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还真是不肯罢休啊。”夏睢宗看着那狂暴的风,已经化成肉眼可见的风压,小声的说了一声。惊人的内劲化作焰火一般的形状,在他的周身升腾:“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留手了。”
‘赤霄’的周身,言灵‘君焰’所化的领域,以肉眼可见的幅度缩小,越过了一公分的距离,在极短的时间内,覆在了‘赤霄’之上。‘赤霄’那赤红色的剑刃仿佛受不住那爆裂的炽热,点点碎屑逐渐滑落,在接触到空气的那一刻,化为乌有。龙裔名匠打造的仿造赤霄终于剥落了它的外壳,出现在了世间。
外壳内的赤霄,并不像他的表层是赤红色的,而是一种直耀人心的炫白色,让人一看就会觉得,它具有很高的温度。
“魔.剑.降.临。”夏睢宗一字一句的念出了这句话,带着魔力般的话语震颤着,在这座车站内回响。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双目一黑晕了过去。伴随着这句话的出现,赤霄那炽白色剑鞘,开始染上一抹浅红。浅红色一点一点的向着剑尖蔓延,待到整把剑都变成了浅红色,剑的样子已经完全改变了。
这一切在两秒之内完全发生,在那道风压降临到夏睢宗面前的时候,他持着魔剑赤霄的右手朝前一挥,一道呼啸着的剑气划过那道风压。一分两半的风压轻轻拂过夏睢宗的双颊,落在了地上。然而,仿若被什么燃烧殆尽一样,就只如同微风一般,吹起了一阵粉尘。
“......”夏睢宗嘴中唱起了白衣少女正在哼唱着的歌谣。
听到这首歌谣的少女微微愣神,随即暴怒。她曾进入过三峡水下,希望找到诺顿的龙骨十字,然而什么都没找到,一点关于诺顿的因子都已经消失,仿若它并没有在那个水库,亦或者说,没有在世间出现过一般。现在,在这里,她从这个言灵的咏唱中感受到了一丝丝诺顿的因子,那微弱的,被囚住的哀嚎一闪即逝。
她若有所悟,吞噬了龙王的人类!并不是窃取,而是吞噬,将它所有的一切,全部融入自身的力量之中。
大地在颤抖,她已经不想留手了。
所以我才需要这个言灵啊,夏睢宗无奈的想着。他知道在他全力出手之后,夏弥一定也会全力出手的,虽然他不知道这丝感觉是从哪来的,但是他还是顺从了这个感觉,咏唱出风王之瞳。
凛冽的风压将车站内不多的人全都丢到了外边,夏睢宗结束了咏唱。此时的大地已经扭曲翻滚着,将整个车站都弄得不成样子了。
保证所有人离开车站的他,将一颗种子引出了体外,那萦绕这炫目虹光的种子中心是一颗玄妙的符文。夏睢宗将魔剑赤霄高举过顶,剑尖自上而下穿过了这枚种子。一股震颤人心的力量波动在极速的扩散着,直到夏睢宗那并不停留的剑尖插在了不停翻涌着的大地上。
‘轰隆!’一声强烈的震爆在大地下响起,涌动着的火焰吞噬了夏睢宗周身二十米内的大地,将那一直在不停碾压着他内劲气焰的土石全部融化。激荡的熔浆被扩散的炎舞之环带成圆形,极速向外扩张。
熔浆飞溅在依旧碾压过来的土石之上,发出“滋滋”的烧灼之声。周遭一空的夏睢宗,身形显露了出来,他的左手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把长剑,那通体透红的气剑上,仿若有丝丝雷电在窜动着。
低着头的夏睢宗抬起头来,眼中那金黄色的光芒透过空气,照耀着那被土石所挤满,昏暗的十米方圆。‘砰’,这双眸子突然冒出虚幻且不真实的金色火焰,他周身那本扭曲舞动着的内劲皆已消失。
“破.军”夏睢宗不自然的呢喃了出来,双脚所立之处的红色领域极速扩大:“旋.舞.斩”仿若一位优雅的舞者,夏睢宗带着双手的利剑,轻轻的旋转了一圈。能量散落带来的点点微光,是那么的美丽,且危险。此时,仔细去看,他右手的赤霄已还原为了炽白色的原本颜色,而那一直贴在剑身表层的‘君焰’领域也已消失。
而他的左手,雷鸣气剑也消失不见。付出了这些,夏睢宗周身那极速向外延伸的一圈纤细红线就是成果。
一个赤红的圆,随着红线的推进而显露了出来,站在圆中心的夏睢宗就像是圆心标记一般,孤苦伶仃。
纤细的红线与厚重的土石接触了“bomm!”剧烈的爆炸发生了,无数石块伴随着炽热的火焰飞溅而出,赤红色的红线也在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着。
红线中那爆裂的‘君焰’将土石掀开之后,划过了坍塌的墙壁,划过了扭曲的铝合金架子,一直划到了白衣少女的身前,才最终消散。
“。。。。。。”白衣少女不再发起攻击,在原地稍稍站力了一会,捡起面前那一页白纸,转身离去。
夏睢宗亦是将赤霄归鞘,拎起那沾染了些尘土的手提箱离开了这里。
而车站之外的人们所看到的,就不是他们那唯美的战斗了。原本好好的火车南站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没过一会,里面飞溅出好似火山喷发时的熔浆,一会又是黑烟滚滚的土石夹杂着各种碎屑爆射而出。外边的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大喊着:“火山喷发啦,快点跑啊。”之类的声音极速离去。
这场战斗根本遮掩不住,战斗的余波十分之大,外围那一地的昏迷者也是让人无法不去在意。
结束了战斗的夏睢宗走出破碎的车站,随意找了个完整的椅子坐了下来,拿起那一直在颤动着的手机:“喂?”
“发生了什么!”施耐德教授那着急的声音传了过来:“任务目标呢?任务目标还完好吗!”这句话几乎是吼了出来。
曼施坦因教授的声音也夹杂在其中:“卡尔,你现在怎么样,是否需要救援!”
而古德里安教授,那微弱的发言并没有通过电话传达过来。
听到曼施坦因那满是关怀的声音,夏睢宗心中稍稍浮起了些暖意:至少,不是所有人都只将我当成一个战斗工具。
“目标完好,袭击者击退。”然而他开口说出的却是冷冰冰的话语,毕竟,现在还是任务期间。
“呼,那就好。”三位教授同时呼了一口气,虽然三人关心的目标并不一致,但此时的话语是一样的。
“事情闹得太大了,诺玛第一时间通知了我。”施耐德教授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圈:“后续处理很麻烦啊,还好任务目标保住了。”
“我就说卡尔的能力值得相信,你还不相信我。”曼施坦因教授说出这句话,那紧绷着的脸缓和了下来:“还把今天值班的教授组全部拉来了。”
“我相信卡尔的执行能力,但这次的事件实在是太大了。”施耐德教授说着有些底气不足的话语。
“我记得学院授予了卡尔权限了。”没有存在感的古德里安教授弱弱的插了一句。
“好吧好吧。”施耐德教授为这次讨论做了一个定论,对着电话那头一直默默听着的夏睢宗说道:“卡尔,当地常驻的执行者会派一架直升飞机将你接出来,后续的情况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会去处理的。当务之急,就是将任务目标待到尚海。”
“我没意见,对了,记得让他们搭我回来。”夏睢宗打了个哈欠,挂断了电话。
没多久,直升机那螺旋桨轰鸣的声音就在夏睢宗上空响起,逐渐朝着他接近。
“是卡尔吗?”直升机上探出一个头来,是B007号专员雷蒙德。
“哟,还是你啊。”夏睢宗将内劲灌注双足,一个起跳拉住那雷蒙德放下来的绳梯。飞机上的两人都吓了一跳,他们才刚准备稍稍降低高度,好让夏睢宗能上到直升机上来,没想到他就这么一跳,就挂到了绳梯之上。
没感觉自己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夏睢宗晃晃悠悠的沿着绳梯爬到了直升机的舱内:“辛苦了,‘苦力兄’。”他拍了拍雷蒙德的肩膀:“走吧,我还得赶个宴会呢。”他示意驾驶员尽快去往目的地。
一旁的雷蒙德扒拉开来夏睢宗的手,有些无语:就一个晚上没见面,他就把火车南站拆咯,早就知道他是个危险人物,但也不清楚他这么危险啊;想不通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他做到这一步。
“诺玛。”夏睢宗开口了,有些微小的声音,直升机上的两人在螺旋桨的轰鸣下并没有听到:“这次和我交手的,可是个能操控大地的初代种哦~”他俏皮的带上了一个颤音。
大洋彼岸,在听到‘初代种’三个字的瞬间,诺玛就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EVA。这份带着不明意味的资料被迅速封存,压在了几乎没人能找到的数据底端。
城市的不知名酒店,夏弥在落脚的地方脱下了那白色的连衣裙,她轻轻的抚摸着小腹上那道红色的血痕:“究竟是手下留情,还是只有如此了呢,夏睢宗前辈。”将那张散落的白纸拿到身前的桌子上,她将那波西米亚风格的格子长裙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