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听一个声音道:“找,给我使劲找,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把那个臭流氓找出来,本姑娘一定要教他好好做人。”
一个女弟子的声音道:“师妹呀,不是我们不找,而是范围实在太大,剑一道附近,光集市就有上百个,我们怎么找啊?”
说着,李婉歌咬着苹果,带着几个女弟子走了过来,萧轻尘喜道:“婉歌!”
李婉歌本来凶神恶煞,一边大步走着,一边咬着苹果,忽然忸怩起来,苹果背到后面,低低叫了声:“萧师兄!”
几个女弟子见惯她大咧咧的样子,何曾见过她这般模样,都捂着嘴偷笑。
“你今天火气这么大,究竟谁又惹到你了,”萧轻尘调笑一句,道,“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宁师伯的弟子,随师伯隐居,你怕是没有见过……”
话没说完,他介绍的这两位,便互相瞪着对方。
一个道:“臭流氓,是你!”
一个道:“疯婆娘,是你!”
下一刻:
“断子绝孙脚!”
“夺命锁喉爪!”
两个人掐在一起,只见时天寒一只手抓住李婉歌耳朵,一只手拽住她的头发。而李婉歌一只手戳着他鼻孔,一手拽着他耳朵。
时天寒瞪着眼道:“臭婆娘,没完没了是吧!”
李婉歌怒道:“臭流氓,你自找的!给我死!”
萧轻尘显然没料到这种事情,走到两人跟前,好端端介绍两人认识,怎么一句话没说完就掐在了一起,只好道:“婉歌,师弟,你们在做什么?快松开!”
时天寒瞪着眼,道:“你先放!”
李婉歌哪肯示弱,道:“你先放!”
萧轻尘急道:“师弟,婉歌,你们一起放,有什么事可以好好商量,这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时天寒心想好男不跟女斗,就给萧白脸一个面子,于是道:“我喊一二三,咱们一块放。”
李婉歌答应了:“好!”
“一、二、三,放!”
谁想下一刻,两人同时变幻了动作,时天寒捏住了李婉歌双颊,李婉歌则拽住了时天寒耳朵。
时天寒眼睛瞪成虾,道:“我就知道你会来这招,骗子!”
李婉歌吐字不清,毫不示弱道:“说得跟你没骗人似的!”
萧轻尘又好气,又好笑,道:“你们怎么又掐上了,都放手,放手!”
时天寒死不放手,看着李婉歌,道:“你好恶心,刚才居然扣我鼻孔,我就没见过一个女的像你这样,泼辣,蛮横,不讲理!”
李婉歌反击道:“你才恶心,谁让你揪我耳朵,本姑娘的耳朵是你能揪的吗?龌龊,无耻,臭流氓!”
萧轻尘脸色一沉,踏出一步,胸腔隐隐透出青光,道:“你们都放手!”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两个人连忙松开了对方,时天寒搓着耳朵,李婉歌则揉着脸颊。
萧轻尘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们也不至于动手啊。”
时天寒整整衣服,道:“这可不是我先动手的啊,好男不跟女斗,我才不跟小女子一般见识。”
李婉歌冷笑道:“您可真是大人大量,不跟我这个小女子一般见识,我谢你十八代祖宗啊!”
萧轻尘赶紧道:“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师弟,这位是我师尊的女儿,也是我的师妹,李婉歌李姑娘。婉歌,这是宁师伯的关门弟子,时天寒时师弟!”
李婉歌从头到脚打量时天寒一眼,道:“石天寒啊?你姓石,莫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有人教,不然怎么第一次见面就摸人家脚?”
“呵呵,”时天寒不甘示弱,“就你这长相,搁我们那儿,不用说,肯定是一枝花!”
李婉歌理了理头发,傲然道:“那是!谁让本姑娘貌美如花!”
时天寒得意道:“那就叫你李麻花好了。”
李婉歌僵了一下,恶狠狠道:“李!麻!花!”
时天寒笑道:“对呀,是不是很喜欢,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十分喜欢,李麻花!”
李婉歌咬牙切齿,一字字道:“我满意你十八代祖宗!我看你脸上有一道剑疤,以后该叫你石贱疤才是!”
“哈哈哈哈,你满意是最重要了,拿走不要客气,”时天寒一字字,“李麻花!”
李婉歌瞪着他:“石贱疤!”
时天寒也瞪着她:“李麻花!”
“石贱疤!”
“李麻花!”
“石贱疤!”
“李麻花!”
三百回合之后,萧轻尘生拉硬拽,将两个人分开,一阵头大。
萧轻尘推着时天寒,道:“师弟,师弟,你先找个地方休息,我有空去找你!”说罢冲时天寒露出哀求之色。
时天寒顺势道:“好!好男不跟女斗,我先走!”
李婉歌撸着袖子,露出雪白藕臂,得势不饶人道:“说什么呢,有种别走啊,再战三百回合!谁怕谁啊!”
时天寒呵呵一笑,道:“我怕你哭啊。”
李婉歌抬起下巴,道:“笑话,我会哭?我李婉歌会哭,你不出去打听打听,我李婉歌的大名!”
时天寒笑吟吟道:“李麻花胖,李麻花喘,李麻花腰粗腿又短。”
李婉歌一脸凶狠,道:“你说什么?谁胖,谁粗,谁腿短?”
时天寒嘿嘿一笑,继续道:“李麻花哭,李麻花笑,李麻花长大没人要!”
李婉歌忍无可忍,拔出长剑,尖叫道:“再说一遍,我砍了你!”
“哈哈哈哈,”时天寒拔腿就跑,大笑道,“李麻花叫,李麻花闹,李麻花一哭三上吊。”
“啊啊啊啊,”李婉歌拿剑乱劈,尖叫道,“我一定撕了你的嘴!”
时天寒伸出舌头,做着鬼脸道:“略略略略略略略,来呀,来呀,你来呀,我身上有十万八千个窟窿等你来戳!”
于是新一轮的斗争又开始了,首先他们是转圈圈,先顺时针转了三百圈,又逆过来转了三百圈,然后从南街跑到北街,又从东街跑到西街,一路上鸡飞狗跳,最后又奇迹般回到了原地。
只见时天寒模样大变,衣服被戳的千疮百孔,一个耳朵挂根葱,一个耳朵挂着蛋壳,头发里是活蹦乱跳的鱼苗虾米。李婉歌好不到哪里去,一只鞋跑丢了,脸上都是灰,披散的头发缀满烂菜叶,最可笑的是,手里不知何时提着一条活鱼。
两个人瞪视彼此,似乎要用目光杀死对方,就这样,时间静静流逝,两个人肚子同时叫了。
李婉歌看了眼活鱼,嫌弃地扔掉,摸出一个苹果,恶狠狠咬了一口,道:“跟我斗,饿死你!”
时天寒也是个狠人,拿起耳朵上挂着的葱,往嘴里塞,瞪眼道:“饿死我,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