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夏睢宗竖起来三根手指:“三个小时之内不允许离开这座城市。”
“好。”李槐有些兴奋的看着面前的屏幕,有了这个东西,他就能将李洵从老鬼那里交换出来,即使是有着期限的交换:“区区三个小时,不算久。”
“交易完成。”夏睢宗对着耳机里的诺玛说道:“行动一阶段结束。”这种任务模式是施耐德教授提议的,让诺玛代替夏睢宗全程记录周边信息。盖因为夏睢宗的重要性,亦及他报告的敷衍性。
没有再看李槐,夏睢宗走上阶梯,离开了酒吧。
“李槐,你这次可是命大啊。”雷夫斯看着缓缓走上来的李槐说着。
“这可是一个猛人。”李槐的双腿还有些颤抖,从见到夏睢宗的第一眼起,他就做好了随时拼命的准备,只是没有用上。
“听你的口气,你以前遇到过他?”雷夫斯有些惊讶:“按你的性子,遇见这种狠人不是会被给个初见杀么,怎么还活了下来?”
“那次,李洹也在。”李槐点上一根烟,坐在了雷夫斯的身边。
“难怪,自己的仔毕竟更重要一点。”雷夫斯了解了,有着李洵在身边的李槐,是不会像以往那般,冲动易怒。
“话说,这家伙的言灵是什么,我看他那把剑上缠绕着很不一般的东西啊。”雷夫斯喝了一口酒问李槐。
“不知道。”李槐也端起了酒杯,一口烈酒就这么被他喝了下去。
“你也不知道?”雷夫斯提高了一个音调:“你都没和他交过手吗?”
“呵,你是不知道,那个家伙没有咏唱龙文,就那么几下挥砍。”李槐伸出右手笔画了一下:“刷刷刷刷几道剑气就飞过来了,穿过导弹从我身边划过,你能知道我那时候的感觉吗?”
“。。。。。。”雷夫斯沉默了一会:“看来你是对的。”
“是啊,能劈出剑气的家伙,不管是哪种可能,都很恐怖。”李槐感叹着:“无论是那种言灵,或者是极致的力量与速度形成的空气刃。”他又喝了一口酒,眼中的情绪渐渐平息:“那挥出的剑气比我那艘船还高了几米,真是恐怖。”
“看来,他的威胁等级已经达到最高了。”雷夫斯眯起眼睛:“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卡尔。”李槐这么说着:“或者你可以叫他夏睢宗,这是他的中文名字。”
“哈,看来我这里又有新的资料可以更新了。”雷夫斯大笑了起来,拿起酒杯和李槐碰了一下。
“你绝对想不到,他的前半生是多么的平淡。”李槐放下手中的酒杯:“从我能找到的所有资料里,能判断出他达到初见我的地步,只用了两个月。”
“恐怖如斯。”雷夫斯倒吸一口凉皮。
“但是这又关我什么事情呢?”李槐随意的摊了摊手:“交易完成之后,我和他也许今后都不会碰面了。”
“祝你好运。”乌鸦嘴雷夫斯开始衷心的祝福起李槐。
“闭上你的鸟嘴。”李槐大惊失色,用右手将雷夫斯的嘴唔了起来。
奔驰车已经行驶了一段时间,将要开到李槐存放东西的银行了。
“看你的样子,这次任务应该很轻啊。”沉默了很久的雷蒙德开口说道。
“也许吧。”夏睢宗没有搭话,车内氛围又沉默了下来。他在思考着,待会需要怎么样解决掉夏弥的窥探。毕竟,现在还不是她露馅的时机。
“到地方了。”雷蒙德在车子行驶到目的地的时候再次开口了。
“我去拿资料,保持车子的发动。”夏睢宗这么吩咐。
拿取资料十分顺畅,夏睢宗按照流程,顺利的拿到了那个箱子。在贵宾室中,他打开箱子,看到了里面那一摞详细的报告。那是一份题为“北京锁龙井”的报告,里面详细的阐述了北京锁龙井的所有数值,以及对于那里是否有尼伯龙根的确认。
夏睢宗逐行逐目的看着。
“S级专员夏睢宗,您的信息确认时间已经到达,请携带任务目标前往火车南站。”耳边传来了诺玛的声音,夏睢宗将文件全部收拢到手提箱中。就在他将手提箱合拢的那一瞬间,一个短暂的音符从他的口中吐出,手提箱中的一份文件,悄然化为灰烬,被一股内劲带出,消失在了世间。
“目标二次确认,文件完整。”夏睢宗摁了下耳边的那个耳机:“行动二阶段结束。”
再次上车的夏睢宗随意将手提箱放到了一旁,这个手提箱中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
“B007专员雷蒙德,在火车南站将我放下之后,请尽快离开。”正在开车的雷蒙德听到了夏睢宗的话,他还以为这个人会像刚才一样一言不发的直到到达。
“收到。”雷蒙德没有回身,扬起左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能救一个算一个,夏睢宗没有再理会雷蒙德之后的命运。
到达目的地之后,夏睢宗下了车,对着耳机说道:“B007专员任务结束。”
耳机那头的诺玛使用夏睢宗的声纹在雷蒙德的任务栏里确认,到了这里,这当了一路司机的B级专员雷蒙德,任务就完成了。
此时的火车南站内,人员稀疏,毕竟是夜晚十分。辗转了多个地方的夏睢宗,在夜晚的时候来到了这里。
“我们在一旁的酒店给你定了个位置。”诺玛的声音好像带上了一丝情绪。
“不连夜送走么。”夏睢宗朝着目标点走去。
“董事会认为你需要平息你的血脉。”诺玛的声音有些低沉。
“像这样吗?”夏睢宗随意的散去了手中‘赤霄’那环绕着的赤炎,金黄色的双眸亦是逐渐被黑色代替。
“。。。。。。”诺玛沉默了一会:“董事会需要你在明天将任务目标送达。”
“好吧,希望我明晚能赶回来。”夏睢宗将身份证明递给酒店的大堂,继续和诺玛通着话:“明天凯撒可是整了一顿好的,我可不希望错过。”
“。。。。。。”诺玛沉默着,没有再开口。
是不希望我出现在凯撒的宴会上么,明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这么想着的夏睢宗,将手提箱安置好,和衣进入了睡眠。
就在夏睢宗进入了睡眠的时候,火车南站迎来了一位少女。她挑了个地方,轻轻的坐了下来,将白色的长裙压好,拿起随身带着的一本《唐吉坷德》开始看了起来。
“喂,凯撒吗?”夏睢宗一边漱着口,拨通了凯撒的电话:“今天我有点事情,估计傍晚才能到。”
“随时恭候您的光临。”电话那头的帕西开口了。
“帕西管家啊,凯撒不在吗?”夏睢宗将一口的水吐了出来,咕噜咕噜又灌进去一大口,模糊着说:“记得和凯撒说一声。”
“好的,夏睢宗先生。”
夏睢宗摁掉了电话,又是一口洗漱水吐了出来。将自己打理干净的他自言自语着:“凯撒那家伙,还没起床吗,怎么是帕西那家伙接的电话。”
然而他并没有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整理好行囊的他好整以暇的下了楼,随手丢给服务员几张小费,走出了酒店。
清晨六点十分,火车南站里的人相较与昨晚来说,更少了。大多数需要赶火车的人现在估计还没起床呢,毕竟这不是什么节日,不是么。
夏睢宗走进火车南站,在柜台买了一张车票,然后走进了候车室。他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将‘赤霄’横放在双腿之上,那模样像是在等待着谁。
坐在车站另一头的少女开心的哼起了歌谣,她站起身子,仔细的将《唐吉坷德》收了起来,转身朝着夏睢宗所在的厅室前进。
正在等待着什么的夏睢宗,体内内劲开始成倍的加速运转,空气中那微微颤动的某些东西,凶狠的刺激着他的危险神经。
来了吗。
车站顶部,那三千二百片高强度玻璃组成的玻璃穹顶开始轻微的颤抖了起来,一种‘嗡嗡’的风声越来越大。车站中行走着的人们发觉,大地有一些微微的颤动,好像发生了地震?几乎所有人都慌了神,开始寻找着躲避的地方。然而,只有夏睢宗这个地方没有人经过。
穹顶上的玻璃颤抖得越发的激烈了,蓦然,一股狂暴的风压就那么凭空生成了,连接着每一块高强度玻璃的铝合金骨架被击得凹陷了下来。
“轰!”大地在颤抖,狂风在呼啸。
然而另作俑着意外的是,嵌在铝合金骨架之中的玻璃,一块都没有脱离。哦!不对,有一块玻璃因为巨大的风压被震碎了,些许碎屑正在如沙漏一般缓缓的下坠。
肉眼不可视的内劲之线,从一块块玻璃的中央逐渐蔓延到整块玻璃之上,夏睢宗使用了索魂刺将每一块玻璃牢牢的守护住了,让它们几乎是完好的嵌在铝合金骨架中。只有那一块直面冲击的玻璃被击碎了边角。
有些震惊的少女扬起了嘴角,还真是有趣呢。歌谣的声音越来越大,周边瑟瑟发抖着的人们却没有一人注意到唱着歌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