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侯萧彧、字庶直、年四十三,此人巨耳,高鼻,面如冠玉,生得一副将军之丰姿。萧彧得知李社没有死守下了平野,得知李社带着活下来的将士正往凉州城敢来,萧彧得知此消息之后,就一直站在凉州城城墙之上,几日来不曾吃睡,不曾梳洗,不管身边的将士如何劝说,萧彧都不予理会,硬是在城墙之上等了李社六日,六日后萧彧看上去已经是憔悴不堪。
李社等人一路之上没有过多的休息,只是吃了点东西便一直赶路,李社等人硬是靠着心中的屈怨执念坚持到了凉州城城下,在李社等人心中想的是,就算死也要死在凉州城城下,不为别的,就为了让凉州的将士看看他们是有多么的凄惨。李社等人到了凉州城城下,只见凉州城的将士扶着凉州侯向自己走来,李社等人见凉州侯并没有下马叩见,都在马上等凉州侯给自己一个说法。
萧彧走到李社马下,让身边的将士不要扶着自己,萧彧悲伤的寻视着李社等人,最后又看向李社,双眼含泪的叹道:“是我,对不住平野的将士和百姓!”说完险些因体力不支摔倒在地,幸亏身旁的将士上前扶住。
李社下意识的下马要去扶凉州侯,见凉州侯被身旁的将士扶住,李社便站在凉州侯身前问道:“凉侯那为何还要弃我平野将士和百姓而不顾!”说话间李社已经留下了无声的泪水,在旁的所有人仿佛都能感受到他们心中的怨屈。
萧彧摇着头泣声回道:“都是我的错!我就不应该等那什么皇城的旨令……”说着以泣不成声。萧彧身旁的一谋士李林,字水木,此人往日跟李社是交好的朋友,李林见此状便对李社说道:“伯成啊!主公何曾不想去救平野,只是皇命难违啊!那朝廷迟迟不肯下令与主公领军去救平野,伯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李林说到这里看了看李社等人,接着说道:“因为那君上不相信你我的主公,君上因老主公之死,早已对主公起了疑心,我凉州送往京都的军报为何会一直没有音讯,因为君上故意扣下军报,为了就是要治我凉州隐瞒军情之罪,若主公不得兵符擅自出兵,到那时君上要是降罪,我凉州将士不但无功反而有过,主公也是在难以取舍之间,只能保众去寡了!”说完伤感的看着众人。萧彧身边的众将也都纷纷跟着说凉州侯的难处,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袁立身上。
李社等人心中对凉州侯的怨气,就这样被凉州侯的一场苦情戏,多半的都给转到袁立帝身上了。虽然凉州侯的一场苦情戏暂时安抚下来了李社等人,但李社一想平野之役,便觉得心有不甘,可又看凉州侯为了平野之事已是面容憔悴,便不想难为凉州侯了。李社在凉州城住了不到十日,带着心中的不甘和凄凉辞去官职离开了凉州城。萧彧虽知李社是良将,但萧彧知道他不能挽留李社,因为李社对凉州城还有怨恨,萧彧只好放李社走,李社便独自一人回家乡去了。
自从袁立任刘恒为大将军,萧彧就知道廖军败后,刘恒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虽然几日来身边的将领都劝说道,叫自己拥兵自立,不需要再辅佐那庸君了,可都被萧彧回绝了,不是萧彧不想拥兵自立,是因为萧彧知道时机还未到,若此时拥兵自立会背上投敌叛国之罪。萧彧在等,等要是廖军赢了,自己可坐收渔翁之利,要是廖军败了,那就只能被逼造反了,到时可说那袁立弑父篡位,叫天下诸侯进京施清君侧,若能成还是会天下大乱,若不能成就只能认败了。
凉州侯送走了李社,现在只一心关注着廖军和刘恒大军的近况,整日派探子去查看。原来那廖军在李社等人到凉州城的十日前,就到了离上坊刘恒军营的两百里之外的狼口扎营。狼口左右高山竖起成八字形,若从远处向隘口看去,两旁的山形犹如虎狼之势,故得狼口之名,但是要从宽口看去就是个八字形,此地形若守隘口方向的刘恒大军可以说是廖军易守刘恒大军难攻,但若从后方攻击廖军,廖军就毫无地理优势。
刘恒几日来见廖军缩在狼口不出,知廖军想占有力地形等自己去攻打。按理说廖军是侵略者,刘恒应该等着廖军来攻打自己,可刘恒觉得自己领军五十多万,廖军只有二十万,要是这样耗下去谁也不打谁,自己岂不是颜面无存。刘恒等了十日见廖军还无动静,便不想再等了,但刘恒也不是傻子,他知道隘口的山上定会有廖军的伏兵,自然是不会硬攻隘口。刘恒令齐同领成州军为前军,令张直领瀚州军为后军,令二人从狼口左边的三平谷绕到狼口的后方去攻打廖军,令章鹏带青州军在隘口处做佯攻之势,以扰敌军视线,待齐同和张直攻击敌军后方时,方可前后夹击,自己领京都军以接后应。刘恒为何要叫大军从三平谷绕到敌军后方,因那三平谷虽有三道深谷,但都是深沟而已,大军可从谷上行军,自然是不怕敌军伏军了,而那三平谷和狼口有隔着几座大山,也不易被敌军发现。可刘恒还是犯了一个大错,所谓的兵不厌诈,疑兵必有疑,刘恒在隘口之处故作疑兵,就被瓦拉戈看破了。
瓦拉戈见大朝军士作势要攻打隘口,便知其中必有蹊跷。瓦拉戈回去想了想认为刘恒在廖军面前故作疑兵,应该是想扰我军视线,想要偷袭我军后方,瓦拉戈看破刘恒之计之后,就把自己的猜测说给了齐耳贴听,齐耳贴听了之后认为瓦拉戈猜测的没错,便和瓦拉戈商议应敌对策,瓦拉戈指着地图对齐耳贴说道:“狼口以北百里之外,有个三间谷,此处可以隐蔽行军,而且不易伏兵,如我料想的没错的话,敌军定是从此处绕我军后方。”瓦拉戈又指着地图上另外的一个地点说道:“敌军要是想尽快的袭击我军后方,便会走这里,我们可以在这两处埋伏兵,待敌军走到一半时,攻击敌军。”瓦拉戈接着又指了个地点说道:“若敌军求稳,便会走这条路,那样的话,我军就只能叫埋伏不到敌军的伏军去绕敌军后方,到时我军来个前后夹击,方可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