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回事,时佳佳自那天从山上下来后,刚下来还没什么事,到了第二天便开始发烧,一连几天高烧不退。时解看着躺在床上的时佳佳,满脸通红的样子,着急的问时郴:
“这怎么回事?也吃药了,也打针了,也挂针了,医院也去几趟了,可医生就是说只是普通的发烧,可这都几天了怎么还不退烧?”
时郴皱着眉头,轻声道:
“你可记得咱们那天上山,在山顶的时候,佳佳说这座小镇的布局像个八卦?”
时解点点头,道:
“我记得啊,当时我还看了,并不像八卦,当时要不是她还在和我生气,我指定说她眼瞎。难道是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中邪了?”
“当时咱们都在山顶,佳佳说完那句话之后我也看了这小镇的布局,我也没有看出来这小镇的布局是个八卦,可是你别忘了她的身份。”
“她的身份不是和我一样吗?”
“你从哪看出来的一样?你别忘了她吃了解时咒,解时咒自带灵性,解时咒如果对吃了他的人不满意的话会离开那具身体的,可他如果不离开,那就是满意那具身体,解时咒一旦和主人有了契约,就会发生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说重点。”
“这个小镇的布局如果真的是八卦应该不是风水布局,应该是要镇压什么东西。”
“镇压东西不应该是用阴阳阵吗?”
“时解,你是因为时佳佳一直发烧着急傻了还是原来就这么傻我不晓得啊?”
“好好好,我不说话了,你说你说,我听着。”
“解时咒虽有灵性,但万物有灵者终归定为好坏两者,而解时咒就是恶灵,这八卦应该是他们先人以前留下来要么镇压邪物要么就是阻止以后会有邪物进来。”
“那也就是说你和佳佳是被当做邪物了?”
“这个我也不确定,虽然解时咒存在这世间也有个千把年了吧,但是他一直靠云游,哪有时间去了解这个太极、八卦、阴阳的。”
“那现在怎么办?”
“只能先把她带出这座小镇了。”
“好,我们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带她走,她现在这个样子就算离开这个小镇好起来了,也不能在回来了。”
时解收拾着东西,胡乱塞进行李箱里,然后让时郴拉着行李箱,他抱着时佳佳,准备走,结果大门还没迈出去,他发现他出不去了。
门口就像有一个屏障一样,明明空无一物,但就是走不出去,时解懵了,时郴微皱眉头,对时解说:
“你把时佳佳放回去,看看能不能出来。”
时解把时佳佳放回床上,然后走过去,走到大门口,伸出手什么都没有摸到,他一步迈了出去。
时解不信这个邪,他回到屋里抱着时佳佳,往外面走,结果还是没走到大门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挡着,他就是过不去。
来回几次之后,时解放弃了,他站在门口,一脸懵逼的看着时郴,时郴叹口气,道:
“恐怕是走不了了。”
晚上,时解一脸茫然的坐在时佳佳床边,时郴递给他一些吃的,他摆摆手。
“你好歹吃一点,要不然不等她好起来,你就先饿死了。”
“虽然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特殊,就像当初你从她体内突然出来,我很镇定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就像我知道了她的很多事,也知道了自己的很多事,我依旧很淡定,因为我知道那些事情是已经发生过的,没有任何危险的,可现在不一样,就像你明知道她会出事,她会死,可你就在她面前无济于事,你救不了她,你只能看着她痛苦,然后死去。”
时郴看着时解一脸忧愁,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时解被打懵了。
“你打我干什么?”
时郴瞟了他一眼,道:
“专治各种发疯犯傻,谁告诉你她会死了?她是我选中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就死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她苏醒。”
时解叹口气,一屁股坐在床上,满脸颓废。
“时解,你和他是天选之人,时族的兴亡在她也在你。”
梦。
四周一片漆黑,时佳佳冷眼看着,喊道:
“又是黑不溜秋的天,你们这些把戏能不能换一个,这么黑,你让我怎么办?真是的,老套路,今天我就站在这不动了。我告诉你们……”
“小姑娘。”
时佳佳一脸气愤,话还没有喊完,就被身后的这一句小姑娘吓得浑身一颤,她慢慢扭过头,身后还是黑漆漆的一片,突然一束光打下来,那束光里站着一名老头,老头好像还有一点秃顶,时佳佳看向他时,他的头顶有一点反光。
老头笑眯眯的冲她招手,时佳佳摇摇头,示意自己不过去,那老头便向她走来,时佳佳冲他摆摆手,示意他离她远点,老头不管她让不让他靠近,就迈着步子向她走去,那灯光就跟着他的脚步动着,老头都到哪灯光照到哪,时佳佳皱着眉头,看着那老头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
老头走到时佳佳面前,突然附身下来,趴在时佳佳脸前看,时佳佳一脸嫌弃身子向后倾斜,老头看完时佳佳的模样后,突然放声大笑道:
“果然被选中的人就是不一样。”
“什么被选中的人?什么不一样?”
“姑娘,你可知道,这里不是说来就来的,是要有一定机缘才能到这里来的。”
“哦,那你可以把我送出去吗?”
“嗯?小姑娘,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事,老夫告诉你,老夫可以预测未来。”
“那我也告诉你,我可以预测天气。”
“是吗?”
“一会天上会下牛,都是你吹上去的。”
“哈哈哈……,老夫已经很少见有人这样和老夫说话了,你是第二个,咦,小姑娘,你体内有邪物啊。”
“什么东西?”
“邪物。”
“邪物?”
“对。”
“哦,我知道了。”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体内的邪物是什么吗?”
“什么?”
“你就不能求求老夫吗?”
“不说算了,我怎么出去?”
“哎,算了算了,老夫告诉你吧,老夫我原本是这八卦阵的阵灵,自这八卦阵出现老夫我也出现了,算算也有千百年了,千百年来,老夫一直在等有缘人,也就是能看出这八卦阵的人,你是第一个。”
“阵灵是什么?”
“万物皆有灵,法阵也不例外,就像你这体内的邪物,就也有灵性。”
“我体内的邪物也有灵性?你说的不会是一颗珠子吧?”
“就是一颗珠子,上古十大凶珠?”
“噗哈哈,凶珠?我听过上古十大神兽或者凶兽,到没听过凶珠。”
“老夫告诉你,你不要小瞧凶珠,凶珠可比凶兽还要吓人,像你体内这一个,他在你体内待多久了?”
“你是说解时咒?嗯,大概两个月吧。”
“解时咒?他可不叫什么解时咒,他叫郴,曾经还是上古十大凶珠之首,只不过啊,后来突然消失,听说江湖上寻找他的不少呢。”
“哦,我知道了,现在可以把我送出去了嘛?”
“老夫我不知道怎么把你送出去。”
“嗯?你在逗我吗?这不是你的地盘吗?”
“老夫我在这里生活了千年,遇见的第一个人类就是你,虽说这是老夫的地盘,但老夫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把你送出去。不过哦,小姑娘,你的身份好像有点特殊,似人非人,这个体质我原来见过一次,不过已经是全非人类体了。”
“不瞒你说,我是永替实验诞生的。”
“永替?就是那个能让人长生不老的实验?”
“嗯?你知道永替?”
“哈哈哈哈……想不到啊,我还能听到永替这两个字。”
“什么意思?”
“千年前,就有一个人类研究,不过她好像没有研究成功,成为了非人类,就是老夫刚刚说的那个。”
“你怎么知道?”
“那个时候她来到过这所小镇,她虽身上无邪物,但身带邪念,她到来后老夫感知到她了,但不知怎么的,她就来到了老夫这里,要老夫交出一样东西,据说那样东西可以让她真正永替,获得长生不老。”
“什么东西?”
“郴,就是你体内的那颗珠子,那个时候,郴还是沉睡状态,便一直在我这里封印,这个消息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老夫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得来的消息。”
“那你给她没?”
“老夫要是给她,估计你现在也不在这里了,她给老夫要,老夫要她找东西等价交换,她不愿意,她不愿意老夫自然也不愿意,她便抢,但那个时候她应该是刚做完永替,身体虚弱,自是打不过老夫我,不是老夫吹,就算她不虚,她也打不过老夫,后来她就走了,然后再也没来过。”
“那你可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
“老夫不重色,记不清了。”
“你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特征?”
“嗯,你让老夫想想,嗯~想到了,她的左眼角下面有颗痣,就是你们说的泪痣。”
“你确定是左眼?”
“记得清清楚楚,没有差错。”
“你刚刚不是说记不清了吗?”
“这千年来就这一个人,虽然当时已经是非人类了吧,但至少有张脸啊。”
“那个时候你看着她的年龄是多大?”
“大概三十多岁。”
时佳佳一愣,三十多岁,左眼有泪痣,她印象中有一个人——刘敏。
“她有没有告诉你,解时咒对她有什么用?”
“没有,她走之前告诉我,就算现在不给她,她也自有办法让人给她亲自送过去。”
“奶奶告诉我,解时咒的作用是解开时族诅咒,刘敏难道和时族诅咒有关系?”
“时族?千百年来被诅咒的种族,现在还在延续?”
“嗯,到现在时族的族人还是有很多的,不过你知道的好多哦,你不是一直待在这里吗?”
“哈哈哈哈,千百年来老夫一直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外面的事情自然要通过多种渠道打听、知道一些咯。”
“你为什么不能出去?”
“老夫就是个法阵衍生出来的阵灵,这法阵在这里,老夫能去哪里?”
“那是不是只要把这个法阵带走,你也就可以走了?”
“说得容易,除非有人把这法阵吸收到体内,就像你体内的郴,把你当做交通工具一样。”
一提到交通工具,时佳佳想起了时郴原来给她说的,解时咒寄宿人体,不过是找一个交通工具,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怎么吸收这个法阵?”
“嗯?你要试试嘛?”
“我觉得无论是等你给我想法子让我出去或者在这里等就这样一直等着出去,还是把你吸收在我体内比较好出去。”
“好好好,你等一下,老夫把这法阵显现出来。”
老头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突然大喊一声,单膝跪地,一巴掌拍在地上,时佳佳看的肉疼。脚下,一个金黄色的法阵缓缓显现,四周被这法阵弄的犹如白昼,时佳佳这才发现这里犹如深渊,除了法阵照亮的地方其他地方还是黑漆漆的一片。
“老头,你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了千百年,没有一个人说话,怎么活下来的?”
“哈哈哈哈,不过是每天自己一个人说说话罢了。”
“这法阵出来了,剩下的怎么做?”
“小姑娘,你可想好,你要是把这法阵吸收了,你体内可就是存在一对对立的,老夫是善灵,郴是恶灵,老夫和他倘若打起来,你身体可吃不消。”
“老头,你放心吧,如果那珠子真叫郴,我估计他现在已经变成一个人待在我身边了。”
时佳佳叹了口气,她已经猜到郴是谁了,脑子里浮现出来时郴的模样。
“割破手掌,以我刚刚那个动作,将血灌溉在法阵里。”
“嗯?你确定?”
“嗯。”
时佳佳看着那老头递来的刀,咽了一口唾沫,她有些犹豫。
那老头看出了她的犹豫,刚准备张口说什么,时佳佳接过刀拔了出来,将刀刃抵在手掌上,一咬牙狠心划了一道。
她忍着剧痛,单膝跪地,一巴掌拍在地上,血迅速淌了出来,顺着法阵的阵型流淌,直至将整个法阵都流淌着时佳佳的血。
法阵的颜色由刚开始的金黄色变成血红色,阵型也在一点一点变小,直到全部消失。
时佳佳眯着眼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手掌,发现手掌上的刀伤也消失不见了。
“小姑娘,我们要出去了。”
“嗯?你怎么知道?”
“你感受不到吗?一股吸力再把我往外面拽。”
“我……啊~”
时佳佳话还没有说完,一股吸力直接把她吸走,只剩下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