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白刚进房间不久,就听外面有人叩门,他起身开门,见是刚刚分开不久的李九文,便马上请到屋内。
“怎么了?有二皇子在,没聊尽兴,还想彻夜长谈?”云墨白开着玩笑,却也没忘了给他倒上一杯水。
可李九文的脸上却没有笑容,他沉默不语,低头把弄着水杯。
云墨白一看便知他是心里有事,便坐了下来,轻声问道:“到底怎么了?方才还有说有笑的,怎么现在就沉着一张苦瓜脸啦?”
李九文犹豫了一会儿,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放到桌上,说道:“墨白兄,这是我南唐国皇家玉佩,执此玉佩如皇帝亲临,纵横南唐皇宫府衙,必受皇室礼遇。”
听他这么一介绍,云墨白顿时对这块玉佩起了兴趣,他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观瞧,只见这玉佩通灵剔透,莹润光泽,翠色温碧,好看得很。
看了一会儿,他又把玉佩轻轻放回桌上,笑道:“你不会就是跟我显摆这块玉佩来的吧?说得这么厉害,我是不是得给这玉佩磕一个?”
李九文知道他是说笑,可却难露笑颜,郁闷的说道:“送你了。”
“什么?”云墨白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惊愕的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把这块南唐皇家玉佩送给你了。”李九文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
这回确定没有听错的云墨白更是惊得下巴快要掉了,他说道:“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可不敢收,再说我又不打算去南唐,就算去了我也只会游山玩水,你让我拿这玉佩干什么?难不成我还来个南唐官府衙门一日游啊?”
李九文终是没忍住笑了一声,说道:“也就你能说出那些奇特的词汇来,还一日游。”
见他这一笑,云墨白也轻松了许多,接着说道:“那你为何跑来莫名其妙的要送我这玉佩啊?”
一问这句,李九文的脸上又沉了下来,他喝了口水,清了下喉咙,这才说道:“墨白兄,我要回南唐了。”
本以为云墨白会伤感,可却见他拍案而起,兴奋不已的说道:“好事啊!”
“怎么就好事了?”李九文不解的问道。
云墨白也喝了口水,重新坐下,说道:“当然是好事了,你不是想家人么?你自己也说了,从小便到了亓国,都快把爹娘的模样忘了,这次终于可以回去了,这不就是天大的好事么?”
李九文叹了口气,苦笑道:“你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件好事,不过我这一去,可就不知你我兄弟会何日再见了,我也是因此郁闷的。”
听他这么一说,云墨白也笑不出来了,这个世界毕竟不同于他原本的世界,可以称得上是交通靠走,通讯靠吼,看门靠狗,娱乐靠……总之,分隔两地,何时重见,难如登天。
“哎……”云墨白的脸上也泛起愁容,他来到这个世界本就没什么朋友,好不容易有了个李九文,却又说走就走了,“昨日屋头堪炙手,今朝门外好张罗。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何时起身,我送送你。”
“三日后,父皇派人来接我。”
“好,三日后,我定会去送你。”
话至此,李九文的眼圈红润起来,他转身走到门外,背对云墨白说道:“墨白兄,收好玉佩,有朝一日,你我南唐再见。”
“九文兄,再会……”
三日之后,南唐国果然来了一队人马抵达承天书院,随之而来的还有带着亓帝圣旨的太监,他们当众宣读圣旨,说明亓帝应允李九文回国之事,然后李九文依依不舍的坐上了马车,随大队人马离开书院。
云墨白自始至终没有露面,可他却一直在暗地里看着,之所以不出来,是因为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既然已经告过别了,又何必再告别一次呢?
而在另一处暗地里,叶闯闯眼含热泪的看着李九文离去,自从那日云雾台之事起,叶闯闯表面上与云墨白很熟络,可私下里却经常去找李九文,虽然每次都是问他些有的没的,但心里实际上就是想多和他说说话,要问这情愫因何而生,恐怕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暗地送走李九文后,云墨白回到房中,他除了思念与李九文一起嬉笑怒骂的时光,还对另一个人念念不忘,那就是这次来接李九文回国的南宫玄策。
说起这位南宫玄策,他可是天下闻名的四武圣之一,虽然当时离着较远,云墨白只能隐约看到他的样貌,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是云墨白所见过的人中,第二个能令他感到压的喘不过气来的人,这第一个人就是古冰。