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贵妃闻言点点头,可是紧接着又有些疑惑,正如陵甄说的那样,烟乐公主是一个睚眦必报又没有丝毫的仁慈之心,若是知道宁国侯府人背着她阳奉阴违,定会饶不得宁国侯夫人,但是,“若是宁国侯夫人清醒了过来,势必会为自己辩解,到时候无意是激怒烟乐公主。”
“嗯,娘娘考虑的在理,不过也不用担心,我修书一封送去烟乐公主府,宁国侯夫人便是再也翻不起浪头来。”说着便是朝一旁的红绫点点头,很快的就取来了笔墨纸砚。司陵甄先是细细的想了一下,放在提笔蘸墨在信纸上唰唰的写了起来,随后叠好交给红绫。“你追上去将这书信放在宁国侯夫人的身上,到时烟乐公主见着信势必为照着我所言的去做。”
吩咐完红绫回头看见云贵妃脸上的忧郁,微笑道:“娘娘,今日就书信一封递去清河郡的禹王吧!既然拿不到有效的证据,我们得把握住一个比较冒险的先机。”
“你的意思是,还是的去见那禹王。”云贵妃皱眉道,虽然之前陵甄也有提及过这一点,但是,这么多难过去了,当年的那点情分早就没有了,如今对于禹王,她只能是一声叹息,再多了就没有了。
“嗯,不过不是娘娘您亲自去,而是找人代替你去,她们这么费尽心思的找出娘娘当年旧事的一些证据目的就是诱导娘娘去清河郡见那病重的禹王,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将计就计,主动出击,看看对方折腾这么久到底欲意何为,如此我们才有更好的应对之策。”云贵妃这次出宫不能耽搁太多的时间,明日便会离开,所以今晚是最后的机会,代替云贵妃去的人选已经选好了,只待云贵妃点头即可。
沉吟了好一会云贵妃才缓缓的点点头,道:“那好吧,这件事情本宫就交给你全权办了。只是你说的本宫身边最熟悉的人已经是背叛本宫了,你打算怎么做?需要本宫如何配合?”一提及到宋嬷嬷居然背叛了自己就一阵的发堵,都三十多年了,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宋嬷嬷为何要背叛自己,猪油蒙了心吗?
“虽然说宋嬷嬷不能在出面可是娘娘带出来的春风女官也足够可以了,只是还需要娘娘小小的配合一下就是这封送去禹王府的书信由娘娘来写,而且写出来的字叫人一看就能知道是娘娘的字迹即可,内容越是情谊绵长越好。”司陵甄抚着下巴笑笑的说道。
还得尽量写的情谊绵长,这似乎有点......“本宫不明白。”
“因为娘娘些的这封信一出了郡主府就会被外面坚守的人加以关注,甚至会落入别人之手,小官要的就是这封信被劫。让那些暗中观察的人都确认娘娘今晚会去禹王府探望那病重的禹王。”
“好吧,就按你说的做。”云贵妃最终还是同意了,似乎是明白了司陵甄提议的把握先机。当下就吩咐女官春风去取来她一贯用的墨和苏青香的信纸,凝思一会便是在信纸张写了起来,不久后,“将它送出去吧,这是本宫专用的纸墨,单单是闻见那信纸的香味就会得出是本宫的一个结论。”
“嗯,如此甚好!”
深夜,一辆马车停在了禹王府的后门口,随后,几个身穿暗色披风,用风帽将面孔走罩住的女子下了马车。门房的见得是当今的宝来郡主受命前来探望禹王的,连忙恭恭敬敬的将人个引了进去,一个称是禹王侄子的人,张哲上前朝司陵甄抱拳低声道:“原来是提调尚宫前来探望叔父,大人里面请。”说着,他挥了个手势,便是亲自带了人去了禹王修养的院子,眼看着司陵甄和另一位带着风帽的女子就要进去,不由得叹息一句,“想不到最后来探望的人竟然是提调尚宫。”
“呵呵,禹王当初也是朝廷的栋梁,所谓皇恩浩荡,陛下也是有些观念,只是不便于出宫而已。”司陵甄微微一笑道,故意的还停顿了一下,方才继续,“还有就是娘娘在得知禹王病重也甚是挂念,方才派小官前来探望。”
张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想来叔父知道了也会了却许多心愿了,从退出朝堂以来的这些年你,叔父甚至忧心,恶疾缠身,早已经瘦的皮包裹,不似原样,大人一会见着了不要吓着了,大人里面请。”
“多谢!”司陵甄也客气道。才一踏进院子便是闻着浓浓的药味,司陵甄突然顿足,眸光中也闪过一丝忧郁之色,下一刻却是听着一阵咳嗽声,似乎并不是从主屋传出来的。
“禹王病重还不知道好好休养吗?”司陵甄回头看着张哲似乎有些责怪的意思。
张哲也是一脸难过的道:“叔父虽然是个温和的人,可是从病重一来脾气变得也有些倔扭,已经很久不回主屋休养了,此刻该是在书房,大人这边请。”
才一靠近书房便是听到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似乎要将胆汁都要刻出来一般,无一之间这咳嗽声平平生出一种悲凉的感觉来。司陵甄站在书房门口顿了一下,方才抬步进去。
便是看见一个形容枯槁的老者伏在书案上费劲的喘气着,似乎方才那一阵剧烈的咳嗽要去了他本条命一般,感觉到有人来,老者缓缓的抬起头来,睁着浑浊的眼睛看了看来人,有一些迷茫,“哲儿,她们是?”
张哲立刻上前将禹王扶到一旁的软椅上坐下,便介绍道:“这位是陛下任命当红的提调尚宫,也是宝来郡主,奉主子的命令起来探望叔父您的。”
司陵甄微微一笑,觉得这张哲说话甚是有趣便淡淡道:“云贵妃娘娘得知王爷病重有些挂念便是让陵甄来探望一番,希望没有打搅到王爷休息。”
禹王听着司陵甄身份有些惊讶随后听着云贵妃娘娘却是一愣,每一个表情变化都没有逃过司陵甄的眼睛。
良久后才缓缓的对张哲道:“哲儿,尚宫大人能来是贵客,去,准些好茶来替我好好招待一下大人。”
张哲闻言朝司陵甄点点头便是出去了。
禹王瞧着人走了,才看着司陵甄缓缓道:“请大人带我谢过贵妃娘娘,我这些年也就这个样子,说不得好,也说不得不好,日子还算过得平静。前几日听见哲儿说起贵妃娘娘如今深得陛下宠爱,还掌管着中宫职权,我老实的替她感到高兴。”
司陵甄微微笑着,眸光却是落在禹王身上,听着他这一番话倒是觉得这禹王对云贵妃从未忘情过,时时刻刻的都关注着云贵妃呢!
“好,王爷的感谢之情我定会转达给贵妃娘娘的,不过王爷还是多多的保重身体才是。”司陵甄淡淡道。
禹王叹息一句道:“我身子骨一直都是这样的,勉强的算是还能拖上几年的,大人也不要在贵妃娘娘面前多提及我的身体状况便是感谢了。”禹王甚是感激的这样说着,却是突然的咳嗽了起来,司陵甄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什么东西抓不住一般,或者是弄错了什么。
看着禹王都这幅样子了,牵挂的依旧是将他已经忘却甚至不愿来见她的云贵妃,她从一进来这件书房就查看了一番,只有一些典籍藏书和画卷,很整洁的书房,不曾看见丝毫的有关云贵妃的诗句证据之类的东西,想来是禹王收藏起来了,如此知道这些东西存在的人除去禹王自己,就是暗中捣鬼的人,而这样一个有情的人会做出背叛云贵妃的事情吗?还是说情谊和心里的怨愤正比例一旦哪一面失衡了,令一面变回做出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来?可能吗?或许连自己都不能说服吧。
司陵甄却是微微一笑,道:“王爷尽管放宽心便是,娘娘在宫里也有些年岁了,身边自然有可以信赖之人,现在更是陛下荣宠在那,娘娘只需要安安静静的享受富贵父慈子孝即可。”
禹王却是笑了起来,轻微的摇摇头,似乎对司陵甄说的这番话有些不可确认,他纵使已经离开的朝堂,但是凭着自己一直以来对云贵妃的关注,她如今所处的是怎样的一个环境还是知晓的,但是并不是这尚宫大人所言的那般,那秦皇后是何许人也,能够掌握着中宫才能有的职权可见各种煎熬。早已经分身乏术了,若非如此,或许她会来亲自一见他的。
司陵甄瞧得明白,语气之间带着有些冷淡的看着禹王问道:“今日我来除了带着娘娘的那份挂念来探望,还一事想请教一下王爷。”
禹王抬头看这司陵甄咳嗽的两声,便是强制压住,梗声道:“尚宫大人有什么疑问尽管说,请教二字实不敢当。”
“方才我也看到了王爷对娘娘的情谊,所以我也相信王爷对娘娘有着绝对的维护,绝对不会做危害到娘娘的事情。”
禹王有些搞不懂她的意思,却还是点点头道:“这是自然,我怎么会做危害到她的事情。”
“嗯,不会自然是很好,不过......”司陵甄说到这里看向一旁静候的女光春风点点头,后者一个明白将一个小匣子递给了禹王。
禹王看过也有一些惊讶,“这是,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