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杨乐凝是我童年中特殊的存在,也正是因为这种特殊的存在,让我对她仍念念不忘,可她现在已经远在天边,与我终身不得以相见,我儿时不光杨乐凝还有些其他的伙伴,刚才也说过了,就是阅涵习帆他们,在我心里,似乎他们是真实的,杨乐凝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虚拟了,像是我虚构出来的人物一样,这本来我不愿告诉任何人的,可见我有多信任你。阅涵,习帆,根聪他们仨,现在也跟我一样,常年在外奔波,我很少有他们的音讯了,很早之前听说阅涵好像是在某酒吧做驻唱,这也难怪,小时候他就有这方面的天赋。习帆我就不知道了,他初二就转走了,后来考上了大学,要不是我们几个有合影,我恐怕连他的样子都记不得了。根聪,早年在工地干些力气活,后来跟他妹妹合伙在镇开了个日用商店为生。我们都在为自己想要的生活打拼。”
方宇源接着说道:
“还是从头说起吧。”
我已有些不耐烦,但出于礼貌我没有打断他。
他把别在耳朵上的一根烟取了下来夹在手上,并没有点着。
外公70大寿,全家人都去给外公祝寿,就连外公常年不回家的大儿子,就是我的舅舅,也从外地连夜搭班车回来了。
外公高兴极了,一整天脸上都堆满了笑容,我还从没见过他像今天这样高兴过。
院子里的山羊羔伸着脑袋向屋里探去,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屋内发生的一切。
外公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红葡萄酒放在桌子上。
“来,这是给小将们喝的”
外公边说着边用手使劲搓了搓我的头,我感到特别疼,但这点疼痛远不及我对桌上那瓶红酒的渴望。
出乎意料是大人们都没有阻止外公让孩子们喝酒。坐在我旁边的表哥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葡萄酒,他比我大两岁,使幼小的我第一次感到了竞争压力。
表哥竟然还威胁我说:“哎,小源,待会可不能抢啊,你要是敢抢,我就揍你。”
我用微弱到快听不见的语气说:“行,不跟你抢。”
我心想:“呸,狗屁表哥!”
当杯子被深红色的葡萄酒灌得叮当乱响的时候,我深深的咽了一口唾沫。
这种跟饮料一般的葡萄酒,竟让我们两个人喝多了,一前一后离开了餐桌,坐在外面聊天。我表哥坐在凳子上一边拿着棍子敲着木头,一边对我说:
“你现在上学了吗?”
“没有,还没到年纪。”
他笑了笑说道:“没有就好。”这让我感到很茫然。
“怎么了,你问我这干嘛。”
他接着说:“上学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就跟在监狱一样。
“监狱?就是关在一个屋子里永远不会放出来吗?”
“和你说的差不多,意思一样。”
这使我害怕起来,谁都不想在监狱里生活一辈子。
“表哥,表哥,你有什么办法能帮帮我!”
他学着大人的样子说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
“哎哎哎,停!”
“老方,你这说的什么呀,不是说好给我讲你跟杨乐凝的事吗?这都不挨着呀,怎么越说越往后啊。”
我一时冲动把他的话给打断了。
“是有点跑题了哈,我重新梳理梳理。”
我心想:“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家伙可能喝的差不多了。”
“老方,早点睡吧,站好最后一班岗。”
“你又不听啦?”
“说回杨乐凝,我就听。”
“好好好,你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