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老道长之后,左善与龚晨立马返回龚晨的住处。
在左善的帮助下,龚晨很快便收拾整理好自己的行囊。与一同生活了许久的同寝相互道别后,在左善的带领下,龚晨起身前往修武场。
一路之上龚晨的心情都很愉悦,与左善有说有笑,但是当他们即将来到修武场大门的时候,龚晨却不知为何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龚晨?是哪里不合适吗?”见龚晨不肯继续向前,左善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龚晨略显尴尬,不好意思的伸出手指了指修武场,对着他一阵苦笑没有多言。
顺着龚晨所指的方向侧耳倾听,左善听到不远处修武场内正传出阵阵训练的口号之声,声音洪亮整齐慷锵有力,显然此刻修武场弟子在进行日常地训练。一瞬间左善便明白了龚晨所想,伸出手摸了摸龚晨的头发,笑着说道:“我们走偏门。”
在转向偏门的路上,左善对龚晨说:“怎么?是觉得与你在擂台资格战比试过的师兄弟相遇后觉得尴尬?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与他们并不是同一个部门。况且以后你们都在修武场,总是会见面的!”
“就是心里觉得有些怪怪的,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暂时我还是先躲几天吧,等过几天习惯了再说。”虽然左善说起来轻松,但龚晨还是觉得有些难以面对。
听闻龚晨的话语,左善也不好继续说些什么。带着他绕过修武场围墙,敲开修武场偏门,将老道长给了纸条交与来人查验,然后带着龚晨顺利进入修武场中。
因为藏书阁靠近前院,所以他们二人绕了好一段路才终于来到了藏书阁大门处。此刻藏书阁大门对外敞开,左善与龚晨二人丝毫没有费力便进入其中。
屋内有不少弟子正在研读书籍,虽然人数较多,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响。龚晨四下好奇地打量着藏书阁的环境,又看了看屋内众人认真研读书籍的样子,心中顿感一阵欣然。
“龚晨,过来!”左善回头见龚晨脚步放慢痴痴地看着藏书阁的环境,心中一喜,赶忙小声招呼龚晨道。
龚晨发觉自己愣神,赶紧小跑两步,再次跟在左善身后。
“喜欢这里的环境?”左善一边前行一边笑着询问。
“嗯!与我在天道观的时候大不相同。这里的每个师兄看起来都好认真!”龚晨一边回答一边依旧四下打量,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肯定与你在下面的时候大不相同。”左善笑着解释道,“这里不单单藏着经史子集和记录天下各门各派武艺的书籍之外,还有许多介绍奇门遁甲,杂科杂类的书籍。说不定你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还能看到你新安师伯收藏的一些天下独一无二的孤本。听说那些孤本里面有许多厉害且不能外传的东西。”
“这么厉害?”听着左善都介绍,龚晨对这里书籍的内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特别是当他听到兴安师伯还藏有独一无二的孤本,更是对这位看守藏书阁的兴安师伯心中充满了遐想。
“是的!那些孤本有很多我也只是听说。能不能看到就看你以后自己的造化了。”左善将声音压的很低,故作神秘道。
两人小声交谈,很快便穿过一排排的书架,来到藏在众多书架后面的一个小屋门前。左善对着龚晨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动作,然后伸手敲响小屋的门。
“门没锁,进来吧!”很快屋内传来了回答声。
“兴安师哥!好久不见!”左善推门而入,立马对着里面坐在桌案前写写画画的兴安笑着走去。
兴安见是左善前来,脸上原本平静的表情立刻变得灿烂,起身对着左善迎道:“真是贵客呀!自从你上一次出去执行任务到现在,应该有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没有过来坐坐了吧!”
“这不是回来后马上就忙着资格战的事情,抽不开身。”左善说着将手对着身后一摆,示意龚晨跟着进屋。
“你看我这里连个端茶倒水的书童都没有,你可别见怪啊。我都听说了,回来之后你便带一个后辈修习武艺,但是这个后辈好像很不争气的样子!”兴安一边说着一边将左善让到椅子上坐下,突然发觉左善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略一迟疑,再次对着龚晨笑道,“莫非这便是你元左善之前带着的弟子?”
“让师兄见笑了!”左善有些不好意思拱拱手说道:“龚晨,还不给你兴安师伯行礼。”
“兴安师伯好!”龚晨很懂事的对着兴安深鞠一躬,然后站到了左善椅子后。
“好好好!真是个有礼貌的孩子。”兴安笑着点点头,然后诧异地询问左善道,“不是说没有获得资格的弟子是不能够随随便便进入修武场吗?师弟这次待着他前来莫非——?”
“师兄刚刚不是还说你这里还缺一个端茶倒水的弟子吗?你看他怎么样?”左善笑着说道。
“他——”兴安原本笑着的表情微微停顿,开始抬起头认真打量起此刻站在左善身后的龚晨。
一瞬间龚晨就有一种被人从里到外看透的感觉,要不是兴安很快便停止了对自己的观察,说不定龚晨还真有些坚持不住被这种眼神长久注视,即便这样龚晨的后背还是冒出了一层冷汗。
“夺人所爱,这不好吧!”简单查看过龚晨的兴安脸上笑容依旧洋溢,与先前与左善碰面是几乎无二。
“唉!在这里我就不隐瞒师哥了。龚晨与我先前有一些渊源,所以我得替他多谋划一些出路。要是还些打扫庭院的活计,三年后的他拿什么下山!”左善说着从怀中掏出老道长交予自己的纸条,双手捧出递给兴安,“看来这次是要真的麻烦师哥了。”
兴安接过左善递来的纸条打开细细查看,沉默片刻后不由得大笑起来:“没想到你元左善也有如此在意别人的一天。既然文朴久清两位道长都同意你的请求,那就先将他留在我这里吧!不过要是他的表现太过于强差人意,那我可是要将他重新退给你的。”
“那是自然!”左善听闻赶忙起身对着兴安施礼谢道,“要是他真的愚笨不堪,就是打死我,也不敢将他送到你这里呀!龚晨,还不谢谢你兴安师伯。”
“龚晨多谢兴安师伯!”其实龚晨在兴安同意自己留下的那一刻就已经施礼过了,此刻听左善再次提及,赶忙又一次以大礼答谢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师哥了,我得去看看新进来的弟子表现如何。”站起身的左善并没有再次坐下,而是双手抱拳对着兴安辞行。
“这就走了?算了,既然有事那我这次就不留你了,这不我这里书童也有了,下次你过来我一定请你喝今年最新的好茶!龚晨,替我送送你左善师叔。”
龚晨答应一声,直到将左善送出藏书阁大门后,方才再次返回了藏书阁最里面的小屋。在看此刻的兴安,已全然没有先前与左善谈话时的那般喜笑颜开掷地有声,而是再一次回到刚开始端坐的书桌前,提笔继续书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进屋后的龚晨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尴尬的站在门口。
“把门关上。”兴安抬手,指了指屋门。
“哦哦!”龚晨方才意识到自己进屋没有关门,赶忙转身将屋门关好,但是接下去又不知道该干什么的他,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愣着干什么?过来磨墨!”见许久都没有动静传来,兴安抬头看去,龚晨依旧愣在原地,不由得一阵好笑,对着龚晨摆手说道。
龚晨赶忙答应一身,蹑手蹑脚的上来站到兴安身边,从桌子上拿起墨快,在眼泰中熟练地磨墨。
“手法不错,谁交你的?”笔尖没有墨水,兴安提笔在龚晨磨好的墨水中沾了一下。见龚晨手法娴熟,出言询问。
“是——左善师叔!”龚晨差点将是老道长的话脱口而出,幸好及时转口,险些露馅。
“是吗?”兴安抬起头略显诧异的看了看龚晨,然后摇着头继续微笑着提笔书写道,“什么时候左善也开始喜欢舞文弄墨起来?看来下次有机会得好好切磋切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