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江柔儿平日里在府上过得艰难,南宫辉不将她放在眼里,德妃更是瞧不上她,就连平庸的辉王妃孙氏,都敢对她撒气,她早就忍无可忍了,谁知叶蓁蓁却拿这个刺她的心。
“我奉劝你,少在这个时候来挑事,平日里我对你已经很客气了,就算是我处置了你,只怕辉王殿下和王妃还要好好的谢谢我呢,要不是看在江亦辰的面子上,我绝对不会给你任何喘息的机会。”
看到江柔儿的脸青了又紫,叶蓁蓁继续无所顾忌的说着,上一次她就发现了江柔儿在饭菜里下毒的事情,若不是江亦辰百般哀求,她早就该死了。
叶蓁蓁毒辣的盯着她,眼里尽是威胁,看得出来她极尽忍耐,江柔儿还从未见过叶蓁蓁这么惊悚的神色,吓得她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被她的威势紧逼着。
“你和她都是侧妃,何苦这样吓唬她,侧妃如今真是一点儿风度都没有了。”
看到江柔儿被吓得无从反驳,苏锦云轻笑一声,这才开口解着困局。
“的确是没有,你最好给我夹着尾巴做人,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公主平素和德妃娘娘走得近,不如仔细看看,除了德妃娘娘这个靠山,还有什么可以依傍?”
叶蓁蓁见苏锦云又跳出来,一副趾高气扬,高高在上的模样,她便毫不客气的反驳着,语气里尽是不屑。
苏锦云只顾着讨好德妃,在宫中早就失尽人心了,更何况她帮衬着德妃为非作歹,太后都未必容得下她,德妃失了玉晴公主,怎么会将她这么个受封公主看在眼里。
是她自己越走越狭隘,全然不顾自己的处境,叶蓁蓁也只不过是提醒她两句,也好让她气焰没有这么嚣张。
看到两个人都不说话,叶蓁蓁的目的也达到了,这才拉着上官依依和百里海棠急匆匆的离开了,说得多了只会让她觉得心里更堵。
三人在附近的一家酒楼坐下,上官依依连忙给叶蓁蓁倒了一杯温茶,这才开口劝慰着:“你这个时候同他们计较什么,仔细伤了身子,都是些无畏的争辩。”
“就是瞧不过眼,说过了也就罢了。”
叶蓁蓁此刻还有些意难平,这才抿了口茶说到。
几人就这样细说着,没有多大会儿功夫,话头便已经被夺过去了。
互诉衷肠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百里海棠满脸为难的开口到:“我得回去了,我婆母素来重视规矩,若是在外面待得太久了,只怕她又跟我念叨了,而且,夫君刚刚纳了两个小妾,我可不能再让我婆母捏到什么话柄。”
“这女子有孕,足足十个月不能侍候,只怕到时候王爷也动了纳妾的心思,你可要小心应对呀,千万别动气。”
百里海棠秀眉一皱,颇有些愁苦的说着,眼里尽是无奈,但又不得不小心的劝着叶蓁蓁。
“我知道的,让人送你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只怕二公子等急了。”
叶蓁蓁心里思忖片刻,这才笑着开口说到,对于百里海棠说的,她也没什么底气,就只能先忽悠过去了。
送走了百里海棠,叶蓁蓁便和上官依依乘着马车回去了,将上官依依送还到府上,叶蓁蓁这才一个人坐在马车里沉寂着。
南宫沐会不会纳妾?他可是古代男子,只怕不让他纳妾,比登天还要难,叶蓁蓁一时间心里没了底,情绪也跟着有了落差。
沐王府,贺叔一早准备好了丰厚的晚膳,看到叶蓁蓁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连忙让人将她引起了前厅。
南宫沐此刻正在前厅研读一本兵书,看到叶蓁蓁的倩影,连忙放下书说到:“回来了?听贺叔说你去寻海棠了,玩的可还开心?”
“开心,王爷为何要询问我是否开心?”
叶蓁蓁心里有心事,便有些情绪低迷的盘问着,大约是叶蓁蓁有了孩子,便不由得缺失了一些安全感。
“当初本王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尚且可以让你开心,若如今这些都做不到,本王有何颜面面对你?娘子自然是要开心的,若你不开心,这一切都毫无意义。”
“更何况,你如今有了身孕,更是要开心一些,要是不开心,也会影响到我们的孩子的。”
看到叶蓁蓁冷着一张脸这样问到,南宫沐立刻便有些急了,只见他将叶蓁蓁拉过来,轻轻地抱在怀中,贴在她的耳边轻轻的陈述着。
叶蓁蓁听着她说这些话,就觉得无比心安,刚刚的那些阴霾也好像被一扫而空了。
“罢了,王爷,咱们用膳吧,刚刚和依依她们在酒楼里都没吃什么。”
叶蓁蓁挣脱开南宫沐的怀抱,这才用几分娇嗔的语气说到。
看到叶蓁蓁的情绪好了许多,南宫沐心里的担心也跟着消散了,只见他任由叶蓁蓁牵着,随后去前厅用了膳。
入夜,南宫沐沐浴之后,便来到卧房寻叶蓁蓁,可谁知叶蓁蓁将自己包在被子里,连半张脸都不肯露。
南宫沐并未在意,揭开被子一角,之后便钻进了被子里。
听到动静之后,叶蓁蓁这才露出半张脸,扑朔着大眼睛看着身旁躺着的南宫沐,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迟迟张不开口。
“王爷,我晚上不能侍的寝,王爷难道还要跟我睡吗?”
叶蓁蓁有些小心翼翼的说着,语气里满是不自信,实际上她就是想探一探南宫沐的心意。
“娘子将为夫撵出去,为夫应该睡在哪里呢?”
南宫沐并未深究叶蓁蓁的意思,只是用可怜兮兮的语气反问着叶蓁蓁,语气倒是十分轻快。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如今身子不便……”
“娘子不必多说,为夫才不会介意呢,早些睡吧,省得整日这样胡思乱想。”
南宫沐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这才柔声说着,叶蓁蓁听着不禁红了脸,她也未曾想到南宫沐丝毫不介意她有身孕这件事情。
古人妻有孕,都是要分开睡得,可偏就南宫沐不一样。
次日清晨,永寿宫正殿,大庆帝刚刚起来,娴贵人便贴心的伺候在侧,自己倒是顾不上了。
“今日你就搬到这正殿住吧,不必挤在偏殿了。”
大庆帝看着眼前尽心尽力的人,这才张了张口说到。
“皇上,正殿是嫔位才能住的,臣妾不敢僭越。”
娴贵人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随后便拒绝着。
“朕说你可以就可以,不必管旁人的言论,朕先去上朝了,晌午再过来陪你用膳。”
大庆帝昨夜缅怀孝仪皇后,不小心喝多了酒,亏得娴贵人悉心照料,因此大庆帝对她多了许多的好感。
说完这句话,大庆帝便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大步离开了。
娴贵人看着大庆帝的背影,呆呆的望了许久。
晌午,永寿宫一早便备了精致的菜肴,大庆帝也很快落了座,娴贵人陪侍着,气氛看上去还不错。
“皇上尝尝这个吧,这可是裳羽公主特地出宫买的藕粉做的。”
娴贵人递上去一个牛乳糕,嘴上挂着浅笑说到。
“裳羽?这是她做的?”
“不是,是臣妾看到裳羽公主出宫去买这藕粉做糕点,想着应当是绝好的,就让臣妾的丫头也去买了些,今日制了糕点,就想让皇上尝一尝。”
娴贵人十分轻松的同大庆帝解释着,大庆帝也格外给她面子,于是尝了一口。
“这藕粉还不如宫中膳司的好,往后不要再用这些劣质的藕粉了。”
大庆帝仅仅尝了一口,就将糕点放下了,随后便不大高兴的说着。
“都怪臣妾,臣妾看着裳羽公主出宫特地买这种藕粉替德妃娘娘制糕点,还以为这藕粉比宫中的好呢。”
娴贵人递了茶给大庆帝,随后便一脸内疚的说着。
“无妨,你刚刚说,这是锦云给德妃买的?”
大庆帝将就着漱了口,用帕子轻轻地擦了擦嘴角,这才恍然大悟进而询问着。
“是,听说公主是和德妃娘娘的儿媳侧妃江的氏一同去的,就在碧落池那边的铺子,那日还偶遇了沐王的侧妃叶氏呢,听人说她们还发生了口角,公主回来后就将藕粉都让人拿去丢了。”
“臣妾想着,公主定是动了怒,这才这么大的火气。”
娴贵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渐渐的话题就扯到了叶蓁蓁的身上,只不过在称呼上格外的疏离,让人听不出什么端倪来。
“又是叶蓁蓁,看样子,苏锦云是不打算给朕这个面子了。”
南宫沐刚刚说过苏锦云的事情,这才将叶蓁蓁接回来没有多久,苏锦云又急匆匆的撞上去了,大庆帝心里不悦,直接丢了筷子。
“皇上息怒,都是臣妾不好,好端端的提这个做什么。”
看到大庆帝脸色不好,娴贵人连忙诚惶诚恐的跪下来请罪,尽是自责的神色。
一顿饭用的还算是愉快,大庆帝回到书房之后,便一直冷着脸。
“皇上可是在忧心裳羽公主的事情?”
高公公将娴贵人同大庆帝说的话都听在了耳里,自然知道大庆帝不高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