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说我坏话?”池启瑞一时间没有听明白龚晨话语的意思,转过头询问一旁跟随的下人。
“应该没有吧!他一介平民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下人有些惧怕眼前这位公子哥发怒,尽管龚晨话语里的意思极其明显,但还是选择睁着眼睛说瞎话。
“不对,我总觉得这小子话里有话!”池启瑞细细思量,还是觉得龚晨话有所指,“明明是他犯了罪,怎么能说是我在吓唬人?莫非他在说我假借我爹的名声狐假虎威?”
“这都是你自己的猜测都,可不是我说的啊!”龚晨看着池启瑞自言自语的样子满脸无辜状,嘴角则扬起一丝邪魅的笑容。
“一个平头老百姓现在都这么猖獗了吗?”池启瑞看到龚晨似笑非笑的神情顿时火冒三丈,伸手指着龚晨大声呵斥,“我爹有顾虑我可没有,信不信我现在就抽你丫的?”
“瑞少爷,瑞少爷,万万死不得呀!”下人知道池启瑞孤傲,哪里受得了别人轻视,见他发怒赶忙上前伸手阻拦,“您现在可千万不敢动手,假若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说不定连老爷的政治前途都给搭上!”
“不是已经证实他先前所说的都是假的吗?既然是假的,怎么这小子都现在还有这么大能耐能够让父亲依旧忌惮?”
池启瑞见下人又一次阻拦自己,阴沉着脸责问他道,却不敢继续动手。毕竟他现在为非作歹的资本全部依靠池乐生的官位以及池乐生背后的大人物,一旦池乐生倒台,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龚泗站在一旁,怯弱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当他看到池启瑞迁怒于此,心中有些害怕。见下人上前阻拦,他也赶忙笑着凑到池启瑞的面前卑躬屈膝道:“瑞少爷!小孙他年幼不太懂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
“你是他的爷爷——我怎么觉得你有些脸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池启瑞被外人打断话语有些不太高兴,刚想出言斥责,却发觉龚泗有些眼熟。一把将下人从面前扒开,若有所思的眯着眼睛上下打量龚泗。
“呃——”被池启瑞如此凝视,龚泗感觉背脊一阵发凉。略微思量过后强颜欢笑着解释起对方的提问,“除夕那天,老朽曾有幸见过瑞公子一面。”
“除夕?”池启瑞听到回答闭着眼睛思量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睁开眼笑着说道,“我就说嘛,原来是被我请来做客的一个女孩的爷爷。那天你可是出尽了洋相,还被我狠狠的踢了一脚。没想到你居然还是这个刁民的爷爷。”
池启瑞笑着笑着突然想起了什么表情一凝,神色有些怪异,有些紧张的询问龚泗道:“不对,那个女孩当天晚上莫名其妙消失了,莫非是你们所为?”
“不是不是不是,您觉得可能是我们吗?我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户,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龚泗连连摆手矢口否认,不过他可不想说是谁所为,于是含糊其辞道,“只能说有贵人相助,我的孙女命中没有这场劫难。”
“把人劫走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一点破绽都没有留下?莫非是江湖人士所为?”池启瑞倒背着双手在柴房里徘徊,越想越觉得只有这一种可能,好在对方没有对自己杀人灭口,而且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应该平安无事。想到这里,他有些释怀,不由得惋惜起来,“就是有些可惜了,那么水灵的一个姑娘,要不是她突然消失,大南庄那个就没她什么事。”
“你把她们——给玷污了?”看着对方淫荡的笑容,龚晨突然意识到自己只是一知半解的男女之事,随即脸色阴沉看着池启瑞。
“玷污?玷污可不是什么好词!不过明人不做暗事,我承认我做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池启瑞刚开始有些惊讶,随即邪魅一笑,“那两个姑娘的死其实完全赖你,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也不知道她们两个几辈子才修来的福分能跟着本公子吃香的喝辣的,尽享人间极乐。要知道人一旦享受过优越的生活,是不会愿意再回到那个可能连饭都吃不上的生活的。你说好不容易苦日子熬到头了却被人给破坏,一时想不开寻个短见不正常吗?”
“你——”看着池启瑞混淆视听道貌岸然的样子,龚晨被气的有些瑟瑟发抖。一直被道家思想所教育的他从来没有想过世上居然会有如此恬不知耻之人。
“你能告诉我你的妹妹叫啥吗?看起来虽然土里土气,但姿色还不错,中等偏上,如果可能的话,我们说不定真的能当个亲家!”池启瑞话语越说越污秽,并且开始开龚芸的。
“你简直就是个败类!”龚晨几近咆哮道,“也不知道上苍为什么留你这么久?你这样的人就应该天打五雷轰!”
“想要诅咒我?无所谓!我只信奉一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池启瑞看着龚晨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双手揽怀嘲弄道,“怎么?看你的样子莫非诅咒还不够想要打我不成?要不是你有伤在身,信不信我现在就拿马鞭子抽你,让你破坏小爷的好事。”
被池启瑞如此挑衅,龚晨有些气急败坏,随手摸起一块劈好的柴火,对着池启瑞的面门用力丢去。
池启瑞根本没有想过趴在地上的龚晨居然会有反抗之力,哈哈大笑丝毫没有任何防范。等他看到冲着自己面门飞来的柴火时,已经错过了最佳多躲闪时机。
“哎呀——”
柴火不偏不倚正中池启瑞的面门,被砸中的他连连倒退几步才最终站稳。只见他立马伸手捂住脸颊,疼得两眼闪烁泪花,感觉手上有些湿漉漉的,赶忙松手一看,发现自己的鼻子被砸出了血。
“看来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池启瑞受伤之后,同样表现的气急败坏。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拎起柴堆上的一个木棍,发疯一般对着龚晨冲过来。
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下人,看到此刻池启瑞丧失理智一般对着龚晨冲去,心头一颤,赶忙上前拦腰抱住他的腰,试图让他保持冷静。
“放开!你给小爷我放开!”池启瑞一阵挣扎,却没有逃脱下人的拦抱。于是他心一狠,一个转身用肘击的方式重重砸在下人的脸颊之上。
脸颊的疼痛让他瞬间松开环抱的手臂,赶忙用手揉搓脸颊,看到池启瑞再次上前并且对龚晨动起手,自知自己人微言轻的他也顾不得其他,赶忙夺门而出搬救兵去了。
“让你嚣张,让你跋扈!自己都被抓了居然还敢对小爷动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池启瑞虽然气急败坏,却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只是挥舞着棍棒击打龚晨的后背,并没有触及龚晨的伤口一分。
即便如此,龚晨还是被打的呲牙咧嘴。但他却连一句“哼哼”声都没有发出,任由对方责打自己。
池启瑞见龚晨如此强硬,打了五六下之后也就停手不再继续。虽然嘴上依旧毫不留情对着龚晨辱骂,但他心里头知道龚晨此刻身体虚弱,要是一命呜呼死在自己手里,那自己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本少爷今天心情好,不想和你一般计较,要是放在以前,我非得打死你不可!”池启瑞骂过之后心中很爽,将手中拎着的木棍随手丢在一旁,对着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的龚晨呸了一口,转身就要离开。
龚泗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知如何是好。好在池启瑞只是稍微动手之后便停手,辱骂之后就要离开,才让他紧张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
当龚泗刚刚转头准备去安抚龚晨的时候,却看到龚晨又从一旁拿起一个柴火,已经做好投掷状。
“别!”龚泗此刻也顾不得其他,赶忙大声呼喊,试图阻止龚晨袭击。
但终究还是有些来不及了,随着龚泗的呐喊,龚晨手中的木棒被再一次丢了出去,不偏不倚重重地砸在池启瑞的背上。
“真的是给你脸了!”池启瑞从叫喊声中已经意识到背后发生了什么,但他根本来不及躲闪。又一个踉跄的他,瞬间暴跳如雷,发疯般地在柴房里寻找合手的木棍。
“瑞少爷!瑞少爷您消消气,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和小孩子一般计较!”龚泗见状,心头一凉,恶狠狠的瞪了龚晨一眼,然后硬着头皮笑着走到池启瑞的身边点头哈腰。
池启瑞见龚泗竟然上前劝阻自己,气更不打一处来,对着龚泗就就是一棍:“俗话说得好,养不教父之过。你虽然不是他的父亲,但你的直系晚辈成了现在这样,你也有不教之过。”
被池启瑞如此责备,龚泗心中很是无辜。自己与龚晨相见才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哪里来得及亲自教育。不过眼下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对池启瑞的棍击,只能一边躲避一边笑着求饶。
龚晨看着爷爷此刻的样子心中很是悲愤,立刻又从一旁拿起柴火对着启瑞丢去。但是无奈自己胳膊和背部都有些生疼,池启瑞又在运动状态,导致他连续几次都没有丢中池启瑞。
池启瑞正责备打龚泗,看到柴火既然再一次对着自己飞来,心中有些佩服其龚晨的勇气来。随即抬起一脚,将龚泗踢倒在地,然后拎着棍子对着龚晨恶狠狠的走去。
看到对方终于不再责打龚泗,龚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眼睛一闭准备接受对方的报复。
“启瑞!你在干嘛?还不快给我住手!”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柴房外突然响起了跑步声,跑进来三个人。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来了?”池启瑞听到来人的声音不由得愣在原地,然后转过身怯怯的看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