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熊比较嗜血,闻到有血腥味会变得异常兴奋。躲在巨石后面的龚晨看着前方,一时间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心绪也渐渐地跌入了低谷。
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将吕欣怡从熊口救下,甚至脑海中已经浮现出自己上前与那熊搏斗的画面。但这些都不过是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罢了,归根结底,他还是没有任何跳出来阻挡熊吃人的胆量。
“欣怡,我,我对不住你。”看着那熊越舔越欢迟迟不肯离去的样子,龚晨感觉眼睛有些模糊,抬手轻轻一擦,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眼眶已然被泪水侵占。仰着天长出一口气,龚晨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蹲在地上掩面而泣,再也不忍心去看那边即将要发生的血腥画面。
许久之后,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声响传来,龚晨心中虽然绝望无比,但还是觉得应该去看一眼那边的惨状,至少自己回去也能够对盘问之人有所交代。就这样,龚晨擦干眼泪,再一次缓慢地站直身形探出头,心中已然做好了准备。
目光所及,没了熊的身影,想象中那血腥的场面也并没有发生。而吕欣怡,除了脸上有微弱的血迹只外,几乎完好无损的躺在那里。龚晨见状,心中一震之后顿时大喜,环顾四周,不知何时那熊真的已经离开,只见他慌忙跳出身形,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向前跑去。
将手指放在吕欣怡的鼻孔下,确认此刻的她依旧还有呼吸。龚晨喜极而泣,没有多想便将她从地上抱起然后背到自己背上,不做任何迟疑便向着来时的路原路返回。
这个时候已然不是继续逃跑的最佳时机。以人为本是龚晨脑海中唯一能想到的东西。好在龚晨从小就在山野中生活,找到回去的路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原路返回没过多久,龚晨便看到了前方有一大群人正在向着自己方向搜索而来,几乎也不用多想便能断定他们是外出搜寻自己的五行山众。龚晨见状,知道时候已然来到,长出一口气后,轻轻地将吕欣怡松开放在地上,然后将她身上披着地自己的那件外套脱下来重新穿好,将腰间缠绕地软剑隐藏妥当,便双手伸出,做投降状,向着那些人走去。
“找到了,在这里。”很快便有人发现了穿着吕家小厮服侍的龚晨对着他们迎面走来,随着一声呼喊之后,呼啦一下,一帮人便将龚晨包围在了其中。
其中一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龚晨,便不在理会环顾四周,见没有另外一人的身影,面上的凝重之色也就没有散去,对着周围的人大声询问道:“这小子只是个下人,不值钱,主要是那女孩你们找到了吗?”
众人听道问话,皆沉默不语,面面相觑。
而那人环顾众人,见他们全部表情凝重一言不发,不由一脸的无奈,不过找到一个总比一个都找不到强,脸上便也就释然了许多。
龚晨见状,知道那人为找不到吕欣怡而发愁,也不等等他询问自己便主动对着那领头之人尴尬一笑,手指吕欣怡所在地位置如实说道,“莫非你是在找我家小姐吗?我家小姐现在就在那边的树丛里,不过她昨夜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现在昏睡不醒,得烦劳您多派几个人将她抬回去。”
那人听闻龚晨此言,不由得眉头一皱,虽然不太相信龚晨所说话语,但还是点手让身旁之人去龚晨所指的方向查看。片刻之后那边传来了查看之人大声呼喊的声音,确认吕欣怡就在那边没错,而且状态也与龚晨描述的相差无二。
听闻此传言,那人不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后一言不发,毫无征兆上前一步,恶狠狠地变给了龚晨一脚,将龚晨直直的踢飞了出去。
趴在草丛中的龚晨“啊呀”一声,脸上瞬间狰狞了起来,痛苦难当。“怎么老是我?”龚晨的心中这样想到。
龚晨还好,能跑能跳,只需要有个人看着让他自己走就行。但是吕欣怡昏睡不醒,已然无法叫醒,那人寻思片刻,便只得叫几个人将外套脱下,捡了两个粗壮地树枝,绑在一起做了一个简易的担架,将她抬了起来。
“那个。大哥。我家小姐她高烧不退,您看是不是应该给她找一件厚一些的衣服盖起来,也好让她避避风!她是金枝玉叶,死了或者残了就不值钱了。假若她真的出事,事后您的上司怪罪下来,牵连到大哥你不就得不偿失了么。”龚晨看着他们一通忙活,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吕欣怡到底是为何昏迷,心中紧张无比,不由得对着那人开口建议道。
“你小子怎么这么事多?”那人听闻龚晨如此述说,骂骂咧咧就着龚晨的后脑勺便是一巴掌。但也没有多想思量片刻还是决定采纳了龚晨的建议。环顾四周,见没有合适的衣物,再次骂骂咧咧几句之后便脱下了自己厚厚地外套,丢给了龚晨,“你是她的仆人,你去给她盖好。”
抱着那件厚厚地衣服,龚晨赶忙对着他鞠躬道谢。这倒不是做做样子,而是真的从心底里感谢他如此慷慨。
将抬担架的人拦下,龚晨两手一甩便将那件讨来的衣服铺在了吕欣怡的身上,随后认真地将所有的角落都塞入她的身下,检查无误之后,才缓缓地退了开来。
为首那人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龚晨如此细心的动作,不由地哼了一声自言自语起来:“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倒是有不少的忠士,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站在一旁的龚晨听闻那人此言,表情沉默丝毫没有言语。平静地目送着担架从自己面前经过离去,但脑海中却早已翻江倒海一般胡思乱想起来:对呀,自己如此为她,到底是为什么?
没等龚晨多想,便有人在他的身后狠狠地推了一把。就这样,一行人向着五行山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