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三生远远看见式夜疾驰而来,狂奔着迎了上来。
“主子,像是三生的声音。”顺子静静聆听了一番,说道。
式夜也听到了,目光一一扫过,的确看到远处的一片高灌木中,三生正挥舞着手臂,朝他呼喊。
式夜立马调转马头,朝那个方向迎了过去。
云朵是匹上等烈马,且极具灵性,它轻巧的踏过灌木丛,灵巧的落在三生身边。
“什么事?!”
“先主...先主他...”三生气喘吁吁道。
“先主怎么了?”
“他醒了。”
“快走!”式夜一听,又一甩缰绳,朝山窑狂奔而去。
顺子和三生哪里跟得上,都跑的满头大汗。
“主父?”入了山窑,回音特别重,式夜抑制不住内心的欢愉,迫不及待的叫了一声。
“夜儿...”一声微弱的声音从窑底传来。
式夜脚步像定住了一样,这一声呼唤他等待了太久。
来不及一步一个台阶,式夜随即脚底用力,飞身跳了下去。
式先主躺在水晶棺中,眼睛缓缓睁开。
“主父。”式夜俯身向前,紧紧盯着他的眼,又唤了一声。
“夜儿...”式先主微微抬了抬手,奈何没有了力气。
式夜见状,将手伸了过去。
一冷一热的两只手,紧紧相握,像是期待了几千年。
“夜儿...这...是...哪里...”一躺数年,式先主气若游丝,他奋力的动动嘴唇。
“这是西郊山窑。”
后面有脚步声传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三生和顺子。
他俩上气不接下气的好一阵缓和,才平息下来。
顺子看到眼前的一幕,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他走上前去,看到式先主那张慈爱的面容,哭的更凶了。
式先主微微转了转头,细细看了看他,唤了一声,“顺子...”
顺子再也抑制不住,“扑腾”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的磕起头来。
“是顺子,是顺子,先主,可算醒了,醒了啊。”
也不知为何,今日的眼泪是特别的多。
三生深受感动,也跪下来,跟着不住的磕头。
“好了,你们两个。”式夜见状,哭笑不得,说道:“都起来吧。”
两个人哭累了,才停了下来。
“主子,我这摘了些果子。”三生从衣衫里掏出几个野果,用袖子擦了干净,递过去,说道:“给先主吃些。”
式夜接过来,送到式先主口边,以前都是靠些汁液维持,定然饥肠辘辘。
式先主微微张开口,咬了上去。
“顺子。”式夜叫了一声。
“是。”
“你去置办辆马车。”
顺子不解其意,呆愣的看着他。
“叫你去就快去。”三生从身后踢了他一脚,提醒他道:“咱们得把先主挪出去。”
“哦!好好!这就去!”
因腹中有了些食物,式先主好转了些,喉咙里发出了声音。
“夜儿...这都过去多久了?”
“你都这么大了。”
式夜握着父亲的手,回道:“四年了。”
“为父记得,当初你还只有那一点高,又瘦...”
“现在,我的夜儿,长大了..”
一向冷漠的人,听到这些,也不禁泪目。
“是的,父亲,孩儿长大了。”
“父亲,孩儿让你失望了。”式夜低低说道:“孩儿放弃了瀛月的百姓。”
听到这些,式先主微微笑了,“为父,都知道了。”
“父亲知道?”式夜呆愣着问道。
“夜儿,定然是将城主之位,让了出去。”
“为父怎会不了解你,向来就不贪慕权贵。”
式夜没想到,沉睡了多年的父亲,竟然真的什么都知道。
“只是这个位子,原本也不是你的...”式先主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父亲?”式夜还想再问,看到那一起一伏的沉稳的呼吸,又沉默了下来。
城主之位原本就不是...?
究竟何意?
“主子!马车寻来了!”
三生走近了些,想要帮忙,被式夜制止住。
“我来!”说完,他将式先主打横抱起,大步朝着窑洞口走去。
“主子,咱们去哪里?”三生扬着马鞭,待一众人都坐稳妥了,问道。
“瀛月!”
瀛月新主登位,废除了侍卫制,依旧组编为原来的禁军。
不仅守卫城宫安全,同时兼顾月城百姓。
虽说此次内战,死伤不多,但因为荆冀的暴政,令整个瀛月日益衰落。
如今很多地方,比不上较小的星晞。
瀛之雪首先要做的,必是整改内政,肃立朝风。
她手下的信任之人,皆被她一一提拔起来。
洛世幕也成为了四十万瀛城军在手的主将。
“式夜让出了城主之位?”此时的即墨不单再是墨记商号的老板,她身着华服立于主宫之内,皱眉道。
“为何?”
此刻的榔榆也不再是那个七刹队长,摇身一变为瀛月禁军首领。
“据传闻,是姚太后以死相逼。”
“他不是姚太后的亲生儿子吗?”瀛之雪对星晞略知一二,“只道姚太后和先主恩怨多年,怎么会牵连到式夜。”
“属下对这些一无所知。”
即墨似是疲劳,坐下来揉揉发酸的眼睛。
“城主最近可是没歇息好“”
“瀛月数年老城,朝中势力盘根错节,不是说随随便便想除掉谁就能除掉的。”
“凡是还得三思。”
即墨叹道:“当年还总是不理解主母的一番苦心,现在才算领悟到这个位子的不容易。”
像是想到了什么,即墨继续说道:“这么一来,像式夜那样的性子,也未必能坐得住城主之位。”
“可查出他现在去了哪里?“
“翠微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