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二年十月初,刘恒和成州军青州军在成州和凉州的交界处成州坞城会合,而再过两日瀚州军便可到达坞城,刘恒会在四军回合后准备进军凉州迎战廖军,廖王得知后与瓦拉戈商议决定,必须在刘恒大军未到之前攻下平野,以保廖军后军无患。那日廖王预测平野城中加上边城败军一共应该不到三万军士,想自己用十万廖军一日便可攻下平野,没想到结果自己伤亡一万多人,也未能攻下平野,而且看敌军的伤亡也就两三千人。第二日廖王决定从平野城的四个城门进攻,下令道就算把平野城门砍烂,也要攻进平野城内,廖军这次攻了两天一夜,廖军见攻城车无法撞开城门,便用刀砍,两天一夜平野的四个城门都被廖军砍碎了,可廖军没想到,砍碎了城门也无法进城,城门之后被李社用石头和泥土加水给冻上堵住了,(因平野是大朝最冷的地方,到十月份就已经天寒地冻了,)廖王见攻城不下又撤了回去。第四日廖军没有攻城,廖王不明白区区几万士兵守那平野小城为何自己就是攻不下来,便觉得这样下去就算攻下平野,也会伤亡惨重,廖王认为得不偿失,便决定缓一缓看看有没有什么变故。
李社为了守平野,令人把城门堵上,有令城中百姓凡是还有点力气的,全部都要上城墙作战,能作战的士兵加百姓一共有四万多人,李社把四万人分成两拨,轮流上城墙作战,虽守住了廖军的两次攻城,但四万人已死了大半。平野守军和廖军不同,廖军粮草充足,平野几日前就已经没了粮食了,到现在甚至连马匹都吃没了,若再过五日平野剩下的这些人就算不被饿死,也是任由廖军宰割。平野众将士见廖军不攻城了,认为廖军可能已经知道了,城中已无可吃之物了,就等着他们饿死在城中。又过了五日,廖军虽没有来攻城,可守城的将士几乎都饿的站都站不起来,这时的他们以不能再出城作战了,也不盼望还有什么援军了,想着看来只能在城中等着饿死,甚至有的将士见城中不能作战的百姓全部都饿死,便绝望的拿起刀自杀了,众人见有人自杀了,便纷纷有人拔刀自尽,不想再受这种折磨了,有的饿的不能动的,便叫自己的朋友杀了自己,李社见众人自尽也没有阻拦,知道众将士不想活在这种屈辱和折磨之中。又过了一日,李社站在城墙之上,见站在身旁的将士以不足百人,李社朝麦城的方向看去,两眼含着泪水绝望的念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说完便拔出腰间的长剑想要自刎,身边的将士也没有阻拦,都纷纷拿起刀剑准备跟李社一同死去,可天意弄人,只见远处有几十匹快马向平野奔来,李社手握着架在脖子上的长剑,看着向自己奔来的快马越来越近,看清后是友军快马,李社哭笑的怨喊道:“老天啊!为何要如此捉弄与我!”说完收起长剑,顺着登城梯下了城墙,愤怒的直奔来人而去,李社心中不甘,他要问个明白,为何两个多月无援军来救,害的平野将士和百姓五万多人惨死在此。
几十个骑马来的友军并非援军,他们只是平野到凉州城之间驿站的驻军,两日前驿站的亭长,得知廖军放弃了平野,向上坊行军去了,驿站亭长为了看看消息是否准却,便带人向平野方向过来,一路上见并无廖军,就一直走到了平野。亭长到了平野城下,见城下全是尸体,又见几十人穿着浑身风干的血钾,向自己走来,此时此景来人都看的惊住了,亭长见带头之人到眼前对自己的人怒道:“都给我下马。”几十人听了无一人说话就全都下马了,李社和身边的将士骑上了来人的马,李社一直红着双眼对身边的将士说道:“我们到凉州城去,让凉州的将士看看,他们都做了什么!”说话间带着身边的将士骑马而去。来人都惊在原地,直到李社等人走远,亭长才小声的问没有上马的十几位凉州守军道:“怎么会这样?”守军并没有难为来人,只叫他们进城中看看,便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亭长等人本不想进城看的,一是怕城外还有廖军,二也不太想看城中惨状,但顾及到守军的心情,不好不进城看看。亭长带着来人爬到城墙之上,只见城墙上和城中布满了尸体,城墙都被血浸透了,看上去黯淡无光,让人心中发寒,来人站在城墙之上看了一会,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亭长便带着众人回驿站去了。
从袁立任刘恒为大将军到今日已有二十多日,为何刘恒大军会迟迟未到,因为刘恒认为廖军没攻下平野是廖军的计策,廖军想引我军急去救平野,然后在我军去救平野的路上伏击我军,所以刘恒就放弃了平野。刘恒的打算是步步为营,正面与廖军交战,刘恒在与三军回合后,没有急于出军,而是到了上坊就安营扎寨了,开始整顿军务,弃平野而不顾。刘恒虽有五十多万大军,看上去汹涌无比,但刘恒却无大将军之才能,无法让大军上下同一条心,可以说四路大军四条心,可这一切刘恒都没有看出来,刘恒还以为他这大将军可以说一不二,仗还没打起来,就摆起了大将军的架子。成州军的领军将领齐同、字子明是成州侯的心腹大将,此人性情直爽正直,早就看不惯刘恒这种只爱听巧言花语之人,只是皇命难违才不得不听刘恒的。青州军的领军将领章鹏、字长直是青州侯的侄子,此人诡计多端,至于刘恒是什么样的人,对他来说都一样,章鹏早就想好了,此次出军只出名不出力。瀚州军领军张直、字怀德是瀚州侯得力大将,此人能言善辩,几日来在刘恒面前花言巧语深得刘恒喜欢。各军将领都各揣心怀,可见这支大军只是有名无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