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看着此刻像极了红烧猪蹄的手,深感庆幸,幸亏是左手,不然考试都要耽误了,那可得不偿失。
“为什么不去医院?”萧定权冷冷的问。
她抬眸,清淡的眸子里不含一丝杂质,可她却偏偏撒了谎,“不喜欢那种地方。”
对,是她强烈抗拒去医院的,虽然那种地方不讨喜但也不至于讨厌,她只是不想再欠他什么,想逃离的人最不该的是纠缠不休,所以她甘愿忍受身体上的疼痛。
不去医院,手又火烧般疼,王凯天见状帮她找了瓶烫伤膏,抹上之后确实起了作用,她万分感激的看着王凯天,有两眼泪汪汪的感觉。
萧定权抿了抿薄唇,“回去吧,这几天不用你做饭。”
后半句,好好养伤,他是自然不会说出口的,从小缺爱自然也不会爱人,这是童年后遗症。
阿酒默默点头,朝着王凯天感激了半天,生怕他不知道自己有多感激他的一瓶药膏。
要不是某人的近似于呵斥声,她可能还要再感谢上一会儿,“再不走就别走了!”
她嘴角一抽,赶忙一溜烟的跑了。
王凯天看着李煮酒消失的地方,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
“萧少,办公室传闻很厉害的,信不信明天的大热新闻就是:萧少女友不小心被烫伤,萧少倍加呵护为其上药。”
“凯天,如果说我和她有关系,那么也只是债权人和债务人的关系,还要我和你解释的更清楚一点吗?”萧定权淡淡的说。
六月午后的暖阳,透过玻璃折射在萧定权白皙的皮肤上。
王凯天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压低身体,靠近萧定权道,“真的吗?只是债权人和债务人的关系?我怎么看出来点别的意思呢?”
“我生性冷淡,没有你这本事,追求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萧定权打趣道。
“去你的,别取笑我了,我家老爷子天天找我麻烦,你当我好受啊。”王凯天发牢骚说。
“有一长必有一短,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萧定权嘴角上扬。
“嘿,你又给我岔开话题,萧定权,你要说你真放着关楚楚那么个大美人被一个小丫头片子降了身,那我真是看不起你。”王凯天说。
“你不忙吗?我还有很多事儿!”萧定权埋头工作,不再理会。
“走咯,我是知进退明得失的主儿。”王凯天大步离去。
等他走后,萧定权缓缓抬起头来,默念道:“楚楚。”
……
阿酒走出胜天国际的大门,突然手机震了震,是林万斐的信息:小阿酒,请你吃冰?
阿酒莞尔一笑,眼前飘过他阳光明媚的面容,回复说:好啊,去哪?
霎时,林万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好久不见,想我了吗?”对面一阵欢快的声音。
“想你干嘛?我是得多无聊有时间想你。”阿酒调侃。
“切,说句好话会少块肉嘛!”
“要真能少块肉,哄哄你也无妨,你打算一直和我贫下去吗?林大帅哥。”
“我不会赖皮的,请你吃冰啊,你在哪?”
“我在胜天国际大门口,约在哪?我直接过去。”
“你怎么会在那?那你等着我吧,我正好路过。”他愕然。
林万斐挂掉电话,心思急转,胜天国际是他三表哥的公司,阿酒一定是去找他的,此刻有种忧虑的感觉飘上心尖,千万不要和他扯上关系,一丝都不要。
坐在旁边的林总监见他神色凝重,问道:“万斐,没事吧?”
他仓惶的避开她关切的眼睛,“我没事。”
保姆车下了高架桥,一路前进驶向目的地。
也恰是那一遇,王导相中了外形条件不错的林万斐,向萧定权要了他面试新剧男二,世间万物自由安排,不得不说,他确实幸运,是祖师爷赏饭吃的那种人。
萧定权不放心,安排公关部林总监陪同前往,面试顺利通过,又谈了下剧本和进组细节,折腾了一天,也到了快下班的时候,林总监因为工作还要回公司,林万斐也就一同跟了回来。
林总监在这娱乐圈混了小半辈子,接触指引带过的艺人多不胜数,却很少遇到像林万斐这种靠幸运当了明星的,第一次拍戏就是大导演的男二,也因了这份运气比别人至少得少奋斗好几年。
十分钟后,车子缓缓停在胜天国际大门口,林万斐隔着厚重且黑不见光的玻璃窗,一眼就锁定了站在门口低着头的李煮酒,嘴角勾起。
“林总监,我先走了。”说罢,就要开车门离开。
“你真的不上去和萧少汇报情况?”林总监提醒道,都到门口了,什么事也不急于一时。
“不是有你嘛,林总监,这种事,还是你最擅长。”他微微一笑,不等对方回答,就潇洒的跳下了车。
林总监顺着他走去的方向落在李煮酒身上,她不是萧少的绯闻对象?怎么又和林万斐牵扯在一块?心中瞬间警钟长鸣。
“怎么这么慢,害我等半天。”本来手疼就心烦意乱,大概除了萧定权,任何人的等待都让她讨厌,她最烦等待,可萧少是他老板自然无法。
“真当我是曹操嘛?说曹操曹操就到!你这手是被猪拱了吗?怎么成猪蹄了。”他眼中略过一丝心疼,手刚要搭上她的,却被她无情推开。
“别碰,很疼的,我今天是倒大霉了,被人指来喝去不说,手还被烫成大猪蹄子。”她苦恼的哀叹。
“我表哥啊?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了?按正常说,像我表哥那种人应该没时间找你的麻烦吧。”他狐疑问道。
“我欠他三百五十万,在他面前我就是个小受,他心情不好我就要跟着遭殃。”阿酒吐苦水说。
林万斐惊讶的嘴巴微张,此刻帅气的俊然像是表情包一样可爱,“天哪,怎么这么多?”
林万斐确实被这话惊了一跳,脑子里甩过各种原由。
她傻乎乎的被骗了?再傻也不至于一下子被骗这么多吧,三百五十万可不是小数目?不然就是她家里出事了,找自己老板借钱?还是这一切都是萧定权自导自演的阴谋?如果真的是那样,他一定对她动了心思。
他不明白,这一切都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呢?他却浑然不知。
“我表哥欺负你了?”他低低的说出口,却最害怕听到肯定的回答,毕竟他很少对一个女生有好感。
“是啊,他欺人太甚!我要喝酒,大醉一场。”阿酒继续发泄,没明白欺负的真正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