开,里面是用锦帕包着的东西,拿在手里有些硬的有些凹凸却很细,豁然是一只桃木簪子,准确一点的是一只刻着桃花的桃木簪子,上面的桃花雕刻很是精致加上还被润了淡粉色每一瓣花瓣非常逼真同时都能看清楚里面的每一丝花蕊。不可否认她真心的很喜欢这簪子。
“这簪子倒是别致!谢谢”司陵甄微微一笑道。
听言苏漓陌的嘴角也勾起了完美的月半弯,青铜面具下的眼瞳熠熠生辉,低淳着声音响在狭小的马车里,“喜欢就好,我自己做的,送给你的。”甄儿,我之簪结你之发可好!
司陵甄越发的挑高了眉,她本以为是他花心思找来的,倒是想不到是他自己雕刻的,不过手艺不错嘛!
这样一想便是侧目看向他,这一看倒是微微惊讶的睁大了眼,她看见了什么?苏漓陌的的耳朵红了,连着耳根子都泛着微红!?是在害羞吗?难道是第一次送女子东西,所以害羞得耳根子都红了!哈哈,还是一件惊奇的事情呢。
“簪子做得不错,尤其是是这淡粉色的花瓣很逼真还透着淡淡的桃花香,我很喜欢!”司陵甄一边说着一边顺手就将簪子插进了发鬓里。
苏漓陌看着她的动作,微握着拳头掩在唇边轻咳了一声,语气非常平静的道:“方才你说的,禹王身边被收买的人我知道,可是张哲。”
“嗯,正是此人,看上去一派斯文对那禹王也甚至敬重的样子,实际上也也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吧,若非如此怎会被宁国侯夫人这样轻易的收买了,明知道那些东西对禹王意味这什么,难道图搬倒了云贵妃他就能从此平步青云,只怕到时候第一个挨刀子的就是这张哲了。”
苏漓陌倒是难得见她有着为什么打抱不平的说什么了,不过却是没有否认,从一旁的小几抽屉里拿出一封书信递给她,一边还道:“你说得没错,张哲之所以会被宁国侯夫人这么容易的就收买了确有有图,张哲看上了宁国侯夫人的一个侄女,却是碍于身份地位的悬殊,那女子家人不同意,张哲得知主要是不同意的原因在意宁国侯在抽这件事情欲将那女子送去朝中官员府中为妾,便着力的想着如何获得宁国侯府的认同,哪想却是宁国侯夫人先找上了门来,张哲获得此种良机岂会放过,便毫不犹豫的将云贵妃与禹王的一些旧物偷了出来。”说着顿了一下看着司陵甄真在拆信封便继续道:“这封书信中提及到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就是禹王的病,也是跟这个张哲有关系。”
司陵甄拆书信的手顿了一下问道:“难道这禹王的病是张哲一手造成的?这是一张药方,张哲在禹王的药里做了手脚,狼子野心不小嘛!”她看着那张纸,而信封里就只有一张药方。
“可以这么说吧,起初的时候禹王只是病重,虽治愈不易只要心情平静好好调理还是能再活十年,可是他引狼入室的招来了张哲,也是跟那他看上的女子有关系,对方既然是看他的身份不尊贵,而禹王正好没有子嗣,便是计划着照顾禹王获得继承爵位的权利,再在药里加了相克的药物,便是成了慢性毒药,这一点连太医都查不出来是药里面的玄机。”苏漓陌冷哼的一声继续道:“所以这个姓张的小子,心胸狭窄不说,还毫无仁慈之心,完完全全的就是一个为达到目的连最亲的人都可以拿来牺牲利用的卑劣之人!”
司陵甄将药方拿在手里微微一笑,放在烛火上点燃,看着那火苗由最旺到最弱,最后化作了灰烬,类似低语道:“看来这次不仅是烟乐公主留不得,就是这张哲也不能留下......”
“好,我帮你。”苏漓陌沉溺的揉揉她的发丝自动的当起了她的靠枕。
第二天一大早宁国侯府就出了一件大事,这件大事还真是不小,也不知道是谁给传出来的,还越传越逼真,就像是亲眼所见一般连人名都报出来了。
那到底是什么大事件呢,到街上随便的去拉一个人过来问都能给你道出个七七八八来,关于宁国侯夫人当年的风韵事,听说一早的还有一位称是宁国侯府那对孪生世子的亲生父亲要来认儿子,更有大多人还记得那便是当年城南花桥最出名的花儿角象姑蓝秋,如今却是跑到宁国侯府去要儿子,这说明什么?宁国侯夫人给这位二品侯爷带上了一顶闪亮亮的绿帽子,堂堂宁国侯世子爷竟然是一个象姑的儿子!还帮忙养了二十年!哈哈,这还真是一件叫宁国侯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安宁的羞耻事。
当然也不要小看了这些百姓的联想力,凭着这一点半点的信息便是将当年宁国侯夫人如何蛮横的祸害小妾如何去得那象姑馆勾搭了蓝秋,还与那象姑珠胎暗结,又是如何的花言巧语蒙骗宁国侯说象姑的孩子是宁国侯的亲生子的,随后又是如何派人千里追杀那孩子生父的可怜象姑。一下子又为这这桩悲剧中的两个男主感到惋惜万千又是第宁国侯夫人的完全唾弃。
宁国侯听着外面漫天的纷飞的议论,硬是砸碎一张檀木椅子,就差火上飞了抖着手问管家:“这个贱人,竟然瞒着我做下此等下作事,当初就该掐死她,那个贱人呢,去哪里了?”
管家抖三抖道:“侯...侯爷,夫人,夫人从昨天出府后就一直没有回来,已经派人去找了。”
“夫什么人,她算哪门子夫人,那是罪妇,贱奴,去找,找到了也否带回来,她不是喜欢偷汉子吗?把她送去北城根的郎子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